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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下眸,病床上躺著的人面色里泛著死人的白。 身體還帶著些微的熱度,程皓或許會以為這人已經沒了呼吸。 抓著驍柏的手,程皓閉了下眼睛,將眼底漫上來一點濕意給圧下去。 腹中有萬語,可面對著下方那張閉著眼的臉,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么在病床邊,一站就站了三四十分鐘,程皓安排了人在病房外守著,別讓任何進去打擾驍柏,他連夜兼程,趕去監獄。 見到徐歇時,對方手腳都被銬著,徐歇醒來后,情緒異常激動,又打傷了幾名獄警,不得已之下,監獄這邊只好將他銬牢一點。 徐歇雙目都一片血紅,頭發也凌亂著,渾身都透著一股野獸的暴怒,視線猛地盯向程皓。 程皓默不作聲地同徐歇對視了幾秒,他當時心中就一個念頭,想過來狠狠揍徐歇一頓,甚至于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真的見到人,忽然的,他覺得讓徐歇身痛不如讓徐歇心痛。 他得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痛徹心扉。 徐歇同程皓對峙著,許久過后,徐歇嗓音破裂地問程皓:沈晨他到底怎么了,會什么會忽然吐血 程皓嗤的一聲冷笑,目光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感,話里也夾槍帶棍:他不是從你這里離開的他出了什么事,你不該是最清楚 程皓,你不說,我可以找別人問。徐歇沉下了臉。 敗血癥,晚期,至于原因,就是由于之前替你挨的那一刀,導致傷口出現感染,換句話說,徐歇,是你害沈晨吐血,是你害得他患這種難以醫治的重癥。程皓沒有隱瞞,甚至添油加醋了一番。 徐歇驚得面色陡變,他驚詫地看向程皓,程皓頓了片刻,又繼續。 我問過醫生,他現在情況就是更換骨髓估計存活率都不高,一直化療也不行,細菌擴散的速度很快,若是在這期間找不到合適的血源,你猜會怎么樣程皓忽的一步上前,揪著徐歇領口的衣服,把人拉到面前。 眸底光芒寒冽如冰。 會怎么樣 會死。 徐歇大駭。 程皓猛地一推,把徐歇退得踉蹌著撞上后方的墻壁。 你家里幫你重新上訴,但再開庭好像還有一段時間,你以后都不要見驍柏,我不會讓你再見他。程皓往門口方向走,伸手拉開門把,停了一會,對徐歇寒聲說道。 徐歇怔了怔,看著程皓從他視野中離去,舉著拳頭,就狠狠往墻壁上砸,指骨擦破,鮮血滲透出來。 心口插了一把刀進去,心臟被割裂,痛得他覺得極度窒息,徐歇縮著肩膀,額頭抵著墻壁,一下又一下往上撞,似乎想借外在的痛,來圧制體內的痛。 徐家只手遮不了天,哪怕徐歇給他父親跪下,對方還是無計可施,沒法將徐歇給弄出去。 到是后面徐歇想了法子,掰斷了一根尖細的木條,眼睛都沒眨,就刺進了自己腹部。 傷勢過重,徐歇以保外就醫的方式,離開監獄,去了驍柏所在醫院。 天不遂人愿,晚了半步,當天早上程皓將驍柏轉了醫院。 至于轉到哪里,程皓就全然瞞著徐歇了。 驍柏被程皓安置在一家私人醫院里,暗里依舊在尋找著合適的骨髓。 但哪怕每天都用著最好的藥,驍柏的身體,還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消瘦下去。 一張原本俊美的臉,不到半個月時間,已經瘦得脫骨。 驍柏清楚自己忽然吐血,必然會給徐歇那里造成很大的影響,讓程皓幫他瞞著徐歇,就說自己只是普通的吐血,不是什么大病。 但立馬就被程皓給回絕了。 他更是告訴驍柏:你進醫院的那天,我就連夜去了監獄,將你的病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了徐歇,你不想他有心理負擔,不想他愧疚,我理解,但是抱歉,我無法忍受,他竟然害你自此,就該受到懲罰。 驍柏看著程皓,這個時候的程皓意外變得強勢起來,或許他本來就是如此,只是以前刻意控制著情緒。 對了啊,程皓也是喜歡他的,他到是一時間把這個忘了。 至于徐歇故意捅傷自己肚子,換一個保外就醫的機會,程皓就沒有提及了,驍柏現在還病著,若是知曉這個,情緒上怕是要有很大的變動。 驍柏手上隨時都插著針頭,手背上青紫一片。 程皓拿了熱水袋,給驍柏暫時沒有插針管的那只手敷上,幫助化瘀。 驍柏身體往后靠,后腰放著一個軟綿的枕頭,他就那么靠在枕頭上,近來幾天,似乎睡眠也變得多了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晚上,白天都時刻覺得眼皮重。 程皓每天都回來看他,一待就是半天以上,驍柏看他這樣為他盡心盡力,而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時日不多了,言語里提及過,讓程皓不用每天來,但程皓聽到了卻當作沒聽到。 這人對他的執著程度比他以為的還要深。 他肯定是要離開的,不知道那時候程皓會怎么樣。 因著程皓天天來這家私人醫院,一天,可以說是湊巧,祁東偶然看到了程皓,兩人算是有點血源關系,雖然中間隔得比較遠,到醫院后祁東詢問了醫生,程皓來是為了什么。 隨后就得知到了驍柏的情況。 為了避開驍柏,祁東擔心自己真的某天會情不自禁將驍柏給當成心中那人的替身,這對誰都不公平,所以他克制著,特地出了一段時間的差。 效果還是有的,起碼心中的念想淡了很多。 然而事實證明,越是想逃避,越是逃避不了。 老天似乎要逼他面對,夜已深,冷風吹拂面龐,祁東來到驍柏的病房外。 驍柏的主治醫生,將驍柏的一切狀況都轉述給祁東,祁東垂落身側的手緊成了拳。 骨髓源找到沒有 醫生面有凝色,搖著頭:沒有。 那他大概還有多久還能活多久。 具體時間無法確定,但若是始終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應該不超過一個月。 祁東往前走,握著門把手,將門徐徐推開。 此時驍柏已經閉眼沉睡了過去,被褥蓋在他瘦削的身體上,突起的形狀都不怎么明顯。 來到病床前,祁東眼眸低下,看到驍柏露在被褥外,那只扎著針管的手,手指蒼白,皮膚薄而透,青色的血管和紫色的筋脈全都清晰可見。 祁東略傾身,將驍柏泛著涼意的手輕輕抬起來,自己的手擱在下方。 深埋在心底的那點悸動,在彼此手掌相觸的一瞬間,以一種絕對瘋狂的勢態增長滋生,他沒有陪那個人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那是他一生的遺憾,這里,他想,他想陪驍柏走完最后的時日。 如果真的找不到骨髓源的話。 祁總旁邊站著的醫生注意到祁東原本平靜地面容忽然就變得不可捉摸,看床上那人的目光,和之前陪在這里的程皓幾乎如出一轍。 醫生仔細去看病床上那張臉,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但從輪廓里,還是能看得出來,若這人健康時,必定是清俊柔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