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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過,自己會為什么樣的人或事動心,無法想象得到。 手術從開始到結束,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醫生出來時,都滿臉疲憊。 驍柏同醫護員一同將還陷在昏迷中的譚耀給推到加護病房,他搬了張凳子,就坐在病床邊陪著譚耀。 譚耀是在第二天的早上醒來的,睜開眼睛后,眼前一片黯淡的白,房間的漆是白的,蓋在身上的被單也是白的。 臉上的傷口做了處理,身體受傷的地方,能夠感受到,也動了刀子。 他對于受的傷,到是有點概念,不算很重。 視線緩慢往下移,看到一個趴伏著的黑色腦袋。 譚耀一怔,隨后就伸手過去,撫著驍柏細碎柔軟的短發,驍柏就這么趴著睡了一夜,睡得并不熟,在譚耀摸他頭發的時候,就驚醒了過來,抬起臉,瞇瞪著眼,視野有瞬間的模糊,跟著快速聚焦,在看清譚耀正目光平靜凝視著他時,立刻激動驚喜。 噌得站起來,往病房外走,去叫醫生。 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這里是高級病房,醫生來的速度,比普通病房快不少。 給譚耀做了一個簡單的快速檢查,詢問了一些問題,手術顯然很成功,只是別后的舊傷復發,需要好好療養一段時間。 驍柏很認真地聽并記著醫生的叮囑,送醫生到門口,才返回屋里。 待驍柏一走近病床邊,譚耀就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謝采爵離開了他沒帶你走 驍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幾秒,先是點頭,然后又是搖頭。 他昨晚走的。 譚耀眼眸黑沉沉的,眸底都是恨極的情緒,背后的傷口忽然抽痛了一下,譚耀表情瞬間一變。 驍柏摁住他手,讓他不要太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他明明知道你是我的人,卻還是碰你,我不會繞了他。譚耀切著牙齒道。 驍柏手臂抖了一下,讓譚耀頓時知道,他不該在驍柏面前說這話,驍柏遭遇了這么多,都是因為他。 我爸媽他們應該一會就會來,你還是離開醫院,我在另外一個地方有處房子,沒有人知道,你搬過去住,在那里待幾天。 驍柏看著譚耀,笑容慘然:幾天后呢 譚耀在翻車的那會,還沒有徹底昏迷時,就已經想了一遍,驍柏對他而言,已經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他甚至可以為他去死,那么,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只要可以,他就會去那么做。 我去找你,我和你離開這里,我帶你走,哪里都行,我們離開這座城市,我會賺錢養你,所有的一切,都讓它結束在這里。譚耀神色堅定,第一次對驍柏說著這樣情真意切的話。 驍柏感覺到束縛在靈魂上的一些桎梏,隨著譚耀的這番剖白,而松開了不少。 屬于原主葉陽的執念,消散了一小半。 當然,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葉陽在精神病院受到的那些身體傷害,還有精神創傷,不是譚耀的一番話,就可以徹底磨滅的。 譚耀還沒有嘗過被人徹底背叛和欺騙的滋味,他曾經給過葉陽的,驍柏做為前來這個世界的虐渣執行者,都是如法炮制,清清楚楚地還給譚耀。 我又不是女的,不用你賺錢養我。驍柏臉上的愁容被笑意取締,唇角的笑,隱有一絲嘲諷。 譚耀在做著未來的計劃,因而沒有至于到驍柏那里的變化。 是我說過了,我當然知道你的能力,你這樣是同意了嗎譚耀問驍柏。 驍柏微笑,給的答案,卻出乎譚耀的意外:沒有。 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們都一無所有,到另外一個城市,要怎么生活 譚耀愣了一愣,他真嚇了一跳,原來驍柏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錢在他這里,從來都不是問題。 我衣服里有張銀行卡,里面有幾十萬,夠我們生活一段時間。譚耀讓驍柏去拿他的衣服,說道。 驍柏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個錢包,內里不止一張卡。 卡你拿著,密碼796427。 驍柏望向譚耀,到這里已經完全可以確定,譚耀是真真切切為他動心了。 譚耀重新去拉驍柏的手,剛要把人拉到懷里抱一下,病房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瞬,譚耀錯開視線,手還拉著驍柏,沒放,眼睛盯著往里退開的門。 進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你,誰通知你的譚耀驚訝地反問。 方裘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視線一點點從譚耀那里,轉到他旁邊的人面上,譚耀順著他的目光轉過去,看到驍柏和方裘對視,臉上有著一種他看不透的情緒,好像,對于方裘的到來,是他所希望的。 怎么可能,譚耀為自己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但接著,從驍柏嘴里出口的話,證實了譚耀的那個想法。 我通知方裘的,在你昏迷的時候,哦,對了,用的你的手機。驍柏臉轉了過來,聲音平靜地道。 譚耀頓時笑了出聲,他覺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在說什么 知道譚耀肯定不相信,于是驍柏重復了一遍:我用你電話通知方裘,讓他到醫院里來,接我去他那里住。 譚耀驚住了,問:為什么 為什么你現在在住院,根本自顧不暇,讓我一個人離開,要是真出了點什么事,我找誰求救,相比起你,我到是更信任方裘,畢竟,他可不會像你,會搞大一個女人的肚子,還和對方訂婚,卻又始終吊著我,玩我,很有趣對不對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譚耀,這世界上沒有那么好的事,我現在做這些,不過是回報給你而已。 面前說著這些冷諷話的人,像是一個譚耀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他說的這些,給譚耀帶去極大的震驚,譚耀一時間無法適應得了,剛出了車禍,身體方面、連帶著情感,都是極度脆弱的。 譚耀攥著驍柏的手不放,將他猛地拉拽到眼前,他另一手掐著驍柏肩膀,眼底慍怒:是不是方裘威脅你,你說實話,我不會怪你的,我過去的確有做錯一些事,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幾天后會和你到別的城市去,到那時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再有任何人出來阻礙我們。 驍柏沉靜的眼眸從譚耀臉上落到兩人的手上,驍柏伸手過去,淺笑著將譚耀的手指給一根一根掰開,用著很大的力道,令譚耀有種骨裂的錯覺。 沒有人威脅我,全部都是我自愿的,方裘是,衛崇是,就連你表哥謝采爵都是。 那次在夏炎生日時,你和他一起出去,暗里說的話,我聽到了,譚耀,你不是說我又sao又浪嗎我如果不做這些,豈不是辜負你對我的評價。 譚耀嘴巴微微張著,為這個接踵而至的信息給打得措手不及,已經不需要驍柏去掰他手,他自己就松了力道,面色更是陡然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