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他總在掉馬[重生]_分節閱讀_26
司暮緊緊迫視著他,眸光里顯露出幾分銳利,他沉默了片刻,倏然一笑,湊近了謝清霽耳邊,輕聲道:“不說也沒有關系?!?/br> 他語調漫不經心的,卻透著勢在必得的強勢:“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會知道?!?/br> 眼前的成熟男人忽然就和印象里的少年司暮重合上了,謝清霽恍惚記起,少年時期的司暮也是這樣的,對一件事上心后,就會用盡辦法,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謝清霽沒有回話。 活過這么多年來,謝清霽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以這等身份出現在飄渺宗。 昔年他提劍出行,無人不敬稱一聲風止君,而如今換了身皮囊,他還是他,卻已再無人識得。 司暮…… 真的能認出他嗎? 他默不作聲,司暮見他恢復了冷淡模樣,不太痛快地勾了勾唇,松開他下巴,然后就一派自若地將謝清霽原本梳得整齊的頭發又揉了個亂。 謝清霽怒上心頭,抬手就打,但這回司暮沒讓著他,輕輕松松就扣住了他的手腕,陳述事實:“你打不過我啊小家伙?!?/br> 謝清霽充耳不聞,另一只手曲肘撞來,結果又被司暮輕松扣住。 他還待掙扎,司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松了手,趁謝清霽還沒反應過來,又掐了把他的臉頰。 少年肌膚細膩柔軟,就這么一掐,就浮起來一點兒印子。 司暮飛也似地疾退至另一頭,避開了謝清霽的下一招,捻了捻手指,回味著這手感不錯,笑著道:“我就喜歡你這樣……” 謝清霽沒追過來,但他站在原地,神色冰冷,看起來像是想將整座塔掀翻把司暮埋在最底層。 司暮笑吟吟地補完下一句:“……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br> 謝清霽:“……” 這沒臉沒皮的小混賬! 他眼含薄怒,憋著氣站在原地,看著司暮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卻無可奈何。 以前他還是司暮師叔的時候,尚能以身份壓司暮幾分,現在…… 好在司暮在他忍耐到極限之前就止了聲,正色道:“好了不鬧了,說個正事——你要不要拜個師?” 謝清霽一愣。 他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司暮居然還沒放棄這個想法,然而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遠遠避著司暮的——這人要是日日在他面前晃,他遲早給氣死。 正想都不想地就要拒絕,司暮卻噓了聲,支起一只手指搖了搖:“別急著拒絕?!?/br> 司暮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我師叔的劍峰?那可不是輕易能去的……” 許久未曾聽過師叔這個稱呼,謝清霽有一瞬晃神,驀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然而他還來不及感慨什么,就聽著司暮繼續說了下去:“……你拜我為師,我給你開啟劍峰的玉牌?!?/br> 謝清霽轉身就走。 劍峰確實不是隨意能上的,除了風止君主峰底下的記名弟子,別的弟子想要進,都必須經過復雜的手續,得到主峰掌事長老同意,才能上去。 除此之外,要是能得到別的峰主推薦,也是能酌情進劍峰的。 謝清霽打的就是后者的注意,除卻主峰和六峰,還有另外四座峰呢,去哪座不比司暮那兒強? 司暮在他快要踏出五層時悠悠然補了一句:“——你敢走,我就把那天你潑我酒的事兒傳出去?!?/br> 謝清霽轉身,用一種完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司暮:“這難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嗎?” 司暮道:“傳出去叫大家都知道你我關系匪淺,我倒要看看誰還敢收你為徒、給你行方便?!?/br> 他笑吟吟的,將仗勢欺人表現得淋漓盡致,“你該知道的,我眼下在飄渺宗,輩分地位都最高,橫豎沒人敢笑話我,也不會忤逆我——你看著辦吧?!?/br> 這種事…… 司暮還真做得出來。 謝清霽一言難盡地看著司暮,說不出話。 他從前還是風止君的時候,就深切體驗過司暮那張顛倒黑白的嘴,其余幾位峰主都是司暮的師侄一輩,輩分被壓著,時常被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和司暮對抗,只能找他告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