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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趁其不備地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親了親褚辭的臉頰。 褚辭一時失神,被親個正著,反應過來后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上去。 首領大人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個淺紅色的手掌印。 少年一愣,沒想到自己輕而易舉地偷襲成功。 朗恩也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一愣,但看到褚辭眼里的情感變化,仿佛頓時找到了緩解矛盾的捷徑,忙不迭沖口而出:不解氣的話,你可以再打幾下。 褚辭驚愕地半張著嘴,安靜了一會兒,冷靜了下來: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首領大人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學生,面臨開門見山的考核,俊毅的臉上顯現出幾分懵懂和迷茫,因為......我親了你 因為葛蘭,朗恩。 褚辭一眨不眨地盯著朗恩的眼睛,口吻從容,卻涼涼的毫無感情:人類是群居的動物,我們都有感情,當然也包括你。你被我吸引也好,激怒也好,那都是一個人情緒的表達??偠灾?,是因為你對我產生了感情。 而你在神壇上,就在我的身后,選擇將葛蘭殺死,也是利用了我對葛蘭的感情,想要以此逼著我就犯,從此變成一個乖巧的金絲雀,對嗎 朗恩被少年的這一段話震在了原地,他的眼底涌出慌亂和后悔,淺色的唇瓣上下開合著,卻徒勞地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男人從未如此地惶恐過,極其濃烈的不安自心底升起,他甚至想要上前捂住少年的嘴,生怕他說出什么難以挽回的話來。 褚辭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深深凝視著朗恩的藍色瞳眸,繼續說道:那好,首領大人。我理解你作為部落首領的所作所為,血祭是為了安撫民心,我都可以理解。但與此同時,我也希望您理解我作為一個普通平民的心情, 少年眼里的脆弱不堪已然消弭殆盡,重新綻放起清亮的眸光,一字一句下達最后的通牒:您那樣殘忍地殺害了我的朋友,我無法再和您保持原有的關系。我覺得,我和您以后,不必再見面了。 朗恩全身一顫,如臨大敵的心臟砰地一聲,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褚辭從朗恩的床上下來,目光疏離,語氣冷淡:既然如此,首領大人,我先走了。 朗恩看著少年清瘦的背影,眼眶第一次涌起酸澀的感覺,仿佛瀕臨窒息的胸口倏地一痛,聲音粗糲地喊了一聲:褚辭!我,我...... 少年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淡淡地回眸一笑,語氣輕佻而殘忍:首領大人,現在不好受吧請你好好記住,這就是被人傷害的滋味。 【哇哦哦哦~~~~治愈值:2分!】 褚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巖洞,迎面而來的冷風仿佛吹進了心底。 原本內心充斥著報復的快意,卻在剎那間煙消云散。 班森眼含熱淚地送褚辭出門,兩只前蹄交疊著,呈現都怪我沒有管教好主人的深深愧疚狀。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班森同學這才怒氣沖沖地來找他家主人算賬。 可一見到自家主人失魂落魄的倒霉樣子,頓時啞然無聲了。 班森幽幽地想起在幼兒園上課時,聽那個胖老頭神神叨叨地說過這么一句話: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其實自家主人不是無情,是超級無敵慢熱體質外加小孤僻。 久而久之,才養成了不聽話就暴力鎮壓的壞毛病。 當班森還是個喝奶的小rou球時,就被朗恩從雪谷中撿回來。 那時候,走路都踉踉蹌蹌的小班森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暗搓搓地想給自家主人留一個棒棒噠第一印象。 可當小獨角獸扭扭捏捏地沖著自己的主人呲牙一笑時,回應他的,只有男人兩汪冰湖般的冷酷視線。 于是,整個漫長的童年時光,班森同學都在勤勤懇懇地親近著自家主人,死皮賴臉地湊上男人的床,撒潑打滾就是不肯下去。 盡管自家主人維持著亙古不變的一張棺材臉,但秀外慧中的小班森還是從中看出了變化。 比如現在,男人所有的肢體語言,都在表達著一個信息:主yin鮮少袒露給別人的熱乎乎的心臟,稀里嘩啦碎成了八瓣。 兩片雪白樹葉一樣的耳朵抖了抖,班森默默在心里完成了從憤怒到寬恕的心理建設,工程頗為宏偉。 獨角獸嘆了口氣,緩緩走到朗恩的身邊,用自己厚重而性感的嘴唇,碰了碰男人冰涼的手背。 像是被人猛然觸碰了啟動的開關,朗恩倏地站了起來,形如閃電般沖了出去。 頎長的身形在漫漫雪夜中狂奔,男人的身體隨著力量的噴薄而漸漸顯現出一道耀目的光邊。 朗恩迎著風雪猛然一個高高躍起,銀光乍泄,周圍的夜色猝然一亮,人類的輪廓在落地的一瞬間變為體型巨大的雪狼! 健碩的四肢在雪地中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小坑,流線型的肌rou線條隨著疾馳的動作而起起伏伏。 一雙泛著幽藍光芒的獸瞳像是暗夜里的兩盞探照燈,雪狼帶著凌冽的生人勿近的戾氣,將所到之處的飛禽走獸驚得四處逃竄。 寒風呼嘯的雪山之巔,雪山神孤傲地立于之上,發出一聲聲令人不寒而栗的嘯叫。 . 【銘記值:2分!】 褚辭從那個魔頭的家里的出來,就萎靡不振地用腳踢著小石子。 【寶貝要首領大人決裂嗎哇哦,乃們是小學生嗎哈哈~~~】 褚辭冷嘲一笑:怎么會 【那你是要報復他給葛蘭報仇】 褚辭不耐煩:完成任務就好,你怎么管那么多 【】 孩子大了,真是越來越難管了。 小雪狐與褚辭分離一天之久,從遠處就將自己團成一個雪球,直直撲到了主人的懷里。 褚辭終于在這冰天雪地中尋求到了一點安慰感,冰涼僵硬的手指揉了揉小狐貍泛著粉紅的耳朵,笑盈盈地說:孩子長大了啊,要起個什么名字呢 小雪狐眨了眨玻璃球一樣的圓眼睛,兩只小爪子抱著褚辭的手,蓬松而柔軟的大尾巴興奮地左右搖擺著,唧唧唧地表達著:主人起的名字寶寶都喜歡! 褚辭曲起食指,像是挑西瓜一樣輕輕敲了敲雪狐的腦瓜殼,一錘定音道:就叫小呆! 小雪狐的身體頓時僵硬成了個狐貍干,高昂的大尾巴悶悶不樂地扮演起了一把掃帚。 唔,一點都不酷炫還怎么牛叉地帶主人飛 褚辭撇撇嘴,又彈了彈小東西鼻子,小呆,我的世界有一個很神奇的傳說哦,說名字越是簡單的,越好養活呢哈哈。 狐小呆雖然仍舊不太喜歡自己的名字,但看著小主人很滿意的樣子,于是將自己毛絨絨的腦袋伸進了少年的手心下面拱了拱,乖巧地表示同意。 褚辭抱著小狐貍回到了學生宿舍,沒過多久,醫療中心的塔莎急匆匆地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