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110
宛若劍吟聲聲,脆弱的落葉蘊藏著劍氣,氣勢凜然地釘在了司暮足尖前,生生止住了他的腳步——再往前分毫,他就要被落葉削沒一層臉皮。 落葉一大半沒入泥土中,只剩得一點尖尖露在表面。 司暮拿足尖去踢了踢,覺得踢了幾顆硬釘子。他道了聲“小師叔好狠的心”,見謝清霽眸光一動,趕緊道:“我說我說?!?/br> 他凝了凝神,稍微收起來兩分玩笑神色,問:“小師叔大半月之前,可有去過有骨骰的小鎮?” 謝清霽即弧月,弧月即小狐貍。 這關系鏈雖然明面上沒有誰說出來,但彼此間都是心知肚明的,只剩得薄薄一張紙隔在中間,權當遮掩。 謝清霽不愿戳穿這層紙,是因為他面上掛不住,不肯坦白,而司暮不戳穿的緣故……謝清霽拒絕猜測這個小混賬的壞心思。 那眼下司暮提問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他有沒有去過,司暮難道還不知道么,還在胡鬧……他就真的要生氣了。 好在司暮這次是真的有正事,沒有踩謝清霽的底線,見謝清霽不說話,他便干脆直說了:“我見到你了,小師叔,在那天晚上——我找落跑小徒弟的那天晚上?!?/br> 他將“小師叔”和“小徒弟”區分得涇渭分明。 謝清霽聽明白了司暮這充滿詭異感的一句話,眉心微微一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絲沉重在他眼底一閃而過。 轉瞬即逝,旋即又恢復了沉穩平靜的模樣。 若不是司暮一直在緊緊望著他,細細觀察著他,估計就要錯過這微妙的一瞬間了。 司暮心說果然如此。 這事謝清霽果然是知道一些隱秘的。 那天那個白衣人一直是他心頭刺,他始終想不明白,誰會在那種時機、那種地方,去扮成一個在眾生眼里,已經殞沒百余年、連姓名都鮮少有人再提起的舊人。 他那天第一眼見著白衣人,確實是震驚了一瞬,但旋即他就認出來了那不是謝清霽……謝清霽縱然是骨頭都化作了灰,他都能認得出來,區區宵小之輩,居然敢化用他師叔的臉! 司暮怒上心頭,追著人跑了幾條街。 他自認修為不低,可沒想到那人更是厲害,拐過幾道彎之后,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徹底不見了蹤跡。 這天底下,能有這般本事的人,屈指可數。 司暮試探著問:“小師叔,你可有去過小鎮?” 這回謝清霽是想也不想地就矢口否認:“沒去過?!?/br> 他越否認,就越有鬼。 正常人的反應難道不是反過來追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謝清霽這反應,分明就是知道怎么回事,怕他追問,干脆先行否認。 司暮眸光深了深,他狀似無意地喃喃:“既然如此,那我見著的人是誰?是誰扮了師叔的臉……等我下回見到了,一定要逮著他狠揍一頓!” 他余光注意著謝清霽神情,看見對方也望著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眸光卻很認真等著他繼續說的模樣。 他掀唇一笑,偏不如謝清霽的意,沒再說白衣人,手腕一翻,將殘鏡拿了出來,果不其然謝清霽的視線立刻就挪過來了。 他只作不知,慢悠悠道:“小師叔既然沒去過小鎮,那大抵不知道我在那找到了什么?!?/br> 司暮晃了晃手中殘鏡,道:“這玩意兒,我從我小徒弟手里搶來的,有趣的緊,渡入靈力,還能召出來一個骨骰幻象?!?/br> 謝清霽:“……” 謝清霽看著他那洋洋自得的壞樣子,額頭青筋崩了崩,隱忍道:“搶徒弟東西很得意嗎?” 司暮謙遜道:“不得意不得意?!?/br> 他沖謝清霽擠了擠眼睛:“就是挺有意思的。小師叔大概沒見過我的小徒弟,可愛得緊,會冒耳朵,有大尾巴……毛絨絨,呼嚕起來我心都跟著軟了??上倚⊥降芎π吲芰?,等以后……咳咳?!?/br> 他再一次在謝清霽爆發之前穩穩轉過話題:“……小師叔,我有個疑問?!?/br> “這世間,也許只有你能解答?!?/br> 謝清霽面無表情看他,面上是風雨欲來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