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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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道長一直給人看風水算命,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卻第一次看到容璟這樣的。方才聽說國公夫人腹痛,太醫來了很久,都沒人出來,他一時慌了神,生怕符水出問題。方才他在外頭一直找借口混過去,見了國公爺才知道,他根本沒有混過去的可能! “貧道正是云真?!?/br> 容璟手反握住佩劍,在桌子上敲了敲,“是你說我夫人難以受孕?那你可知她如今正懷著身子?” 云真微愣,明顯不敢相信,不是廖氏說這女人難以受孕的嗎?他算命時也就夸大了一些,誰知道國公府竟然懷孕了?為何他一點也沒算出來? 他看向廖氏,廖氏慌了神,不停搓手:“國公爺,我帶云真道長來也是一片好心啊,國公爺請明鑒!” 容璟淡淡地看她一眼,“明鑒?我害你的孩子叫你明鑒,你是什么心情!” “國公爺……” “夠了!”容璟沉沉起身,俯視著廖氏,“前幾日毅勇侯府世子把一富商之子打成了殘廢,毅勇侯府跟富商談條件時,話里話外都拿國公府去壓人家,逼著人家把這事揭過去了,有這事嗎?” 廖氏冷汗都下來了,世子爺替她賠了錢,可對方不缺錢不愿意善了,她只好搬出國公爺,說以后富商遇到事,她一定會替富商周旋,找國公爺幫忙。富商是直隸來的,在京城沒什么靠山,一直想搭上京城的世家,奈何沒人牽頭,放眼京城,什么高門世家有國公府的門楣高!誰有國公爺勢頭猛!聽她說完,既想搭上國公爺,又怕國公爺給他穿小鞋使絆子,思來想去不得已答應了。 可她沒想到,這么小的事,國公爺竟然會知道。 “看來是真的了,”容璟語氣極輕,“梁十一,把消息告訴那位富商,就說國公府跟毅勇侯府再無任何瓜葛。毅勇侯府的人不得打著國公府的旗號謀事,若被我發現,嚴懲不貸!” 廖氏急了,他怎么能這么狠呢!“國公爺,大家都是親戚……” 容璟面色不改,“我不會強迫容恒與毅勇侯府斷了聯系,但也僅限于他。毅勇侯夫人以后不必再來國公府?!?/br> 廖氏徹底慌了神,心一沉到底,差點站不穩。她從未想過事情的走向竟然是這樣的。宋朝夕不過是喝了符水肚子疼,又沒小產,明明什么事都沒有,可國公爺卻為了她責難毅勇侯府?國公爺怎么能這么狠心! “國公爺,您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容璟目光極輕,落在人身上卻像是有重量一般,把廖氏看得眼神躲閃,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又看向戰戰兢兢的云真道長,“梁十一?!?/br> 梁十一帶人進來,捂著云真道長的嘴就把人拉走了。 丫鬟挑開皮簾子,老夫人的房中熏了檀香,容璟進去時,老夫人已經準備歇下了。 容璟坐在她的榻上,他穿官袍時側臉有些像他父親。老國公爺也有一件這樣的官袍,老夫人有些感慨,過了會才道: “廖氏這人自作聰明,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毅勇侯府老侯爺在世時,毅勇侯府不是沒有輝煌過,只是后代不爭氣,廖氏又是個護短的,不會教育子女,如今府中一團糟,生活都困難了。世子爺沒少背后接濟她,她若是知道感恩,就知道,那錢都出自國公府,她要念的是整個國公府的情,朝夕是國公夫人,她也應該一并對朝夕好才對。她許是怕你對朝夕好,毅勇侯府的處境會更艱難,便耍了這不算聰明的手段。我們國公府本身沒這種斗來斗去的壞風氣,都是外頭帶來的,你大嫂她家里姨娘多,你大嫂又是個厲害的,她房里的人掀不出浪來,容翎我就不提了。你房里情況特殊,我原本是要把那符水端給你,叫你親自來處理的,可朝夕憐惜你,自己要喝,誰知她竟然懷孕了?!?/br> 容璟雖則知道宋朝夕被逼喝下符水,卻不知道那符水原本是要端給他的。 他就說老夫人不至于如此糊涂,太上皇當年就是因為迷信丹藥,暴斃而亡,宮中這些事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真叫宋朝夕喝符水吃丹藥。 容璟沉聲道:“到底是叫她受委屈了。我已經吩咐下去,以后和毅勇侯府不再往來,也不讓毅勇侯府的人上門,容恒要去我不管,但國公府的大門不許他們再踏入一步?!?/br> “也好,我本來就看不上毅勇侯府,做個了斷也沒什么壞處,否則毅勇侯府各個腦子拎不清,遲早禍害到你身上?!?/br> 老夫人又瞥他一眼,眼中閃過戲謔,“我瞧著朝夕懷孕了,你平日沒空照料她,待會我讓溪月過去,把朝夕的東西搬過來,以后朝夕就留在我院子里陪我這個老太婆,你也好把心思放在政務上?!?/br> 容璟眉心直跳,頭都不抬,“兒子有能力照顧好她,不勞母親費心了?!?/br> “我有什么可費心的?左右你對女人也沒什么興趣,從前也不見你積極去過誰房里,朝夕是個爽快人,我看著喜歡,就留在我這吧!” 容璟掀起官袍起身,皂靴踩在地上,“兒子就不耽誤你歇息了?!?/br> 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直笑,一旁的楊嬤嬤上前替她蓋好腿,“老夫人就愛打趣國公爺?!?/br> “他啊年紀越大性子越沉,還不如小時候好玩。今日原本是給世子過生辰,沒曾想鬧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二那副神色,倒比我想象中更看重朝夕?!?/br> 楊嬤嬤趴著給她捶腿,“可不是,我瞧著二人也很般配,國公爺和老國公爺性子一樣,心里頭喜歡嘴上卻不愛說?!?/br> 老夫人笑了笑。 宋朝夕有孕,湖心小筑的下人們都滿臉喜色,進進出出腳步十分輕快。容璟叫了青竹來,讓她帶著湖心小筑的下人去領賞,下人們都很高興,說了一堆喜話便出去領賞了。 宋朝夕挑眉,掌心朝上對著他,“國公爺好大方啊,下人們都有賞,我這個出力最大的人沒有賞錢?” 容璟拉起她的手,“你確定出力最大的人是你?” 宋朝夕陡然無法反駁了,氣得一口咬在他手上。 剛咬上,卻被人面無表情地拂開。容璟看向她平坦的腹部,一時有些出神,那里竟然有他的孩子了。他和朝夕的孩子會長什么樣?都說男孩像母親女孩像父親,若生了兒子像朝夕,頑劣調皮也叫人頭疼,若生了女兒像他,不愛說話似乎也不好。女孩還是像朝夕好,明媚漂亮,還有點小可愛,想到有一個女兒嬌聲喊自己爹爹,他幾乎迫不及待想要一個女兒了。 “朝夕,給我生個女兒吧!” 宋朝夕挑眉,嘀咕一聲:“你該不會是覺得女兒就不用跟容恒爭搶了,所以才這么說的吧?” 容璟根本不回,只是有些無奈,“我想要一個像你的女兒,會嬌滴滴地喊我爹爹,每日我下朝回來,她就撲向我,往我懷里跳跟我撒嬌。再說女兒不好嗎?像你的話一定很漂亮?!?/br> 宋朝夕站起來走遠幾步,又折回往他懷里跳,“我也可以跳到你懷里,跟你撒嬌,喊你爹爹!” 想到她從前這樣喊,容璟失笑:“你就算了?!?/br> 她每次這么喊,他就難以克制。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個正常男人,自制力或許比尋常男人還差一些。 宋朝夕不樂意,她怎么就算了?嫌她胖還是嫌她老?實在不行喊他好哥哥也可以。 容璟又有些后怕,“母親說孕婦不能泡溫泉,還好你沒什么大礙,以后要更當心一些才行?!?/br> 宋朝夕倒是不擔心,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肯定沒有大問題,再說她還有仙草呢。 宋朝夕懷孕后沒別的反應,就是有些怕冷,許是四面環水的緣故,下雪后湖面結冰,哪怕屋中燒了地龍她還是覺得不暖和。 進了被窩,宋朝夕就往他懷里鉆,緊緊貼著他,容璟無奈嘆息,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第71章 宋朝夕被診斷出有身孕后,老夫人的補品就流水似的往湖心小筑送,高氏也派人送來幾盒燕窩,湖心小筑本就不大,宋朝夕面對著堆積如山的補品,實在有些頭疼。 顧顏一早來給宋朝夕請安時,看到這些補品,暗暗變了臉色。 太醫查出她有孕時,國公府給的補品就夠多了,她以為自己母憑子貴,跟從前不一樣了。見到宋朝夕這的補品才知道自己那些根本不算什么。顧顏在永春侯府這么些年,就沒見過這么大方的婆婆,宋朝夕不過懷個孩子,老夫人竟然舍得花這么多銀錢,明明自己也懷了,卻根本比不過宋朝夕。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一點!顧顏屈身行禮,聲音柔柔的:“給母親請安?!?/br> 宋朝夕沒說話,神色淡淡地喝茶,顧顏沒等到她的免禮聲,拳頭緊攥。她身子本就不好,又懷有身孕,初懷孩子她每日都懶懶的,不愿意動彈,從前院走來湖心小筑,一路歇息了好幾次。偏偏宋朝夕婆婆的身份就像一座大山把她壓得死死的。 屋內香氣裊裊,不知過了多久,顧顏腿彎打顫,才聽宋朝夕說:“聽聞今日有人去毅勇侯府鬧事,毅勇侯世子爺被告去官府,鋃鐺入獄,毅勇侯府是世子爺母親的娘家,世子夫人一向跟毅勇侯府人親近,世子夫人聽了這事可有什么想法?” 宋朝夕語氣淡淡的,卻把顧顏說得一頭是汗,“兒媳沒什么想法?!?/br> “哦,我還聽說永春侯府世子爺如今也在大牢里,永春侯夫人對世子夫人格外青睞,甚至比我這個親女兒還要親,世子夫人對這事可有什么看法?” 顧顏畢恭畢敬,“兒媳沒什么看法?!?/br> “奇了怪了,這些事你沒什么想法,偏偏世子生辰時你想法那么多?!?/br> 她語氣不咸不淡的,聽不出是喜是怒,顧顏知道那日不該多嘴,否則也不會落人口實??伤羰遣徽f,宋朝夕就會饒過她嗎?未必吧。她算是看明白了,無論宋朝夕說什么,對或是不對,都不重要,因為人家是母親是婆婆。 她這個兒媳只能小心伺候著,“兒媳確實不該多嘴,但兒媳也是好心,希望母親不要怪罪兒媳?!?/br> 宋朝夕猶豫片刻,才大度地揮揮手,“你是我兒媳,我當然不會怪罪你。但國公府禮不可廢,我雖則心里原諒你,可為了堵上悠悠之口,逼不得已,不得不做做樣子給下面的人看,世子夫人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顧顏牙咬得更緊了,她就說宋朝夕沒那么大肚,原來是在這等著了,“兒媳不敢?!?/br> “那就好,”宋朝夕笑了笑,極為舒心,“按理說世子夫人懷有身孕,我這個做婆婆的也不該為難一個孕婦,可國公府規矩多,若是讓老夫人和國公爺出手,恐怕就要家法伺候了。若是上了家法,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保不住,為了讓世子夫人不至于吃太多苦頭,我便做主減輕世子夫人的懲罰,只罰你每日去佛堂抄經。什么時候抄好了,知道約束自己的言行,管好自己的嘴,什么時候再出來?!?/br> 臨近年關,別人都走街串巷,四處玩樂,她倒好,竟然被宋朝夕罰在家里抄經,且她的手之前被七王爺折過,手腕一到陰天下雪天就酸痛不已。佛堂陰冷潮濕,若是在佛堂待久了,難保舊傷復發,她身子柔弱,若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母親,我如今懷有身孕,若是母親罰我去佛堂,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那顧顏的罪過可就大了?!?/br> 宋朝夕挑眉,顧顏能耐了,知道拿孩子來壓她了,她輕笑一聲,“既然在佛堂待久了對孩子不利,那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吧,從今日起,你禁足抄經,除了元正那日的團圓飯,其他時候你不用出來了?!?/br> 顧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宋朝夕擺了一道。佛堂陰冷潮濕,罰她去佛堂容易落人口實,對宋朝夕這個婆婆的名聲不利,所以宋朝夕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罰她去佛堂。她拿肚子里的孩子壓宋朝夕,正好如了宋朝夕的意,宋朝夕罰她在自己院子里抄,卻順勢加了禁足。 若是從前顧顏或許沒這么急,可這幾日宋嘉良一直沒消息,沈氏心急如焚,經常給她送信催她跟世子爺說這事,偏偏容恒新抬了姨娘,已經很久沒去她院中了。雖然府中沒有明文規定,可自古以來的規矩便是,各大節日,男人都要歇息在正妻房中,原想利用這機會跟容恒親近一番,求他跟國公爺求情來救宋嘉良,誰知宋朝夕卻罰她禁足。如此一來她還怎么跟外界聯系?又怎么讓容恒去她院里? 且宋朝夕沒說要罰多久,要是罰她幾個月,這段時間足夠素心得寵了。 想到容恒日日歇在素心房里,顧顏心氣難平,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她走后青竹才嗤道:“二小姐還好意思不滿,從小就喜歡添油加醋,要不是她在里頭呼應著,廖氏哪有那么大膽子搞出這一出?要我看她也不清白?!?/br> 宋朝夕笑了笑,她如今對顧顏已經沒有最初的恨意了。顧顏方才面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這種身子強行懷孩子,最終受累的只是自己,即便她不出手對付,以顧顏的身子也很難熬下去,更何況她最引以為傲的世子爺已經有了別人。她如今不敢回永春侯府,沒有娘家人撐腰,整骨后臉有蒼老的危險。就算宋朝夕不出手,她也將一無所有,所以宋朝夕根本不急。 元正前一日,陳金忠送來加了云母的西施粉,宋朝夕用筆刷刷在手上試了一試,陽光下,粉白皙透亮,迎著光時能看到細閃,到了暗處又沒有了,效果和手鐲里的云母粉末差不多,完全符合她對閃粉的期待。 “已經備好貨了嗎?” “備了少部分貨,不過云母碾磨成粉并不難,直接混合到西施粉里便可以了,大小姐若是想售賣,隨時都可以的?!?/br> “賣吧,我找丫頭試了一段時間,擦了帶細閃的粉后,她們都沒有從前容易黑了?!?/br> 陳金忠畢竟是男人,一時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您是說這粉可以像雨棚一樣,遮陽避曬?!?/br> “沒錯,幾個丫鬟試用后都覺得皮膚更為細膩白皙了,我左思右想,許是云母會像鏡子一般,將光線擋開,如此一來,太陽雖然照在臉上,卻沒有照在皮膚上,這才讓人變白。你且把這些優點告訴售貨的娘子和小廝們,讓她們以此為賣點來賣。這粉說不得會比普通的西施粉賣得更好。想當然,售價也要貴一些,如何定價你看著辦吧!” 年關很多有錢人家需要采購禮品來送人,世家貴人們的聚會也多了起來,走親訪友更少不了精心打扮。香寶齋年前年后通宵達旦,依舊忙不過來,錢流水一樣往里進。陳金忠按照宋朝夕的吩咐定制了一批手提的烤漆禮盒,里面放的都是香寶齋的招牌產品,禮盒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雖則價格昂貴,卻還是供不應求。這時候上新品肯定能得到更多人青睞。 宋朝夕看著賬簿,滿意地在營收上點了點,“今年香寶齋業績大增,辛苦你和下面的人了,我已經讓青竹準備了銀錢作為開年利是發給你們,你且去領了吧!” 陳金忠笑著應是。 他原以為就是普通的利是,打開后才發現,宋朝夕足足獎勵了他兩百兩銀錢,下面的人按照等級,也有二十兩到五十兩不等,陳金忠不由感嘆,這位大小姐真是大方的,就是大小姐的姑父也沒有她這樣闊氣。 年關各個田莊鋪子的賬目送來了,宋朝夕這幾日一直都在看賬,容璟的東西也都在她這管著,她只管理這些就忙不過來,不由無比慶幸,幸好她沒有管家。自古以來上位者就容易被下面的人埋怨,高氏管家管得很不錯了,下面的小廝丫鬟卻頗多不滿,管理偌大的國公府耗費心神不說,還耽誤時間,累得半死半活,吃力不討好。 按照本朝規定,官員們元正、冬至,各給假七日,元正前后各三日。按理說容璟也該休沐才對,奈何他一直忙到元正當日,甚至比平日更忙了,總要等月亮高懸才回來。宋朝夕抱怨了幾次,容璟只能無奈地抱住她解釋,說年關政務繁忙,各地的折子絡繹不絕,雖則這都是皇上的事,可因為文武百官放假,皇上有些事沒人商議,便要召他入宮。不過緊急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年后便可以多抽出點時間來陪她了。 宋朝夕聽得迷迷糊糊,次日一早醒來時,容璟已經沒了蹤影。紅色的衾被軟軟的,只是有些涼了,宋朝夕伸出手臂,撩起幔帳,屋里還是空蕩蕩的,他沒在書桌旁看書。她有些意外,以往他休沐總要在屋里等她的,叫她一睜眼就能看到他,可今日元正,他不用上朝,怎么起得這么早?宋朝夕叫來梁十一,一問才知道容璟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在后院林中,宋朝夕偶爾路過,卻因為氣得太遲從未看到他習練,不免有些好奇。這幾日天愈發冷了,河面結冰,已經可以走人了,昨兒個府中的廚子在經過宋朝夕同意后,還鑿開冰塊撈了些湖里的魚上來,這個季節湖里也就只有魚了,蝦和黃鱔之類的不好捕捉。 宋朝夕試了試冰的厚度,腳實實踩上去,從湖心小筑走向后門,省了從湖邊繞一圈。 青竹和冬兒急壞了,生怕她一不注意掉進冰窟窿里,提心吊膽地跟了一路,好在冰面結實,宋朝夕走得很穩。她走到練武場附近,便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響。 一襲選擇勁裝的容璟正和一個武師對打,那武師高大健壯,力氣極大,旁觀者下意識會認為容璟這樣的身形比不過他,宋朝夕也是這樣擔心的。 起初武師確實以蠻力占據上風,但漸漸的,容璟反守為攻,他拿劍動作看似很輕,出擊也不算很大力,卻能很快找到對方的弱點,招招制敵,沒幾下便把武師壓制住了。 宋朝夕簡直開眼了,拿著寶劍、武力滿分的國公爺在她心里格外高大。 一局結束,容璟將劍丟給小廝,接過溫熱的毛巾擦手,才問:“怎么不多睡一會?” 宋朝夕快要崇拜他了,“我睡不著,你呢?今日元正你就不能起晚一些?” 她今日綰了新發型,一襲紅袍勝火,看得人心頭暖融,容璟唇角微動,“我沒想到你醒這么快。我打小便隨著父親晨練,這是經年的習慣了,一日不練便覺得少了些什么,往年元正我也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