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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羽亭,立于滄池之中,四周假山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池水蒼冽清澈,頗為潔凈,亭中一美人作托腮苦惱狀,極明艷動人。 亭中發愁的美人正是栗姬,她的近侍名為綠荷,極擅梳頭,今日為栗姬梳了個垂云髻,配著那一臉的楚楚可憐,倒是極為相稱。 可你若以為栗姬是朵小白蓮那就大錯特錯了,與她精致小巧的五官截然相反的是她的性格,直爽得讓人意外,若與她萍水相逢,怕是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個居于深宮之中的寵妃。 這一點館陶長公主也不太明白,依她之見,栗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可任由自己擺布的笨蛋,失去了帝寵就什么也不是的蠢貨,但是就這么一個始終被自己鄙夷的笨蛋卻牢牢地壓制了自己。 所以啊,雖然嫉妒,雖然憤怒,但還是要和栗夫人打好關系,這才是一個宮闈女子最明智的選擇,不是嗎 不過,任她聰慧亦蠢笨,這塊踏腳石,自己替阿嬌要定了,劉嫖似是發誓一般在內心鄭重道,臉上掛著的笑容也越發真誠。 栗夫人,館陶今日入宮聽聞近日宮中無要事,想來你定是清閑,陛下時不時就對我說要我這個做jiejie的多陪陪meimei,這下子得空了,就來找你說說話兒,權當解悶好了。 劉嫖的一席話極為敞亮,既體貼了景帝想要一家和睦的心思,又照顧了自己的臉面,端得是富麗堂皇,讓栗姬找不出一個錯兒。 長公主說得是哪里話,您要是想來找我解悶,還用得著挑空兒叫小黃門過來說一聲,您什么時候過來都成。栗姬雖直性子,宮中呆久了,臉色倒也懂得遮掩一二,一番話下來叫劉嫖無話可說。 栗姬與景帝是少年相愛至今,感情極深厚,浸yin后宮十幾年仍舊保持著一份直爽肆意的天性,想來與景帝的庇護分不開。性子雖帶著一份簡單,倒還有一份敏銳的直覺,縱然館陶待她客氣有禮多年,她卻始終沒有卸下心防,總覺得館陶并不如表面那么善待自己。 故此,在面對館陶長公主時,栗姬就猶如小刺猬一般豎起了全身的刺,生怕劉嫖一個不注意就把自己埋坑里。 話題每每都是劉嫖先拋出來,然后栗姬再接著講,你來我往,模式雖單調僵硬,氣氛卻漸漸升溫。 劉嫖很快就把對話焦點轉移到了自己女兒陳阿嬌身上。 meimei,我家阿嬌出身尊貴,雖小小年紀已然不俗,樣貌且不必說,琴棋書畫也稱得上佳,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是時時刻刻不為她驕傲。 劉嫖說得倒是實話,顯然并沒有夸大的痕跡,阿嬌雖然嬌蠻,但畢竟年幼,以后還是可以改過來的,至于樣貌,那自是不必說,與館陶長公主有五六分像,其他四五分更像是隨了她外祖母竇太后,不論隨的是誰,都是實實在在的美人兒,栗姬想若是自己也有個女兒,定然比館陶疼愛阿嬌還要寵她。 栗姬垂下眼眸,姣好的眉眼驀地添了一抹失落,話語倒是一如既往地真誠:阿嬌聰慧伶俐,生得俊俏,我倒巴不得她是我家的。 她說得是實話,想她栗姬自嫁給景帝起什么不是一帆風順,連竇太后都奈何不了她,偏偏在子嗣上栽了跟頭,這么些年,求子藥是一碗接一碗地喝,菩薩佛祖道家天尊更是一個不落地拜了個遍,偏肚子就是沒個動靜,仿若石沉大海一般,心情怎一個頹喪了得! 聞言,劉嫖樂了,看來你是真喜歡阿嬌,我倒有個法子,能全了你這心思。 想著栗姬準是上鉤了,劉嫖覺得這時候提出結親之事準能成,更何況她還有備案呢! 不妨栗姬卻是誤會了劉嫖的未盡之語,她以為館陶長公主是掌握著什么生子秘方,想要透露給自己。 jiejie不妨說來聽聽。栗姬甜甜地懇求道,極為專注地盯著館陶長公主,倒叫劉嫖平添了一抹自信。 這事簡單得很,待日后meimei生個小皇子,我便把阿嬌許給他,這般meimei豈不是兒女雙全了 館陶撫著栗姬的右手,半是蠱惑半是真誠地說出了醞釀許久的心思。 未料栗姬的反應尤其激烈,遠遠地超過了預期。 栗姬的笑容在館陶長公主話音未落時就僵住了,待她說完這個好點子,栗姬一把抽出了被劉嫖輕握著的柔荑,白皙的面頰憤怒、決絕與不可置信相互交融,落在劉嫖眼里那就是明晃晃的拒絕。 meimei這是何意館陶似是沒能理解栗姬的所作所為,再次柔聲問道。 栗姬攥緊了袖子,氣勢上不下館陶半分,這話該我問長公主才是,且不說meimei多年未曾有孕,再者即使我有孕,長公主又怎知腹中孩兒是男是女長公主這話說得未免太早了! 因著昨日惡心嘔吐,栗姬忍著興奮命心腹請來了少府太醫,孰料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蓋因夜間受涼導致脾胃虛弱,所幸這事兒只有太醫和心腹幾人知曉,倒也沒流傳出去,劉嫖安插的眼線只算得上小宮婢,這等私密事兒她自是無法知曉的,這才讓館陶長公主有了今日之行,從而誤打誤撞得罪了栗姬。 再者,栗姬性情本真,哪能與劉嫖一樣輕率地把兒女親事給訂下。就拿她自己講,那也是和景帝互相愛慕的一對,她又如何能為了這所謂的政治利益就把子女的一輩子給規劃了呢 還有,阿嬌現年六歲,雖說是虛的,可她肚子里的還沒信兒呢,這年齡差得著實有點多,女大三抱金磚,這足足多了兩倍,沒得到時候金磚沒抱成反被壓。栗姬越琢磨越不能理解館陶的腦子,她真的是陳阿嬌的親娘嗎 其實對于栗姬的某些反對的想法,劉嫖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譬如栗姬若生了女孩,那到時候她倆里應外合從別的美人那兒領養一個男孩,依景帝對栗姬的寵愛,這事兒準能成!誰想栗姬壓根沒給館陶開口解釋的機會。 語畢,栗姬拂袖離去,歲羽亭內余館陶一行人。 館陶長公主的眼神狠毒得可怕,放佛淬了刀箭似的,恨不能將早早離去的栗姬凌遲,她會后悔的,為今天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絕自己而悔恨一輩子! 回府!,理了理衣袖,館陶貌似平靜地吩咐,隨即又言:今日之事,你們都把嘴閉緊了,我不希望在別處聽到關于今日的謠言! 館陶長公主很快離開了歲羽亭,步履匆匆。滄池,距歲羽亭最近的一座漸臺后,一身著粉衣的小丫鬟腳步輕輕地貓著腰出來,東張西望一番,瞅著沒人方快步離開。 第20章 長安年少羽林郎 說話的人是一個宮裝女子,面龐煞是清秀耐看,身段豐腴,聲音透露出十二分的尊敬與請求,這倒叫館陶疑惑了。 曼妙的身姿微微向后方轉去,劉嫖定睛一看,嗬,原是王娡,嘴角微微下撇,不愉快的小弧度更是顯露了主人對攔路虎的不喜與鄙夷。 館陶長公主不喜王娡是眾所皆知的,自這位王夫人入宮便從未得過這位大姑子的青睞,更別提失了圣寵,劉嫖更是不拿正眼瞧這位二嫁的王夫人。 說起來,王娡之所以失寵與她的經歷也確實有部分關系。她與景帝相識于民間小鎮,得帝臨幸后與景帝一起回到未央宮,后生下一子三女,被封夫人。然而,紙包不住火,王娡久久隱瞞的秘密也被人捅了出去,景帝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