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定倚靠座位椅子，平靜道：“他sao擾我女朋友?！?/br>
    警察點頭，移眼問余雪落：“你是他女朋友？”

    想到供詞對自己有利，可能萬定也考慮到這一點，余雪落點頭：“我是?！?/br>
    “那個長寸頭帶耳釘的男生sao擾你了？”

    “對?！?/br>
    “怎么sao擾？”

    “他親了我?！?/br>
    萬定偏頭看她，余雪落也看他。

    又另一邊。

    當警察問到身體的傷時，那些被打的男人開始各種賣慘：“警察你看我頭都破了，有血，現在還在流血?！?/br>
    “我腰直不起來了，不知道傷到哪里，動一下就疼?！?/br>
    “我耳朵也出血了，下巴很疼一顆牙松了?！?/br>
    警察偏頭看不遠處平靜的萬定，不禁暗暗搖頭。

    七個人打人家一個，他們還有臉在這里賣慘？

    幾人在坐筆錄，夜市攤老板來到警局索要賠償，畢竟因為他們打架，場面太混亂很多客人吃霸王餐跑了，損失慘重。

    夜市攤老板也在配合警察做筆錄，打架的所有人被驅趕到一片空地，一想到他們可能會被拘留，所有人都想霜打的茄子一般格外泄氣。

    幾個男人看到萬定，之前被打的地方又隱隱犯疼，他們身上受了許多的傷……

    沒有凳子坐，腿困了，所有人都靠墻坐在地板上。

    余雪落和萬定坐在一起，兩人靠得很近。

    “你有沒有受傷？”他仔細打量她。

    余雪落搖頭：“沒有?！?/br>
    其實有，只是她受傷的程度跟他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么。

    “你呢？”她問他。

    萬定：“沒傷?！?/br>
    他說謊，頂著一張受傷的臉在說謊。

    明明他臉上那條傷痕還紅腫著，明明他的額角有磕破的痕跡，明明他的手腕......已經青紫成片。

    兩人對視，臉很近。

    半晌，他額頭靠過來悶悶問道：“他親你了？”

    額頭貼著額頭，這是否太親密？

    “沒有，差一點?！?/br>
    想到兩人不清不楚的關系，余雪落偏開頭，讓自己不去看他。

    有一種人總有一種魅力，無關年齡，無關場合，他仿佛每時每刻都在抓你的眼，讓你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

    此時警察局里又被帶進來幾個小偷團伙，余雪落看著他們，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看完了幾個賊眉鼠眼的小偷，余雪落又偏頭看夜市老板，他拿著賬單給警察過目得出結論道：“包括那些被砸爛的桌子凳子，我抹掉零頭，合計是五千三百塊?！?/br>
    “這些錢我們會跟他們協商，要求他們一起賠償給你?！?/br>
    “謝謝警察，本來今天生意做得好好的，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br>
    “這些人就是太年輕，一點點小事就打架?！?/br>
    兩個警察和夜市老板在聊天，聲音時高時低，時隱時現，聽得人很想睡覺。

    忽而肩膀一沉，余雪落看過來，萬定歪頭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看一眼時間，將近晚上十一點，他確實困了。

    他個頭高，她個頭低，他靠著她一定很不舒服，余雪落盡量坐直身體讓他更舒服一些。

    然而她動，他也動了一下，似乎還有意識。

    沉寂許久，余雪落低聲問：“你女朋友漂亮嗎？”

    她說話時聲帶牽動身體一起輕顫，他的耳朵能聽得見，萬定睜開眼睛，睡意朦朧。

    “嗯?！?/br>
    余雪落心里一沉。

    “你愛她嗎？”

    沉寂許久，萬定：“......嗯?！?/br>
    余雪落心口一陣刺疼。

    真想擰過他腦袋叫他不要再靠她了，去找他女朋友去......

    “她應該挺溫柔的吧，你們男生都喜歡溫柔的女生?！庇嘌┞涔首鬏p松道。

    萬定腦袋還靠在她肩膀上，他悶悶搖搖頭。

    他說，她不溫柔。

    “那你喜歡她什么？”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些，明明這些并不會讓她痛快。

    他沒應，可能是睡著了。

    情緒低落。

    半晌，一直沉默的他低聲道：“余雪落，你說我喜歡你什么.....”

    他說話時鼻音很重，半夢半醒。

    可就是這一個低沉的聲音，讓她的心開始劇烈顫動：“你說什么？”

    他抬頭看她，眼神困頓：“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什么，但就是很喜歡你?！?/br>
    余雪落呆愣。

    他在跟她說話，他喜歡的人是她，他的女朋友是她......

    第25章 情侶關系

    余雪落有些激動：“你跟吉彤彤說你有女朋友, 那個人是我？”

    萬定不解：“不然是誰？”

    “我還以為是別人......”

    心里欣喜若狂。

    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你喜歡的男生他剛好也喜歡你，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嗯，盡管他小了一點點, 可他不比任何一個男生差。

    所以她可以這樣理解吧, 他想拒絕吉彤彤，借口說他有女朋友, 為了拒絕其他女生的追求, 他跟人玩真心話大冒險也說他有女朋友，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有女朋友，然而他的假象“女友”是她，他喜歡的人是她。

    如此一想, 什么都通了。

    “誰是你女朋友？”余雪落耳朵微紅，盡管她已經努力讓自己鎮定從容。

    或者真應了一句話，世界上有三樣東西無法掩飾, 一個是貧窮，一個是咳嗽，一個是愛。

    看著她漂亮的鵝蛋臉，看她好看的眼睛躲閃地看向別處, 那淺粉的唇猶如兩片花瓣一般鮮艷, 萬定看癡了一瞬。

    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很輕, 等反應過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她沒想到他會親她, 他沒想到自己會親她......

    或者說他是情不自禁, 他對她的愛意露了餡。

    嗯，假裝無事發生，兩個人都看向別處, 心里卻為剛才的親昵愉悅著。

    沒過多久，警察叫上眾人。

    “你們打架行為影響惡劣，經過決定我們要對你們執行三天的拘留處罰，期間還要繳納賠款金，不然誰都別想出了警局?！?/br>
    圓臉男人一聽，不高興了：“憑什么叫我們賠錢，別人吃霸王餐跑了關我們什么事？是老板他自己沒有看好！”

    夜市攤老板還沒有走人，見圓臉男人強詞奪理不禁漲紅了臉：“要不是你們打架他們會跑嗎？別人出來吃夜宵吃得好好的，你們一打架誰還敢坐在那里？”

    “要賠償？行?！眻A臉男人指向萬定：“要他陪，是他先動的手！”

    一位年輕警察窩火道：“怎么？還不服管了？你們對別人女朋友動手動腳還有道理了？！”

    本來晚上值班就很容易上火，現在還遇到這樣一群一談到錢就急眼的流氓分子，要真心疼罰款就別打架。

    被警察懟了一句，圓臉男人不說話了，可臉上仍是寫滿了不服氣。

    另一邊，萬定從褲兜掏出錢包，將十來張百元大炒放在桌子上，和那些罵罵咧咧的小混混不同，他似乎一點異議也沒有，平靜且順從地上交罰款單。

    看看萬定，又看了看滿滿社會氣息的其他人，警察心里的一桿秤已經偏了，大晚上執行公務誰都不想碰到不服從管束，且對民警的工作保持質疑的人。

    夜市攤老板看著萬定，又忍不住仔細打量他的面相，如果說在夜市攤點上燈光偏暗看不清來人，此刻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他的面相清晰呈現，沒有錯，這確實是清貴之相，或者在不久的未來，他會是一個名聲顯赫的人。

    可惜面相雖好，但也不是事事順遂的命，他顴骨有痣命中有劫，劫難可能會給他的人生帶來嚴重的創傷。

    被拘留可以申請取保候審，或者叫上監護人或者交保證金并協商一份保證書。

    萬定交了錢，此時正在認真寫保證書。

    余雪落不用，警察默認她沒有參與打架。

    她看著萬定，看他拿筆的動作，看他寫字時的姿勢，看他寫保證書認真思索的樣子，他其實是一個很乖的大男孩。

    目光又落到他青紫的手腕上，他的手腕有幾根明顯的青筋，仿佛一使力它們就會凸起暴發出強勁的力道。

    忽略那些青紫的傷，他的手臂線條其實很漂亮，嗯，她想給他手腕戴上皮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