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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給前夫的植物人爹爹沖喜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廖氏欲言又止,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

    老夫人吩咐管家來找宋朝夕,管家很少來后院,遠遠看到容璟和宋朝夕一齊從湖心小筑出來,不由心中一咯噔,他在府中這些年,好似還是第一次見到國公爺和女子并肩而行,新夫人果然不是尋常女子,這才多久就讓國公爺一再破例,等以后這府中管家的人換了,恐怕這國公府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穿著暗色杭綢的管家垂眸走上去,恭敬道:“毅勇侯夫人來訪,老夫人有事走不開,讓我來請夫人去款待?!?/br>
    宋朝夕下意識看向容璟,他神色如常,只沉聲道:“毅勇侯夫人是世子的舅母?!?/br>
    那就是容璟原配夫人的娘家人了,難怪管家說得小心翼翼,是擔心得罪自己這個國公夫人呢,既然嫁給他做續弦,這便是逃不過的事,宋朝夕倒也坦然。正巧梁十一過來,趴在容璟而后小聲說了什么,容璟氣勢驟現,看樣子是有正事要做。

    宋朝夕便道:“既是世子爺的舅母,我這個當母親的肯定要好生招待的,國公爺您盡管去忙,這里交給我?!?/br>
    容璟頓了頓,“我會盡快趕回來,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留我回來再細說?!?/br>
    宋朝夕眨眨眼,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管家,要他解釋什么?

    他這般細心交代,搞得他好像三歲小孩似的。

    她不由噗嗤一笑,“國公爺,您要是再不走,妾身可就要拿掃帚趕你了?!?/br>
    她說的尋常,殊不知管家心中又是一驚,宋朝夕小小年紀,竟敢這么對國公爺說話?他在府中干了十多年管家,除了老太太和老國公爺,就沒人敢這樣對國公爺說話。她難道不知道國公爺的地位和威名嗎?更要命的是國公爺只看了她一眼,搖著頭笑笑走了。

    管家偷偷問梁十一,“夫人和國公爺,平常就是這樣?”

    梁十一瞥他一眼,“習慣就好?!狈蛉颂茁诽?,國公爺已有晚節不保的架勢。

    廖氏在院中喝茶,容恒已經走了,她忍不住打量顧顏,她原本有意把自己女兒嫁給容恒,奈何老夫人沒這個意思,程氏又不在了,沒人張羅,讓這個小蹄子鉆了空。顧顏氣質柔順,面色蒼白,左手還折了,坐在那一臉委屈,廖氏怎么都看不上,心里嫌棄的厲害,堂堂容國公世子娶了這樣上不了臺面的妻,簡直白瞎了容恒這樣的家世!她面上卻不顯:“你是meimei的兒媳婦,要時刻記住meimei的好,多在世子爺和國公爺面前提及meimei,好提醒他們別有了新人就忘了meimei,只有世子爺坐穩了世子的位置,你的孩子才有指望?!?/br>
    顧顏蹙眉,她不喜歡廖氏看她的挑剔眼神,廖氏算什么東西?也敢挑剔她!但她不得不承認,眼下她跟廖氏是一條船上的,廖氏說的對,國公爺這般寵愛宋朝夕,若以后宋朝夕生了兒子,那還了得!他們的利益都會受損。

    讓宋朝夕這個jiejie的孩子取代自己的夫君?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顧顏嘆息道:“舅母有所不知,婆婆對我不滿,經常給我使絆子,我不過是去墓地里給母親燒香,她就對我沒有好臉色,恐怕是借機在敲打我?!?/br>
    廖氏一聽,臉都青了,“那小蹄子還敢這樣?不過仗著年輕幾歲,就敢魅惑國公爺,國公爺竟然也由著她??!我倒要看看她長什么樣,還是天仙不成?”

    說話間,一個女子徑直推門進來,坐在了上座的圈椅上,國公府這個地方,能坐上位的就那么幾個,曾經老夫人坐過,國公爺坐過,就連容恒這個世子爺都沒坐過那個位置,如今這個女子竟然敢坐!

    等宋朝夕抬頭要笑不笑地看她,廖氏心中一驚,端茶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國公爺成親那日,廖氏遠遠看過宋朝夕,只那時宋朝夕被蓋頭蓋住,看不得臉,她原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狐媚子,定然是上不了臺面的,可她萬萬沒想到宋朝夕竟然是這副長相。

    第43章

    宋朝夕進門后,顧顏才想起來屈身行禮,她手折了以后就總低著頭,日頭照進來,照在她臉上泛著淡淡的金色,使她本就蒼白的臉更為剔透,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

    此前,因老夫人和高氏都在場,宋朝夕不便過于追究,以免落得個苛待兒媳的名聲,可她心里這口氣卻還沒消,顧顏打著給程氏上香的旗號出去私會七王爺,肯定是希望借七王爺的手打壓自己,她觀察顧顏氣色,并不像病愈的樣子,也就是說顧顏十有八九還在覬覦自己的心頭血,宋朝夕又怎會就這樣饒了她?她淡淡地看顧顏一眼,蹙眉道:“聽聞前幾日,世子夫人是因為要去給世子爺生母上香,才會遇到賊人……”

    顧顏眉頭直跳,宋朝夕總不能是沒由來說這番話,她忽然提起容恒的生母,為的是什么?

    顧顏蹙眉道:“母親,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世子夫人是在質疑我?”

    顧顏差點把牙咬碎了,以前在家里宋朝夕要是敢這么跟她說話,沈氏早就跳出來維護自己了,她也會跟沈氏裝可憐,讓沈氏替自己出頭,從小到大這一招百試不爽,只要她不開心哭著告狀,欺負她的人準會倒霉。顧顏以為成親后的日子也會這樣,熟料進了國公府,成了世人眼中的兒媳婦,她才發現委屈告狀根本沒有用,只因再也沒有替她出頭的人了。

    顧顏不甘道:“兒媳不是這個意思?!?/br>
    宋朝夕瞥她一眼,淡淡地應了一聲,“行了,我又沒說什么,想必你表面上對我這個婆婆低眉順眼,看著孝順,心里認的卻還是世子爺的生母?!?/br>
    顧顏眉心突突跳,“兒媳沒有這個意思,兒媳是很尊敬母親的?!?/br>
    宋朝夕看向染得紅紅的指甲,卻不依不饒了,“我到底是你的繼婆婆,自古以來當人繼母都不是什么輕松的事,你不拿我當回事也是難免的。你看重世子爺的生母本也不是什么壞事,倒不必如此戰戰兢兢?!?/br>
    顧顏絲毫不敢懈怠,宋朝夕當jiejie時她就都不過,如今當婆婆了,她還斗不過,顧顏知道以宋朝夕的性子,下面準沒好話,這人就不是個能吃虧的。

    宋朝夕看她一眼,似笑非笑:“按理說我這個繼婆婆也不好說什么,但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我也不攔著你,從今日起,世子夫人每日都抄一份經書,燒給你的親婆婆,也不需多,先抄一個月,也好告慰你親婆婆在天之靈?!?/br>
    顧顏一聽,眼都直了,抄一個月?如今她一本經書要抄寫兩個多時辰,這對她來說已經很困難了,畢竟簪花小楷很費眼睛,可宋朝夕竟然要她抄一個月!她現在手折了,穿衣服都困難,宋朝夕還叫她抄經!偏偏打的是給容恒生母祭祀的名號,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哪怕是外人聽了也挑不出錯來。

    “不,母親,在兒媳心里,您是我嫡親的婆婆……”

    這話廖氏就不愛聽了,顧顏也太拎不清了點。

    宋朝夕不會當真,只淡淡地瞥她一眼,似乎不解,“不過是月余,世子夫人的誠意感天動地,抄個經書而已,莫非世子夫人不樂意?”

    顧顏當然不樂意,她本來就是為了做做樣子找個借口,才去給親婆婆上香的,抄幾頁做做樣子便罷了,可現在一抄就是一個月,也就是這個月她只能被困在房里,哪都去不了?不過是個沒見過面的婆婆,哪值得她廢這么多心思?

    廖氏卻覺得沒什么不好,顧顏本來就是做兒媳婦的,也該認清誰才是自己的親婆婆!

    廖氏蹙眉勸道:“夫人說得對,世子夫人年輕,多抄點經也是好的?!?/br>
    顧顏氣的差點慪血,恨不得叫她閉上嘴。

    丫鬟端來剛泡好的新茶,宋朝夕嘴挑剔,喝了幾口便放下了,丫鬟又把茶端給廖氏。

    宋朝夕不咸不淡道:“毅勇侯夫人請用茶?!?/br>
    廖氏對宋朝夕容貌的震驚已經平復下來,聽到宋朝夕這般客套生疏地說話,她有些不喜,宋朝夕這樣的小輩應該跟著容恒稱呼她才對,隨即她意識到宋朝夕可是容璟的夫人,是堂堂國公夫人,宋朝夕與她是平輩的,且地位比她還高。

    宋朝夕對她這般說話其實也算客氣了。

    可她就是不舒服。

    抿茶時她故作漫不經心地打量宋朝夕,宋朝夕穿著新款的衣裳,紅衣勝火,刺繡精美。衣領處繡著一圈南珠,披肩的系帶也繡著米珠,珍珠與衣裳顏色交相輝映,也不知是誰點綴了誰。

    領口圍著一圈白色的毛絨圍脖,襯得她本就白凈的肌膚有種淡淡的熒光。她頭上的發飾亦是獨特昂貴,不需刻意彰顯,她坐在那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用做,只這一身打扮就讓人自慚形穢。

    陽光照在她側臉,她神色認真,不會過于嚴肅,卻不似同齡的顧顏這樣讓人覺得撐不起場面。

    廖氏剛進門時也過過幾天好日子,只后來才發現男人實在不成器,這些年姨娘抬了一個又一個,通房無數,兒子跟親爹一樣,眼高手低不成氣候,她手頭原本有一些陪嫁,前年兒子把人打殘,把她手頭那點陪嫁給敗光了。

    廖氏一年也不穿幾次新衣,身上這件勉強拿的出手的只每次外出拜訪時才會穿,為了不至于有折痕,她叫丫鬟小心處理過,梳髻時還特地挑了一根質地上好的珠釵,原先覺得很好的,可跟宋朝夕一比,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誰能想到永春侯府這個聽都沒聽過的嫡女竟然能嫁進國公府,還有這樣潑天的富貴!

    這便罷了,從前程氏還在時還能幫襯娘家,她們也能打著容國公的名號謀些好處,現在卻不容易了,一說是容國公夫人娘家人,人家就反問,說容國公的夫人不是姓宋嗎?

    廖氏最近日子越來越難過,對這個搶了他們好日子的宋朝夕愈發不順眼,哪有這樣好命的女子,不就是長得好看一些嗎?若不是這張臉,她能嫁進來給容國公作續弦?雖是續弦,可如今的容國公權勢正盛,最好的時候都被宋朝夕給占了,容國公這個年紀若再有孩子,恐怕會寵上天去吧!

    她怎么什么便宜都占了……

    她穿成這樣出來是為了給自己下馬威吧?廖氏直冒酸水,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敲打一下,省得這女子真以為自己了不得,得意的沒邊了。

    “原來是國公夫人啊,成親那日我遠遠看過你,就是一直沒看清樣子,夫人你有所不知,現在外頭的人都說國公爺是沖喜才娶的夫人,算不得真感情,你說國公爺如今都好了,怎么不帶夫人出去露個臉?”

    宋朝夕笑了笑,一縷頭發從耳旁掉落,她頭發松松垮垮地挽著,露出細白的脖頸,她一派閑適,似乎根本沒把她這番好心的勸告聽進去。

    宋朝夕要笑不笑,一本正經跟她胡扯:“毅勇侯夫人有所不知,人都這樣,有好東西就想藏起來,國公爺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緊張我了,恨不得把我捂的嚴嚴實實才好!”

    廖氏是這個意思嗎?她有些掛不住笑了,她又不是想吹捧宋朝夕,宋朝夕怎么這么沒眼力見!

    廖氏臉色難看地扯了扯嘴角,才笑笑:“我一來國公府就總想起那年,杏花春雨時,meimei一襲紅衣嫁給國公爺,彼時的國公爺意氣風發,鮮衣怒馬,想想日子過得真快,你說好好一個人怎么就去了呢?若meimei不去,夫人你看到她和國公爺相處的情景肯定會十分羨慕的?!?/br>
    宋朝夕挑眉,她其實根本沒把廖氏放在眼里,要不是走過垂花門時,聽到這倆人在屋里頭嘀咕,她也不至于給廖氏下馬威,她跟國公爺雖然已經同房,卻從未奢求過更多,她原以為倆人這樣相處便夠了,可如今聽廖氏這么說話,心里還是有種莫名的火氣。

    宋朝夕紅唇微抿,笑得冷淡而疏遠,“雖則這話由我說出來有些不妥,可既然毅勇侯夫人一來國公府就多想,為著夫人的身子著想,以后夫人還是少來的好?!?/br>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趕客了,這些年容恒一直在接濟毅勇侯府,廖氏每次上門自覺低人一等,如今宋朝夕還說這般傷人的話,廖氏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這不就是指望她以后再也不來嗎?憑什么???這是她meimei的婆家!

    廖氏臉色難看的要命,她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宋朝夕好過,她笑得有幾分涼?。骸胺蛉丝烧鏁嫒酥?,說起來世子爺生母在世時,曾經要給國公爺抬兩房姨娘,只是國公爺在外征戰這事才作罷了,雖說我只是個外人,但也不得不端著長輩的架子再多說一句,這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不說別的,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日,那幾日不方便伺候,自然不能讓男人受委屈,總要有些通房姨娘在才方便,夫人你年紀小,伺候的經驗不足,房事一事上總要有人幫襯著,家里多些人還多份熱鬧,夫人你說是嗎?”

    宋朝夕連連點頭,一臉痛苦:“可不是,還是廖夫人了解我!你都不知道我們家國公爺,他那人啊……哎??!天天把我給累的啊,恨不得多找幾個通房替我分擔一下這痛苦……”

    廖氏聽得臉都紅了,這事不是又短又快嗎?咬咬牙過去就行了,還能累著女子?她聽都沒聽過。真是個不害臊的狐媚子,國公爺恐怕也累得不輕吧?

    宋朝夕很滿意她那沒見過世面的震驚表情,她挑眉低頭看向鞋面,她今日穿了一雙新繡鞋,上頭繡著五彩的寶石,鞋頭還綴著瓔珞穗子,兩側掛著串珠,尤其好看。她并不惱怒,若她隨隨便便就因為別人幾句氣話就亂了分寸,就會被人牽著鼻子走,廖氏今日這番話,無非就是提醒她注意分寸,狗急跳墻,若狗不急,又怎會跳墻呢?你跟那亂吠的狗一般見識,何苦來哉?

    廖氏被羞的一時都說不出話,“那你這么累自然更要找人分擔!多抬幾個姨娘就夠了!”

    宋朝夕愁容滿臉,不停嘆氣,“怎么說呢,廖夫人,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家國公爺這人嘴叼,除了我他好像看不上別人,你說我能怎么辦?我也只能吃點苦頭,雖然累是累一點,好在我身子骨還算硬朗……”

    旁人越想看她生氣,她便越是不生氣,她就要把人給氣死!

    廖氏宋朝夕這不害臊的勁兒給震到了!“哪有勛貴世家沒有姨娘通房的?這說出去簡直不成體統!”

    這話宋朝夕就不愛聽了,她淡淡地看向廖氏,“廖夫人在顧家一切安好?”

    廖氏一愣,沒明白這怎么扯上顧家了,顧家可是老夫人的娘家啊。

    就聽宋朝夕說:“哦,我忘記了,原來廖夫人是世子爺的舅母,廖夫人莫怪,你看我這記性,我還以為廖夫人是國公爺的舅母呢……”

    廖氏又不蠢,哪聽不懂這話中的諷刺意味,宋朝夕是在嘲笑,也是在提醒,提醒她注意身份,她不過是個平輩,哪有本事擺長輩的譜兒?她跟國公爺又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根本沒有立場管國公爺。

    廖氏自詡跟世子爺是一家人,如今被人落了面子,格外難堪不說,也咽不下心里這口氣。正好有丫鬟通報,說國公爺過來了,廖氏暗暗一喜,她從前來國公府多次,卻從沒當面碰過國公爺,她知道國公爺很忙,很少回內宅,可他現在卻來了,可見他心里還是有她這個妻嫂的,否則也不會怕宋朝夕招待不周親自過來,若國公爺知道宋朝夕如此怠慢自己,定然不會輕饒的!

    廖氏趕緊起身給國公爺請安,容璟神色冷峻,一貫的威嚴,他坐在宋朝夕旁邊的圈椅上,手握住圈椅的把手,氣勢沉沉。殺伐決斷的氣勢便出來了。

    宋朝夕挑眉有些意外,若一切如廖氏所說,國公爺對毅勇侯府另眼相待,又怎會對她這般嚴肅,畢竟容璟對自己親近之人可不是這個態度。

    宋朝夕挑眉看他,“國公爺,你怎么來了,不是說有事要忙嗎?”

    廖氏覺得她太不知道分寸,縱然國公爺給她幾分好臉色,那也是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她不行禮就算了,說話還這么沒大沒小。

    容璟眸中閃過笑意,“我事情處理完了,閑來無事隨便走走?!?/br>
    宋朝夕想說你走的也太隨意了,走著走著就恰好走來她這里了。

    她心里還有些氣,為廖氏剛才那番話,眼下要笑不笑:“我還以為國公爺是來迎我的呢?!?/br>
    容璟原想說在外人面前要注意分寸,轉念一頓,看她一眼,“也不怕別人笑?!?/br>
    宋朝夕于是勾了勾唇。

    廖氏有些拘謹,不如方才跟宋朝夕說話放松,也不敢那般放肆,可國公爺愿意為了招待她特地趕過來,顯然是看重的,她想了想,硬著頭皮笑道:“我剛跟夫人說幾句體己話,沒想到國公爺就來了?!?/br>
    宋朝夕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是啊,如果敲打我叫我這個繼室規范自身,叫我懂得分寸,叫我給國公爺抬幾個姨娘,算體己話的話,我只能說,廖夫人說體己話的方式有些特別呢?!?/br>
    廖氏大驚失色,瞬時慌了神,這些話女子們私下說就行了,宋朝夕竟然鬧到國公爺面前去?她確實是這樣想也這樣說的,可這些話真要說出口就不是那個味兒,她本就是包藏私心,她這身份如何能做國公爺的主?不過是隨口說說給宋朝夕添堵,當然,若真抬了姨娘也是她樂見的。

    可宋朝夕就這樣大喇喇把她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剖開擺在臺面上。

    容璟轉頭看她,大紅披風映得她更有種難言的流彩,他總覺得她今日沒那般快活,原來是因為這些話,是他考慮不周,原也沒必要一定叫她來應酬,這種事交給容恒便罷了,再說如今顧顏也嫁過來了,有他們就足夠了。

    她嫁給自己注定要面對這些流言,這原是他不愿意的,卻到底……

    她這樣的性子不快活是難免的,可那些話也是沒有根據的。

    容璟望向廖氏,驟然沉了臉,語氣有些沉:“朝夕她是國公夫人,即便她不知分寸,不知也便不知了,又能如何?這世間夠格指點她的人,只怕也沒幾個。我抬姨娘這種私事,就更不勞毅勇侯夫人掛心了,毅勇侯夫人還是管好毅勇侯和世子,若真閑得慌,就給他們多抬幾個姨娘?!?/br>
    這已經是很不客氣了,廖氏從沒這樣難堪過,宋朝夕還在一旁看著她??伤嗽谖蓍?,今日還有一事相求,便咬咬牙硬著頭皮:“國公爺,世子爺他表哥如今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混日子,我想托您給他謀個正經差事……”

    容璟撥動著左手上的串珠,他望向門外莫須有的一處,神情格外冷漠:“他的事我管不了,做人都不會,還想謀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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