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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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接著問道:“都出現了什么怪事邪事?” 司機看了看四周,嚅囁道:“這個時候在這地段說這種事情不太好吧?” “怕啥!”表哥瞪眼道:“你不是會畫十字架嗎?主會保佑你的!” 我道:“不用擔心,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倆是相士,極懂風水,來這里就是為了十二人坡?!?/br> “你們要鎮十二人坡的邪氣?”司機一下子瞪大了眼。 表哥道:“怎么?看起來不像?” “像!像!”司機連連點頭道:“怪不得你剛才那么大本事,哧溜就飛我車上了!穿的也不一般,還帶著大刀,厲害,厲害……” 表哥不買賬道:“別拍馬屁,快說!” “其實不瞞兩位大師說,先前就來過和尚、道士要鎮那塊地兒,結果連和尚、道士也出事了,瘋的瘋,死的死,要是您二位能行,那就是積大德了!”司機道:“我聽說的,那里最早發生的怪事就是一個人軋了油騎著自行車從那里過,走到那里的時候是晚上,但是卻一直都沒走到家?!?/br> 表哥道:“那走到哪兒了?” “走到陰間了!家里人找了他半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在十二人坡看見他的尸體,其實已經不是尸體了,是灰,燒成了灰,遍地都是油香味,那是渾身涂了油燒成了灰??!要不是發現燒散了架子的自行車,都不知道是他!” 表哥打了個寒顫,道:“誰燒的?” “看這話問的,鬼燒的!” 司機話音剛落,平地陡起一陣陰風,嗖嗖作響,忽的裹向我們三人,一股能滲透肌膚的陰森寒意進逼全身,剎那間,我已是遍體雞皮疙瘩。 司機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哆嗦道:“你,你們快聞聞,有股味兒!” “什么味?”表哥被那陰風吹得也是臉色發白。 我卻是什么味道都沒有嗅到。 “油香味!”司機大叫道。 “???” 司機這么一喊,我再一嗅,竟然真的感覺到風中似乎隱隱有一股油膩的香味。 甚至還有些rou被烤熟的味道。 這一刻,我毛骨悚然! 表哥失聲道:“元方,我,我好像也聞到了!你,你呢?” 表哥驚恐地看向我,我沒有吭聲。 那司機已經完全手足失措,牙齒打顫道:“我,我得走了,走了……” 他說著要走,但是身子卻是向著公路下蹣跚而去,人就像魔怔了一般。 “啪!” 伍子魂鞭忽然激起了一點火花,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不,不對!” 我忽然間有些醒悟,暗罵自己竟然跟著那什么都不懂的司機犯糊涂,差點不知不覺著了道! 我努力平靜心情道:“這都是臆想,都是錯覺,你們不要想那件事,就不會嗅到那股味道!快想別的事情!” 表哥一愣,隨即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眼神漸漸也變得澄澈。 我既然已經覺察出這其中的詭道,便不害怕,攝定心神之后,很快,那味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那司機心理素質太差,精神已經瀕臨崩潰,我將手一握,取伍子魂鞭在手,法眼四顧,但見黑黢黢的夜里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淡薄霧氣往來漂浮,又有數不盡的星火閃爍著暗紅的光芒,在死寂中一亮一亮,仿佛是無數魑魅魍魎的眼睛,幽幽地注視著我們。 果然有好些祟物靠近了! 這些暗夜里的臟東西,發現活人的生氣,就仿佛蒼蠅發現污血爛rou,會拼命地湊上。 “都給我散了!” 我猛然一聲大喝,舉鞭迎著虛空陡然一甩,但聽得“噼里啪啦”一連串清脆擊破音,空中電石火花仿佛霹靂,從我周邊綿延開來有十數丈方圓! 原本寂滅似的沉悶,仿佛一口綁緊了的袋子,不能透出一絲氣息,此時此刻卻突然被隔開了一道縫隙,清新的空氣立即涌入。 那無窮無盡、往來漂浮的淡薄霧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有星火閃爍般的暗紅光芒,也淹沒在夜幕里,天空重新露出它那黑的清晰的面孔。 “??!” 司機夢魘后驟然蘇醒似的大叫一聲,搖搖腦袋,拍拍胸口,然后驚恐地看看我和表哥,道:“剛才,剛才怎么了?” “沒怎么?!蔽业溃骸澳阕甙??!?/br> 司機遲疑了一下,道:“那兩位大師呢?不跟我一道走?” “剛才還一直嚷嚷著要走,現在讓你走反而又磨磨唧唧?!北砀绮荒蜔┑溃骸安皇歉嬖V你了嗎?我們要去看看那邪門的十二人坡!” 司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道:“那里是真的邪門,尤其是夜里,根本不能過!兩位大師就算要鎮邪,也等白天再去才好?!?/br> 我當然知道那里邪門,就沖剛才發生的情形,就知道那里不但邪門,而且邪門的厲害!如果奔著安全的角度,我也想等到白天再過去,可是我卻不能再等。 第447章 十二人坡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夜里八點,如果是等到第二天的早晨,等到司機所謂的安全時間,那么還需要十個多小時。 至少要早上六點以后。 能等嗎? 我們和木仙、望月他們已經分開了那么久,他們福禍難測,吉兇未卜,焉敢再在這里耽誤十個多小時? 再有一點,邵如昕之前因為賭氣,已經先我和表哥一步往前去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詳細路途,只能沿著公路往里深入,必然會經過十二人坡,那么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還有,江靈,她離開我們的時間更早,如果她是打算在前面等著我們,那么她必定要循著木仙、望月他們留下的標記前行,畢竟她也不知道詳細路途。但是少了靈物的指引,僅靠那些只是在緊要路段起指引作用而不能連貫起來的標記,她能找得到嗎? 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停留。 哪怕有危險,也不能停留。 時間就是生命! “哥,咱們走吧?!蔽页砀缯f道。 表哥知道我的心意,或許他比我更想早點見到木仙,所以他點了點頭,又朝那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司機肩膀上拍了一把,笑道:“再會了師傅?!?/br> 我們繞過司機和面包車,并肩往前走去。 “哎!兩位大師!”司機忽然喊了我們一聲:“等一下!” “您還有什么事情?”我回頭問道。 “你們怎么稱呼?” “這個沒必要告訴你了,再說也不要緊?!?/br> 說罷,我又要走,司機卻又連忙喊了一聲,我心中頓時掠過一絲不快,很煩人。 司機也尷尬地笑了笑,略一停頓,問道:“大師,你們會不會開車?” 表哥沒好氣道:“我會。怎么了?” 司機勉強擠出一絲笑道:“你們是驅邪的大師,也算是給我們做好事的,我雖然不懂什么法術,不會念咒,但是我也想表示表示……” 表哥不客氣地打斷他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哦,是這樣?!彼緳C道:“我看你們走路也不是很方便,過了十二人坡還要往前再走吧?要不這樣,你們上車,先送我一段距離,離開這片兒地。然后我下車,你們再開車往回趕。不過我實話說到前面,那里真的是人鬼不過的,邪乎的厲害,這幾年已經出了百十來起車毀人亡的禍事了……” 表哥不聽他叨叨,當即大喜道:“你的意思是把車送我們了?” 司機撓撓頭,媚笑道:“這車雖然破爛流丟不值錢,但是也……” 我就知道他看我們出手闊綽,動的是賣車的主意,便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還想要多少?說個數?!?/br> 司機似乎也認定了我會出手大方,抱定了他說不如我說的態度,反問我道:“我聽大師的,你們能給多少?” 表哥一聽,臉色便陰沉下來,道:“已經給了你兩百塊,現在我們身上全部的現金加一塊還剩一千五,當然也不可能全都給你!我們還得留點應急!” “這……有點少啊?!蹦撬緳C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不是說聽我們的嘛?!北砀绯爸S地笑著挖苦道。 “可,可是……”司機結結巴巴笑不出來了。 表哥面色不善地捋起袖子,把司機嚇了一跳,以為表哥要打他,脖子一縮,就想跑,表哥卻從手腕上抹下一個青玉鐲子,然后一手攥住司機的衣領,拽了回來,另一只手拿著玉鐲子遞過去給他道:“這個給你,車歸我們!” “這鐲子……合適?” 司機驚疑不定地看著那鐲子,也不說接,也不說不接,表哥一把塞進他手里,罵道:“合適?當然合適!太合適了!別拿你那狗眼看了,我這玉鐲子是老貨,是真貨,是上等貨!像你這種破車,夠買二十輛了!” “真的還是……假的?”司機又驚又喜又懷疑,反復摩挲著那看上去就沉甸甸的玉鐲。 “你要是再敢問它是真的假的,我就敢揍你,信不信?”表哥下了大血本,有些氣急敗壞,幾乎從來不說臟話的他,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形象了,而且越罵越順。 司機連連點頭,也不敢吭聲了。 表哥兀自罵罵咧咧道:“要不是老子急用你這破車趕路,會讓你小子占老子這么大便宜?趕緊滾蛋,不送!” 說著,表哥一把推開那司機,打開車門,推著我到副駕駛,他又躥到駕駛座,干凈利索地點火踩離合掛檔……往后略一退,接著一個漂亮轉身,便飛也似的去了。 我從倒車鏡里看到那個司機攥著鐲子目瞪口呆地站了片刻,然后看看四周,縮縮脖子,把鐲子揣進兜里,扭頭飛快地跑了。 車一路疾馳,我只覺得周邊的溫度越來越涼,側面看表哥的臉,一度白的有些透明,借著燈光,隱隱能看到纖細的汗毛在微微顫動。 路程并不遠,我很快便發現,前面果然有一道交叉路口。 想到那司機說十二人坡就在這交叉路口附近,我的心便一下子繃得緊緊的! 通過車窗玻璃望向四周,漆黑的夜色無窮無盡,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本來應該有的,到了這里似乎全都消失不見,只有兩束車燈光寂寞、凄涼、無助地照射出去,除了面包車的發動機聲響還有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再沒有別的動靜,仿佛所有的光和聲音都被這夜給無情吞噬掉了。 但是,除了這些,似乎也沒有別的什么古怪。 我的法眼并沒有捕捉到任何一丁點可疑的祟物臟東西。 就連之前跟那司機在一起時見到的那些薄霧一樣的祟氣還有暗紅色魑魅魍魎眼睛一樣的光芒,此時此刻也全都沒有出現。 氣氛似乎也并不壓抑。 一切都是在正常的情形下進行,任何情況,至少在這一秒,尚可完全由我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