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40
這么多年來,口訣也未曾改過。 眼見的司暮朝畫像走去,另一只手掐訣就準備拍上去,謝清霽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嗷嗚一口,咬住了司暮的手腕。 他怕司暮真的打開了禁制,這一口沒省力氣,司暮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想將他甩出去,又硬生生止住了,低頭看這只兇狠的小狐貍,看見對方松了嘴,抱著尾巴,茫然無辜地與他對視。 司暮給氣笑了,這小狐貍方才獨自在屋里不知做什么,這會兒又咬他…… 謝清霽生怕他不管不顧就要進去,忍著害臊,壯士斷腕般沖他軟綿綿地吱了一聲,將尾巴塞到司暮手里,試圖阻礙他,讓他無法掐訣。 然而狠心的司暮并沒有被毛絨絨所誘惑,他瞇了瞇眼,呼嚕了一下蓬松的尾巴,就將之重新塞到了小狐貍懷里。 然后微微用力抱著,讓他再不能亂動,干脆利落地打開了通道,一腳邁了進去,然后就猛然站定不動了。 謝清霽暗恨自己方才沒堅持一下,將書籍收拾好……但是應該也沒關系,他如今只是個狐貍,司暮約莫懷疑不到他身上。 他有些不安,定了定心神,敵不動我不動地窩在司暮懷里。 然而司暮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久到謝清霽都覺得不對勁了,小心翼翼地正打算探個頭出來瞧瞧,頸脖軟rou又被捏住了。 司暮狀若隨意地捏了捏他后頸,順著他背脊順了兩把毛,又撓了撓他的腦殼,才淡淡道:“你方才來過這里?” 縱然謝清霽再不情愿,也抵不過本體尚存的獸性本能,更何況他本體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奶狐貍。 他被司暮摸了兩把,莫名的愉悅從心底崩起,他蜷了蜷爪子,恨不得將腦袋伸到司暮手底,讓他再摸一摸。 好在他理智尚存,硬生生忍住了,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悶頭抱尾巴,一聲不吭,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司暮明明從來沒養過狐貍的——不止是狐貍,別的什么靈寵他都沒有養過,可他現在看見小狐貍抖耳朵,卻立刻就反應過來,試探著又撓了兩下小狐貍的下巴。 果不其然小狐貍這回沒憋住,哼唧出聲。 謝清霽剛哼唧完,就后悔了,他滿臉通紅地悶頭埋在尾巴里,只能慶幸自己臉上都是絨毛,不會露出丑態。 司暮就笑了,他上了癮似的摸摸小狐貍腦袋,撓撓他下巴,又順著毛撫他的背脊,將整只狐貍都摸成軟乎乎的狐貍餅,才道:“別裝傻小毛球,我知道你聽得懂?!?/br> 他一邊順著狐貍毛,一邊走到書案邊。 地上的汗珠早就干了,司暮關注的是那幾本古籍。 雖然那擺著也算工整,不會很亂,但司暮就知道不對。 他師叔那個人,一板一眼一絲不茍到極致,縱然是天要塌了地要崩了,他師叔都得理一理衣衫,將儀容端正。 又怎么能允許自己看完書不收拾、只堆在書案上? 他捏了捏小狐貍的耳朵,問:“方才有人來過這里,對不對?” 雖說是問句,語氣卻很篤定,司暮順手撿起來一本翻了幾頁,看見內容,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 謝清霽一邊忍著自己想攤平任揉的念頭,一邊努力分辨司暮的神色,看見他在翻書,心頭咯噔一下,默默縮回去裝死。 好在司暮沒有細翻,他只翻了幾本,便將書丟到了一邊,將小狐貍提溜起來,目光灼灼地問:“他回來了,是嗎?” 小狐貍沒有回應,司暮接二連三地問:“你見過他是嗎?你和他有關系是嗎?……” 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難回答,到最后司暮聲音仿佛有些顫:“他……還好嗎?”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有沒有平平安安…… 司暮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問,但他最后止了聲,偏過頭去輕輕嘆了口氣,好像將什么情緒稍微壓了壓。 然后謝清霽聽見他輕聲問:“……他為什么,不來見我?” 謝清霽啞然。 他微微睜了眼,抬眼就是男人俊美的側臉。 雖然他一直很看不慣司暮的懶散又疏狂的性子,但不得不說,這人長得很好看,至少他看著還是覺得賞心悅目的,就是張嘴時比較氣人。 殮骨、冰花、對主峰的過分關注……一系列細節連在一起,謝清霽基本能確定,司暮用了些法子,在試圖讓他“起死回生”。 他眼下這個樣子,說不準也和司暮的法子有點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