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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個手下不算什么,只要他想,有很多獸人會自愿來跟隨他。 但讓他現在心情很不愉快的,是驍柏拆除了他的炸彈,讓他的爆炸無法順利實施,讓他的計劃直接擱淺。 他心底憋著一口氣,得盡快排解出去,不然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跟封覃繼續合作下去,然后自己提前將安防局給炸了。 他極度渴望見一點鮮血,猩紅艷麗的血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誘人的東西,沒有任何其他事物可以取代它。 至于這份鮮血的來源,他已經有了目標。 和封覃合作的時間雖不久,但都了解彼此脾氣,若沒有早上的那通電話,唐明喻會在看到驍柏的那一刻,就把他的脖子給當場擰斷,但封覃特地打電話過來,提醒他不要動他的人。 唐明喻的炸彈,有半數以上都是封覃提供的,他也有弄到的法子,不過覺得麻煩,有人愿意將貨品送到他手上,能夠讓彼此都開心的事,他覺得沒必要拒絕。 所以他找封覃過來,當面確定一下對方的態度,看封覃是真的,還是假的在意那個漂亮的人類。 今早的事,我代殷末向你道歉。封覃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讓唐明喻瞳孔微微一緊。 這話的潛臺詞,就表明驍柏是封覃的人,唐明喻得暫時放過對方,不然就算是同封覃對上。 要他放過那個人類,當然可以,但不是沒有條件。 訓練大樓。唐明喻兩手插在長款風衣的兜里,他嘴角噙著邪邪的淺笑,目光盯著對面的封覃。 封覃在安防局里安插有內應,唐明喻話里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然而封覃一瞬間就明白了。 唐明喻以炸了安防局的訓練大樓為條件,如果封覃不同意,那么他不僅會炸訓練大樓,還是殺了驍柏。 內應自然不會只放一個,封覃做事,向來都有周全的準備,一條路走不通,立馬就會轉令一條路。 正好地鐵站那里給他做事的人類被驍柏抓了,趁著下次機會,將對方一起給滅口,到也可以。 炸一棟大樓,保住驍柏的命,還有安撫住唐明喻,于他而言,沒有多少損失。 唯一有的,大概會讓安防局那些人開始意識到,他們中間有他的內應。 不過就算后面被發現,他的計劃應該也差不多要到尾聲了,不只是訓練大樓,他要讓整個安防局都在這座都城里,被徹底夷為平地。 同獸人作對,就是和他封覃作對,這樣的地方,不能,也不該存在。 封覃隨后點頭同意了。 這完全在唐明喻的預料之中,他很好奇,之前封覃好像對那個人沒這么在意,怎么著難道還真的喜歡上對方了。 做為同族加盟友,唐明喻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封覃。 你小心,別陷太深,那是個人類,還是個專門殺獸人的人類。唐明喻的善心,幾乎就只有這種時候才會偶爾浮出來一瞬。 封覃微瞇了眼,從唐明喻話里聽出來一點諧喻的意味。 人類塵埃落地那天,就是他的死亡之日。封覃冷冰冰地道。 希望如此。那人必然是個死,不過這會,唐明喻心情瞬間就舒暢了,他得趕回去準備更大量的炸彈,以便幾日后,炸毀安防局的訓練大樓。 嘭,到時候一定會聽到這個美麗動聽的聲音,他覺得全身細胞好像都隨之開始歡呼雀躍了。 唐明喻坐進旁邊??恐钠?,搖下車窗玻璃,揮手同封覃告別。 驍柏是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時,從96那里得知道昨夜封覃和唐明喻間的談話的。 并隨后知道了唐明喻準備開始著手炸安防局的訓練大樓了。 那棟大樓獨立于其他建筑物存在,但卻是可以說是安防局里最為重要的部分之一,安防局的成員們,在進入到安防局后,都會到訓練大樓進行一番訓練,那是必經的一個過程,若大樓被摧毀,新收進來的一批新人,將無法在斷時間里提高戰斗力,也就意味著,無法派遣到實戰中去。 因為就算去了,他們也頂多是過去白白送命。 但他阻止過唐明喻一次了,且那次對話只有只有唐明喻和封覃知道,他若是在中間采取什么行動,也許會引來封覃的懷疑。 然而明知道會出事,卻什么都不做,看著他們草芥人命,似乎也不怎么合適。 具體時間好像還沒有定下,應該不是這兩天,為未來發生的事煩惱,沒什么必要。 驍柏將這事暫拋腦后。 從臥室里走出去,驍柏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半獸人,男孩剛醒,還有一點睡眼惺忪,不過在感知到他的氣息后,眼眸瞬間就恢復了清明。 驍柏往隔壁打開的房間里望,望到床鋪上空蕩蕩的一片,連個床單都沒有,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這人搬過來住,自己還沒將床給鋪好。 那么這樣一來,昨天整個晚上,黎隱就是在客廳睡的了。 這是自己的疏忽了,驍柏走到黎隱面前,同他道了聲歉,隨后返回屋里,將多余的被套棉絮給抱出來,抱到隔壁屋,以很快的速度,迅速換好。 我今天,能同你一起出去嗎黎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各個子比驍柏高一點,低眸看著驍柏。 驍柏頷首:可以。 黎隱露出開心的笑,毫無城府。 兩人簡單洗漱后,一起出了門。 任務幾乎每天都有,大的小的,急的重要的。 信息組會將任務都篩選一遍,然后選擇其中的一些發到驍柏手機上。 大部分都能當天解決。 這天的任務有兩個,驍柏只帶了黎隱,只是過去醫院查看一下狀況。 出事的人因身份的關系,無法帶到安防局。 到醫院,出示了安防局的身份,護士將兩人領至一間鐵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門。 十分鐘前給病人打過鎮定劑,他這會情緒穩定下來了,你們可以問一些問題,但最好不要過于激怒他。護士提醒了幾句。 多謝,我們會注意的。驍柏溫柔微笑。 護士臉微微泛著紅潮,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分貝:有什么事情隨時按鈴。說完后她就急匆匆走了,似乎在逃一樣。 旁邊的黎隱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來昨天來,他拳頭猛地攥緊,抿著唇角。 病房里一張鐵架床,躺在上面的病人四肢都被鐵鏈給綁著鏈接到床柱。 這人是名遠近聞名的慈善家,在社會上有一定聲望和名聲,奇怪的是,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去地鐵站搭乘地鐵,卻又意外的,被人給注射了獸化的藥劑。 驍柏走近到床邊,低眸里,就看到病人暴露在病服外的皮膚,已經開始生出斑駁的獸紋,黑褐色的獸紋,遍布著他的全身,甚至他的臉龐,都已看不出過去的一些痕跡,除了身影還是人型,單從皮膚看,只會覺得這就是一個獸人。 被襲擊注射針劑的男人在驍柏他們進來那會就已察覺,此時瞪大著瞳孔,瞳仁呈豎狀,卻也不是黑褐色,而是泛起了幽藍色,像狼的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