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余雪落真幸運,先在他心里占了一個角,真希望這個角很快換上另一個人,誰都好,但不能是余雪落,她憎恨她。 “我求你,我可以給你錢,一萬?兩萬?多少錢我都給你?!?/br> “手表我已經還了,我不知道這個手表這么昂貴,我才二十一歲,下半生不想在監獄里渡過,原諒我吧,你就當是行善放過我吧?!?/br> 鐘淑藝幾欲要哭了,昔日的囂張傲慢消失不見,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只落水狗,為了不坐牢她可以舍得膝蓋跪地,放下自尊求饒。 萬定喝完牛奶將牛奶袋子丟進垃圾桶,他沒有任何表示,表情淡漠依舊。 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除非哭著求他的人是余雪落,當然他也不會讓余雪落有哭著求他的這一天。 齊夏和齊表姐從浴室間里走出來,看到大廳里的情景被嚇了一跳。 在這個合租房里,她們受過鐘淑藝多少氣? 她從來不打掃大廳的衛生,從來不主動倒垃圾,廚房弄臟了也不清理,怎么說她都油鹽不進,跟她合租簡直太憋屈。 而就是這么一個倔骨頭,此刻居然直挺挺跪在萬定的面前。 齊夏跑去拍余雪落的房門:“落落,起來了,起來了?!?/br> 半晌余雪落打著哈欠開門:“怎么了?” “你去看大廳?!?/br>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br> 雖是這樣問,余雪落已經走向大廳,然后神色一頓。 她慢慢走向大廳,鐘淑藝很快也發現了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她慌忙站起身,終究還存了一份驕傲,她不肯讓余雪落看見她下跪,余雪落是她的敵人,從她搬進來的那一刻開始的。 對視片刻,余雪落走到沙發前坐下,手搭在萬定膝蓋上:“早上吃什么?” 她問他,像是沒有看見鐘淑藝之前的窘態。 萬定給她打開一次性塑料盒,里面是十來個白白胖胖的蒸餃:“你吃這個,還有牛奶?!?/br> “嗯?!?/br> 看余雪落手搭放的位置,又看了看她事不關己的神情,鐘淑藝返回房間又重重甩上房門。 也不知道她又生哪門子的大小姐脾氣,余雪落回頭看一眼,然后捧著萬定的臉問:“她求你了?” 萬定眨眼看她:“嗯?!?/br> “你的意思?” “坐牢?!?/br> 真是個狠人。 余雪落吃餃子,她在思考鐘淑儀的事。 她昨晚查過了,盜竊十七萬的贓款要坐六七年的牢,這對于一個年輕女性來說,這個懲罰會不會太重了? 萬定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沒有打擾她繼續思考,而是吃了她一個餃子繼續看電視。 對于他來說,整件事他并沒有損失什么,手表又回到他手上,一只手表套出一只白狼,效果挺不錯。 “心軟了?”他淡淡問道。 余雪落抬頭看他。 萬定:“昨天她欺負我們了?!?/br> “也被我們欺負回去了?!?/br> “所以盜竊可以原諒?” 兩人低聲交談著,就像在討論一塊rou要如何煮熟。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了,留言有紅包。 不不想寫鐘淑藝這女人了,大家說吧,怎么解決?作者累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um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空心。 5瓶;琦琦1瓶; 第41章 合租日常(9) 齊家表姐面試沒成功, 她有些沮喪,她暫時還沒有搬出合租房,萬定只好繼續住酒店。 離開時余雪落送他走到小區, 他明天就要回省隊了, 有一點點舍不得。 余雪落牽他的手仔仔細細打量他,自嘲笑道:“萬弟弟, 你這么優秀, 跟我在一起有點可惜?!?/br> 萬定微愣:“什么意思?” “別緊張,不是分手的意思?!庇嘌┞淇┛┬Τ雎暎骸熬褪怯X得你應該喜歡溫柔漂亮、知書達理、能歌善舞的那種家世好人也優秀的女生,而不是像我這種普通人家的女生?!?/br> 可以想象他穿著西裝,身旁站著一位笑容恬淡的女人, 畫面很和諧般配對不對? 對于萬定,相處得越久,她越沒有多大的自信, 她沒什么可拿出手的東西,這些她必須得承認。 不過她心態還算好,在他還喜歡她之前就好好談一場戀愛,反正她也不虧什么, 不過是分手的時候痛苦一陣。 余雪落心里對萬定有很多的不確定性, 許多年后她才知道這種顧慮顯得多余, 萬定是她的男人, 是陪她走過一生的男人。 “你是普通的女生,我也是普通的男生, 我們在一起剛剛好?!?/br> 誰說總是沉默的男生不會說甜言蜜語, 只是氣氛不對而已。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余雪落說:“親jiejie一口,我就放你走?!?/br> 萬定笑了:“那我不親了, 我不想走?!?/br> “快點?!?/br> 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兩人就此道別。 小區門衛看到對面情侶你儂我儂的樣,不禁羨慕巴巴地哼起了小曲:“又到離別的時刻,我呀我呀真不舍,你要走呀我要留,這分開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他用著唱京劇的聲調來唱歌,聲音尖銳又富有nongnong地鄉村氣息,聽得余雪落和萬定有點兒尷尬。 “那我走了?!?/br> “嗯?!?/br> 萬定離開,余雪落也轉身回了小區,今晚的月亮特別皎潔,淡淡的光輝伴著路燈照明了夜晚的路徑。 萬定走過一盞盞暗黃的路燈,他看著轎車在道路上匆匆穿行,看著騎著小電車的人們像一個個定做車坐上的雕塑。 去到酒店要經過紅綠燈,現在是紅燈,他等了很久,他看著紅燈上的數字一點點減少,最后一直降到零,一個老大爺牽著一條哈士奇跟他一起穿過馬路。 穿過馬路,又走了十分鐘的路程,萬定回到酒店。 這家酒店裝修挺好,大廳也格外敞亮,前臺小姐穿著制服梳著齊整的頭發禮貌接待每一個客人。 坐電梯回到他住的房間,剛刷卡進門,手機鈴聲像是催促的鈴鐺瘋狂響起。 看一眼手機,是余雪落。 萬定笑了:“落落?!?/br> 下一秒,他面色凝重,重重摔上房門,人迅速奔向酒店的樓道間。 不是余雪落打來的,是齊夏,她顯得那么慌亂,他的心也一瞬間下墜。 五樓,五層樓層層疊疊的臺階,他跑下來不過用了二十秒。 他要齊夏報警,然后沖出酒店大廳,跑過一盞盞暗黃路燈,十字路口紅燈還亮著光,他來不及等待便冒然穿過,他太急了,以至于他已經顧不得來來往往的車輛。 跑進小區,沖上大樓,走路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只用三分鐘的時間,或許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他可以有這么快的速度。 合租房的大門敞開,是齊夏特地給他留門。 而此時齊夏和齊家表姐手緊緊牽著一起,她們站在陽臺的通道看陽臺的方向,陽臺的那邊不時傳來女生發瘋的叫喊聲。 “我要你們得意!想要我坐牢是不是余雪落?!行啊,大家都別想好過!” 萬定走過大廳,走過齊夏身旁,站在經過陽臺的通道上看陽臺上正上演的一幕。 鐘淑藝扣著余雪落的脖子,一把水果刀就架在余雪落的脖子上。 她脖子被迫后仰,像一只即將被宰殺的被按住脖子的獵物。 鐘淑藝情緒很不穩定,余雪落卻過分平靜。 看到萬定,陽臺上兩個女生都證了一下,余雪落安靜看著萬定不發一言,鐘淑藝卻笑了。 “萬定,你來了?!?/br> 萬定沒有說話,他注視水果刀的刀口,看著那刀刃在余雪落白皙的皮膚上按壓的痕跡,那里有血痕…… “你放了她,你偷手表的事可以再商量?!?/br> 鐘淑藝冷笑:“放了她?你先求我?!?/br> “我求你?!?/br> 看看,這個高冷的、厭惡她的男生,現在也有求她的一天。 “呵呵,萬定你賤不賤?我今天跪著求你你無動于衷,現在居然有臉來求我,你賤不賤?!” 萬定沒有說話。 齊夏和齊家表姐也緊張地保持肅靜。 “說??!你賤不賤?!” 萬定:“賤?!?/br> 似乎很享受萬定屈服于她的快感,鐘淑藝顫著肩膀大笑:“哈哈哈,你就是個賤種,在我面前裝清高,現在裝啊,繼續裝??!” 萬定沉默。 “手表上的指紋拿去驗了?”鐘淑藝又道。 萬定看著余雪落,面色素白:“沒有?!?/br> “手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