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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人將徐凌安送回侯府,而徐凌安本來是同驍柏連夜出城,徐凌安回府了,驍柏卻不見了影蹤。 他人在二皇子府上途中遇到暗襲,然后恰巧二皇子的人路過,救下徐凌安,這個想法差不多一出來,就被謝鴻遠給否定了,若是這樣,那么驍柏也該跟著回來才是,所以只有這一個可能。 徐凌安下顎輕輕點了下。 徐凌安揮手讓管家先出去,管家退出屋子,將房門給掩上。 二皇子怎么會出現這是謝鴻遠奇怪的地方,怎么看,對方都不該插手到這里面來。 徐凌安緩緩挪動身體,完好的那只手摁在自己受傷的手臂上,他眼眸往下,眼睛深沉無光地凝視著自己的手。 他知道三皇子和扶月的關系,這次來攔截,目的也是扶月。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想請扶月到他府上做客,做客是假,怕是想通過扶月,了解更多關于三皇子那里的信息,徐凌安冷沉著聲道。 楚衍知道了那么,扶月到過你我府上的事謝鴻遠不掩臉上驚訝。 徐凌安再次頷首,聲音比剛才多了些力度:多半也清楚,所以才能出現得那么準時。分明是早有準備。 人是從他手上被送出去,給了徐凌安,卻轉眼又被楚衍橫插一腳給奪了去,以徐凌安當下的狀況,要想重新把人搶回來,可以說是難上加難,特意通知他,目的想來也是希望他幫把手,謝鴻遠常年駐扎西邊,雖在京城呆的時間不多,但也知道楚衍這人不是什么純良者,在那人眼里,許多人的性命都是不值價的,驍柏此番落他手里,難保不會出點什么事,驍柏本身的身份,算是三皇子的人,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人早就勢如水火,誰都想抓住對方的一點把柄,然后借此來做文章,進了三皇子在處理的刑部案件,正好牽連到二皇子手里的某個部門。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將人給劫了,要說沒有其他心思,這謝鴻遠可不信。 他母親的壽辰已過,還有約莫幾天時間,就該重新啟程去邊塞守城,按理,他也許該抽身而退,離這些麻煩事遠一點。 然而一想到,也許二皇子心一狠,直接將驍柏的事給稟告圣上,那么接下來驍柏就也許不再是被送去風月所,而是被直接下令給處死。 那樣一個人,若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息,謝鴻遠想象了一下,不知因何,竟覺得心口有點隱點。 畢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關系,謝鴻遠想忘記那一夜,可怎么都無法忘記。 原本驍柏同徐凌安離開,雖然他走了,可還活在這個世上,也許他日還能再相見,就算不見,得知對方是平安的,他心中也就不覺有什么。 但這里面,不包括驍柏出事,遭遇性命威脅。 我即刻安排人去二皇子府上一趟。謝鴻遠做出了這個決定。 徐凌安撐起身,隱有感激地看向謝鴻遠:本侯府上亦有精兵十余名,將軍可隨意差遣。 由此謝鴻遠和徐凌安達成共識。 二皇子府在南面,去的過程里會經過將軍府,謝鴻遠帶著徐凌安的精衛到自己府上,他的兵力都駐扎在城外,城里的不多,有了徐凌安的的人,人數上尚算客觀。 這事算是私事,若白天過去,想必不出一天,就會傳開,謝鴻遠一直等到天色暗沉下來,把人分了三隊,他就單獨帶了四名護衛,另外兩隊則喬裝了一番,走其他路,趕往二皇子府。 卻是意外的巧合,謝鴻遠到楚衍府上時,遇到了一個決計沒想到的人。 起碼在他看來,對方不會這么親自出馬,來要一個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工具的人。 三殿下。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謝鴻遠快步走到剛剛也才從馬車上出來的楚鳳楦。 楚鳳楦似乎也驚訝,不過表情外露的不多。 謝將軍。楚鳳楦眸冷臉也冷,視線打量了謝鴻遠周遭一圈,他帶的人只有幾個。 殿下前來是為謝鴻遠話只說了一半,他不覺得真有這么巧合,且看楚鳳楦的神色,怎么都算不上好。 楚鳳楦冷睥了謝鴻遠一眼:數日前我送與將軍的人,將軍莫是不喜歡,所以才轉手給了徐侯爺 謝鴻遠瞳孔微微一緊,而楚鳳楦雖這么問,可卻好像不是真的打算要聽謝鴻遠一個解釋,他話一停,就轉了身,往二皇子府里進,鐵門已經打開,府中下人準備前去知會楚衍,被楚鳳楦的人給直接攔住,并嚴令不許出聲。 楚鳳楦跨國門檻,腳步行得極快,謝鴻遠留了一個護衛在門外等著接應后續過來的,領著三個護衛跟上楚鳳楦的身影。 楚鳳楦對二皇子府相當熟悉,也清楚楚衍這個時候應該會在的地方,直接朝那里走過去。 一面冷硬的高墻阻了眾人前行的路,楚鳳楦的隨從前去敲門,門卻是意外的沒有上鎖,一推就開了。 門開了半扇,那名隨從躬身退到一邊,楚鳳楦上前進院,院里氣溫較外面高,本該使人覺得暖和舒適,卻因楚鳳楦周身陡然冷冽起來的氣息,沒有人覺得暖,反而只覺得氣氛凝沉。 一行人繼續前行,前面一扇門只是虛掩著,一隨從要上前去開門,楚鳳楦忽然抬手,止住那人動作。 他舉步過去,揚手抓著一門把,輕輕往里一推。 熱氣瞬間撲涌而來,而楚鳳楦本來平展的眉頭,倏然間深擰。 他就那么站在門前,從推開的一點縫隙,凝視著門后的一汪溫泉。 池子里沒有人但旁邊散落著一堆衣服,旁邊有個用雕花屏風擋起來的小角落,泉水潺潺流動,水聲嘩啦,不算小,所以一并掩蓋了某種特別的聲響。 楚鳳楦矗立在門口,后面眾人看他忽然止步,謝鴻遠正要過去瞧瞧楚鳳楦具體看見了什么,面前忽頓的人猛然提腳,一步跨過低矮的門檻,走了進去。 謝鴻遠心中諸多念頭一一晃過,楚鳳楦不會忽然停頓那么一下,必然有某種緣由。 都在外面候著。謝鴻遠道了一聲,跟著也快步進了水流聲不斷異出的溫泉房。 那扇屏風很巨大,將后面的所有都給完全掩蓋,而等楚鳳楦靠得近了,除開水流聲外,還有另外兩種聲音,圧抑著的呻'吟和木板嘎吱搖晃不定的聲響。 這些聲音有很強的指向性,里面具體在發生著什么,不需要繞到屏風后,就能立馬猜得出。 謝鴻遠腳步迅速,眨眼里就同楚鳳楦齊肩而站,與此同時,屏風后的響動傳進謝鴻遠耳朵里,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強烈的憤怒,一把抓著屏風,大力往旁邊一推。 轟隆聲里,雕花屏風倒向一邊,將里面的一切景象悉數暴露于謝鴻遠同楚鳳楦眼睛里。 光聽聲音,楚鳳楦其實心緒起伏不大,但當真的直接目睹,他垂落身側的指骨緊成了拳頭,兩步跨上去,手臂一伸,抓著上方的那人,拳頭下一瞬就砸在了楚衍的腹部。 啊!楚衍腹部吃痛,一聲痛呼,屏風一倒下,楚衍下意識擰回頭,又因兩個決計沒想到會這么直接沖到他府里來的人給驚得完全忘了反正,當拳頭上來,痛感隨之而來,楚衍回過神,身體踉蹌,趔趄了數步,手抓著墻壁,勉強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