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31
半晌后,他緩緩抬手,將手指懸空在了風止君頸脖處。 久久不敢落。 直到指尖都有些僵直,他才小心翼翼地將手指搭在男人的頸脖動脈處。 細膩的肌膚觸手冰涼,如上好的冰玉,冷得司暮一顆心都在發疼,感覺整個人都泡在了冰水里,不斷下沉,不見天光。 他指尖微微下滑,將風止君扣得嚴實的衣領扯開來一點,又仔仔細細地探了探脈,反復確認。 仍舊是毫無動靜。 錯愕和失望幾乎是無法抑制地流露出來,旋即又被他盡數收斂。 司暮指尖一勾,正要將風止君被弄亂的衣領復歸原樣,卻隱約瞥見了什么,動作微頓。 片刻后他喃喃:“師叔我扒你衣服了哦,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邊喃喃著,邊將衣領又扯開了一些。 司暮嘴上說得沒遮沒攔,動作卻是規規矩矩的,只稍稍扯開來一點,再多的都不敢逾越,不過那也足夠他看清楚紅痕了。 瓷白如玉的肌膚上,那道紅痕實在是很顯眼,因著位置尷尬,它還隱約透露出一點兒曖昧來。 他師叔衣領總是扣得嚴嚴實實,這道紅痕還是他第一次見。 司暮直愣愣地盯著紅痕,心底莫名涌起奇異的悸動,好似那紅痕在召喚著他,牽引著他,非要他碰一碰。 他指尖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敢碰,呼吸急促了幾分,只忍耐著將風止君衣領重新整理好,沉默了一會,起身往外走。 腦子里亂哄哄的,混亂到極致,期待和惶恐交錯在一起,讓他邁出一步來,又忍不住想退縮。 他甚至還被低低的門檻絆了一下——這副模樣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大概要驚掉許多人的下巴。 倉皇之中,他踉蹌了兩步,緊接著就被一堆零碎物件砸了一身。 一枚形狀奇怪的玉石從他身上蹦跶下來,骨碌碌滾到不遠處,將司暮的思緒拉扯回來,他低頭,一張花里花哨的手帕正悠悠然飄落地。 落地后又恰恰好,將那些張狂的字跡都盡數展示在他面前。 司暮怔住。 滿地零碎,除了玉石和手帕,還有許多小玩意兒,多是些市井里常見的小東西,繪著彩繪的陶碗,造型獨特的紙鳶……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個小孩兒玩的撥浪鼓。 物件各不相同,卻都各自刻著字。 除了一個日期,便是某人極盡耍賴的話。 風止君以往的日常生活很單調,在飄渺宗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閉關,其他峰主或是長老管事們若是貿然上來找他,常常會撲個空,于是就有了個規矩,想見風止君,就得先遞個玉牌,傳來請見的訊息。 風止君若是有空,就會激活玉牌里的靈力,那玉牌便會回饋消息給請見之人,讓他速速上來。 旁人都是規規矩矩傳玉牌,留下請見日期和姓名,偏有個人不按常路出牌,非要特立獨行,用各種東西來傳訊,哪個不古怪他還偏不挑。 留訊也不認真,哪句話容易踩著謝清霽怒點的,就挑著哪句寫。 當然他這些東西,往往是要被原封不動退回來的。 司暮彎下腰,將那些東西一件件撿了起來。他動作很慢,若是細看,甚至能看出他手在微微顫抖。 他將東西都撿了起來,捧了滿懷,一言不發地掐訣縮地,轉瞬便到了主峰之上,風止君舊居屋前。 四周安安靜靜的,不見人影,老烏龜也許是方才上過岸,壓得池塘邊一片雪印凌亂。 屋里也是悄無聲息,司暮沒感應到有人在里頭。 這兒有謝清霽設下的屏障,長老管事們已多年不上峰頂,尋常弟子們不敢去叨擾風止君舊居、更不可能將他這些東西原封不動退回來。 熄滅的引魂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方才慌亂的心緒驟然安定下來,司暮走前幾步,將手中一直捏著的撥浪鼓擱在了窗臺上。 師叔。 司暮抬眼,張了張唇,無聲地喊了聲這久違的稱呼。 他目光灼灼,眼底里盛滿了勢在必行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