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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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我又是驚悚,又是惡心,心中、胃里都有說不出的難受! 曾子仲、張熙岳、老舅、木賜、蔣夢白連帶老爸都是額上汗起! 青冢生緩緩拔下刺在蔣夢玄臉上的銀針,道:“我不是跟你們說著玩的,也不是要嚇唬你們,切莫距離尸體在三尺之內!一旦進入這個距離,那痋蟲便能進入你體內。你身體哪一部位距離尸體最近,痋蟲便進入哪一部位……夢玄,若是我晚幾個呼吸的時間再救你,此時此刻,你的一雙眼已經廢了!” 蔣夢玄驚得面無人色,連連擦汗,嘴里喃喃道:“多謝老前輩,多謝老前輩……” “痋術居然這么厲害?”老舅出神似的嘟囔道:“我們到底該不該來……” “不對,不對……那是……”木賜盯著那些死了的怪鳥,沉默了片刻,忽然驚恐無狀,顫抖著聲音四顧喊道:“那是貓頭鷹呀,是木家的貓頭鷹!是仙兒、秀兒她們的灰梟!死了,都死了!仙兒她們人呢?人呢!” 第460章 仇人相見 木賜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但是當我再看那些怪鳥的時候,便也能分辨出來它們的真正面目了。 它們不是什么怪鳥,就是貓頭鷹,只不過是褪去了全身羽毛的貓頭鷹,全身已經發綠的貓頭鷹! 仔細看時,還能發現它們額上有一道淺淺的印痕,那是一個小篆體的“木”字,這代表了它們的身份——木家養育的靈物! 那么除了木仙、木秀的灰梟,還能是什么? 木賜形如發狂,張熙岳在一旁小心看護,防著他近前去觸碰那些貓頭鷹的尸體,青冢生從身上解下一個藥囊,擰開蓋子,在囊底拍動,立時有一股粘稠而透明的液體高壓水槍一般噴出,灑在那些貓頭鷹的尸體上,兩相接觸,頃刻間便“滋滋”聲起,尸體之上,煙霧騰空,數息之間,已全部化成灰燼。 “還是那種味道,痋蟲的味道?!鼻嘹I杽又亲?,在空中嗅著。 他這舉動登時給了我一陣啟發。 “老爸,來助我一臂之力!”我朝老爸說道:“我要用相味之術,嗅到望月、彩霞他們!” 老爸愣了一下,隨即便會意。 彩霞原本是活尸,在我的指導之下,漸漸修煉成天尸之體,變尸十種之中,每一種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義山公錄·邪篇》對每一種變尸的味道也有描述,如果我用相味之術去嗅,并且捕捉到了天尸的氣味,那么就有可能找到望月、彩霞他們的方位蹤跡。除非這個村子里的天尸不止彩霞一個。 只不過在我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相味之術所能控制的范圍實在有限,所以得請老爸幫忙助力。 我的氣功修行是在老爸的教授下進行的,跟老爸的六相全功可謂是同根同源,一脈相承,所以由老爸助力,再合適不過。 當下,我雙目微閉,舌抵上腭,鼻翼輕馳,輕呼輕吸,心頭澄明,一點精氣神全在嗅覺之上。老爸站在我身后,攤開一雙手,左、右各自伸出食指、中指,并攏在一起,指端由后而前,不輕不重、不偏不倚地按在我的兩側“迎香xue”上。剎那間,我只覺兩股暖流溫水似的從迎香xue涌入我的臉頰之中,深入骨髓,與此同時,兩道清涼的空氣淌進鼻孔,溫吞入腹。 眾人見狀,都凝神屏氣,不敢造次,就連木賜也安靜了下來。 我不慌不忙,細細地辨別著,試圖從繁雜的空氣中剝離出那一抹與眾不同特殊的氣息來…… 有了! 隱隱之中,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味道幽然傳來! 我強忍著內心的激動,細細分辨,幾乎可以確信無疑這味道就是彩霞的! 雖然與之前在一起時的味道有一成的相異,但是九成相同已經足夠判定身份! 畢竟這么多天沒見面了,彩霞還在不斷地修行,道行功力有所進益,氣味發生些許變化并沒有什么大驚小怪。 一旦捕捉到這氣息,事情就好辦多了。 就好比處理棘手的問題,只要找到突破口,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勢若破竹。 “老爸,好了,可以松開手了??磥?,望月、彩霞、木仙他們果然是在這個村子里?!?/br> 我睜開微微閉著的眼睛,道:“我已經找到了彩霞的味道,跟著這味道應該能找到她的人,大家跟我走吧?!?/br> 老爸依言松開了他的手,我抓住那味道,就像抓住一條繩子,按圖索驥一般,當先往前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紛紛跟了上來。 木賜憂喜參半,快步走到我身旁,道:“元方,麻衣相術講究的是觀天知命,你既然能嗅到味道,那以相味之術判斷,仙兒、秀兒她們是福還是禍???” 我沉吟道:“應該還沒有什么大礙。因為我嗅到的是彩霞的氣息,她的氣息是對她來說是正常的,而且功力道行似乎還有所進益,這說明此時此刻她是安全的,既然她是安全的,那么跟她在一起的望月、木仙、阿秀他們應該也是安全的吧?” 我沒有給木賜做確定的回答,因為在我內心深處,我暗自覺得雖然彩霞的氣息是正常的,似乎是安全的,但是之前老爸以龍吟之力呼喊他們,卻沒有得到他們的任何回應,這并不正常。 究竟是安全還是危險,又如何說得清楚? 木賜卻似乎是忽略了之前的事情,聽我那么一說,竟然又興奮高興起來。 望山高這個村子以前居住的人口應該不會很多,這一點從稀稀拉拉、參差不齊的破敗房屋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因為村子建在山林之中,依著地勢,曲曲折折,只在適合居住的地方造屋建舍,所以面積倒是很大。 我必須要準確無誤并且不能間斷地捕捉著彩霞的氣味,所以我走的速度并不快,也不敢快,甚至每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是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只走了十數丈之地,我便有些精神不濟,頭脹眼花。 看來功力不恢復,相術始終難以登堂入室。 農皇子這個禍害,必須盡快找到,解決掉! 心中剛剛起了這個念頭,鼻中便驟然多了一道異味! 我登時吃了一驚,以為自己是思慮不純,精神不集中,以至于相味之術出了偏差,便連忙摒棄雜念,守住心頭澄明,不再做他想,而是專心致志相味追蹤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發現鼻中嗅到的那股異味越來越明顯,已經漸漸壓制住了彩霞的氣息! 不對勁! 這股異味仿佛是人為的,難道有人在刻意搗亂? 暗覺不妙之中,彩霞的氣息已經被那股異味完全掩蓋住,再也追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了。 我又驚又怒,當即止住了腳步,不再行進。 “元方,怎么了?”老舅見我突然止步不前,詫異地問了一聲,木賜也緊張地看著我。 “線索斷了?!蔽谊幊林樥f道。 “什么?”木賜大吃一驚,道;“怎么會斷?沒氣味了?嗅不到了?還是出了別的事情?” “應該不是?!鼻嘹I鋈唤恿艘痪?,他聳動著鼻子嗅著空氣,然后看向張熙岳道:“熙岳,你發覺了沒有,這是有人在空中撒了藥啊?!?/br> “不錯?!睆埼踉傈c了點頭,道:“不是毒藥,而是干擾人嗅覺的藥??磥碛腥艘呀浽诎抵懈Q見了我們,這是專門對付元方的啊?!?/br> 醫門講究望、聞、問、切,相門講究耳、目、口、鼻、身、心六意,雖然有所不同,有所側重,但是僅僅從嗅覺上來說,醫門高手的嗅覺絕不亞于相門高手,只不過因為關注點不同,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罷了。醫門嗅的是病味,是傷味,是藥味,是血味,是尸味;相門嗅的是福味,是兇味,是人味,是邪味。 “嘿嘿……”青冢生冷笑一聲,道:“撒藥這位也是醫門高手,是咱們的同門,只可惜手段不怎么光明!而且也忒小看我東木鬼醫了!” 說罷,青冢生揚手一揮,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剎那間,我們周遭的空氣顏色都似乎變的不同了。 我隱隱能看得出他是撒了一種近乎無形無色的極其細微的藥粉,在空中與空氣瞬間融為了一體。 而我鼻子里嗅到的那股異味在這時候開始漸漸變得淡薄。 眼看著彩霞的氣味又將浮現出來,一道人影忽然在不遠處閃現而出,那動作又快又古怪,惹得我們都是一驚! “陳令主,鬼醫前輩,張先生,曾門主,陳族長,蔣族長,木先生,兩位蔣世兄遠涉江湖,來此相見,著實辛苦,貧道稽首了!” 那人嘿然笑著,竟一一朝我們打起了招呼。 我打眼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我剛剛還在心中念叨著要解決掉的農皇子! 此時此刻的他身著一身血色道袍,那樣式卻不倫不類,臉上一副老實相,眼中卻詐色四射。 我們這群人中,除了我之外,沒人跟他正面打過交道,所以大家都不認得他,也不知是敵是友。 老爸似乎是從對方的身形步伐上看出了些什么,當即皺起了眉頭。 曾子仲、張熙岳眼中也閃爍著不友好的神情。 老舅疑惑道:“這位老兄是?” 青冢生卻道:“你是昔年赤帝宮的弟子吧?” “赤帝宮已經沒了?!鞭r皇子“憨厚”的一笑,啪的扯掉自己身上披著的土黃色外套,露出了里面穿著的道袍。 在這一刻,他的身份,大家全都知道了! 因為他穿的那件血色道袍上,胸口正中央繡著一只對我們而言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三足血金烏! 烏黑的羽毛,腥黃的眼睛,丑陋的腦袋,還有那獨特的三足鼎立式的鳥足,再也不會看錯! 血金烏之宮的妖人! 那血金烏的鳥喙之下還滴著血,一共五滴,每一滴都被繡的鮮艷無比!這似乎是用來表明此人在血金烏之宮中的位置,九大長老排行第五。 “血宮主御下九大長老第五尊者農皇子見過諸位!” 第461章 虛張聲勢 農皇子這么一打攪,我的相味之術前功盡棄,線索完全中斷。 我冷眼看向他,心中已經完全確定,剛才放藥制造異味破壞我們尋找彩霞的醫門高手必定是他,就連現在的出現也是故意而為的。 老舅已然是大聲喝道:“好哇,原來你就是那個狗皇子,血金烏之宮的妖孽!咱們快上去打死他!” 沒有人動,老舅自然也沒有真的上前去打死農皇子,誰都不笨,應該想到這里面有些奇怪。 農皇子的本事雖然高,但是我們這邊張熙岳、曾子仲至少能和他持平,老爸和青冢生更是遠強于他,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敢貿然出來,若非是腦子有病,那就是事有蹊蹺。 農皇子顯然不是腦子有病的人,所以一定是事有蹊蹺。 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埋藏的有極厲害的殺招。 畢竟這個地方,現在尚在痋術的掌控之中,可謂是處處殺機,一不留心,便會有不測之禍。 但木賜究竟是忍不住,當即越眾而出道:“木仙、木秀人呢?是不是你搞的鬼?” “嘿嘿……”農皇子笑道:“木仙?你說的是血金烏之宮的叛徒丁小仙吧?我也在找她,血宮主準備親自接見她,問問她還要不要學我們神宮千百年來絕不外傳的駐顏長生不老奇術……至于木秀?木秀是誰?嘖嘖,這個名字起的可不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啊……” “小輩,休要逞口舌之利!” 農皇子正在信口胡謅,青冢生忍不住冷聲喝止,道:“你也算是醫門中人,應該知道我鬼醫的手段!我且問你,這里的痋術是不是你干的?你跟素潘·沃臘納又是什么關系?望月,也就是你們血金烏先前的重瞳子,他是不是在這里?又在什么地方?” “回稟前輩,這里的痋術可不是晚輩干的,晚輩哪有這個能耐?”農皇子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看似畢恭畢敬地朝青冢生說道:“至于前輩您說的什么素潘·沃臘納……唔,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生古怪啊,他是我中華人士么?嗯,還有重瞳子九弟啊,我也找的他好苦啊?!?/br> “從你施毒的手段,還有你剛才出來的步伐身形來看,你該是當年赤帝宮毒王梅雙影的入門弟子?!鼻嘹I犚娹r皇子一句實話也沒有,不由得冷冷道:“梅雙影活著的時候,見我尚且要讓我三分,更是從不曾對我扯謊,你是我子侄輩,焉敢妄言欺詐?咹!” 說到后來,青冢生已經是勃然色變,厲聲叱喝! 農皇子臉色一白,脖子一縮,頭低了些許,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轉了幾圈,然后道:“看來前輩真是搞錯了,晚輩并不是毒王的入門弟子?!?/br> 青冢生稍稍一愣,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在術界,不管好人還是壞人,善者還是惡徒,都極其看重師門傳承,尊師重教乃是不成文的死規矩,欺師滅祖則無論是在正道還是邪道之士眼中,都絕無容忍饒恕可能。如果農皇子真的是毒王梅雙影的弟子,那么他不可能出口否認,從這一點來看,青冢生竟是判斷錯了,但是以青冢生百年的閱歷,還有醫門的造詣,又怎么可能判斷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