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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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冢生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也是,人人都叫我老鬼,鬼是見不得光的,怎么能擺到臺面上去?所以,我還是繼續我的隱逸者生活吧,這樣也不會耽誤到修行?!?/br> 陸桐一急,又準備說什么,陳弘生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遵從老前輩的意愿,不可勉強!” 陸桐臨到嘴邊的話,只能強行咽了。 到了此時,我也不愿意再攪和到五大隊、九大隊的瑣事中,更不愿意成為陳弘生與邵如昕政治斗爭的牽連人,所以我對陳弘生說道:“叔,如果這里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我們就走了?!?/br> “嗯……”陳弘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看了老爸一眼,又回顧我道:“元方,天理宗一干人要交給我,他們是要犯?!?/br> 我道:“這個自然?!?/br> 陳弘生點頭道:“邵如昕也要交給我?!?/br> 我忍不住笑了,道:“叔,這個我就沒辦法了,邵如昕現在還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我的俘虜,我沒法交給你。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們不會過問,更不會干涉的?!?/br> 邵如昕哼了一聲,道:“陳元方,你現在是不是特高興?是不是有種報復過后的快感?如果去掉你那自詡道義仁慈的虛偽面具,你是不是會馬上和他們聯手,對我落井下石,甚至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而后快?”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再跟你說一遍,我不以害人為快,更不以傷人、殺人為快!很早之前我就說過,結仇,冤冤相報,是前人撒沙迷后人眼的事情,對我沒好處,對我的子孫后代也沒好處。我為什么非要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你不要總是把自己的狹隘心胸安放在別人身上,然后想當然的認為,自己不害他人,他人就會害你。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病,妄想癥!迫害癥!” 邵如昕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道:“道貌岸然,我就不信你的心不齷齪!” 我自失的笑了笑,道:“算了,我真是笨,我該知道無論我跟你說再多,也是沒用的,因為你已經小性到骨子里了?!?/br> 邵如昕卻不再理我,而是扭頭覷著渾天成,道:“姓渾的,今日,你也要與我為難?” “不是我要與你為難,是上峰的命令,讓我配合五大隊新晉總首領陳弘生帶革職人員邵如昕歸隊審查……” 渾天成笑道:“上峰怕陳首領剛剛上任之際,開展工作難以得心應手,所以就讓我保駕護航了。上峰還有命令,如果邵如昕拒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可以九五合縱,為國家清理門戶!” “哈哈哈……” 邵如昕慘笑一聲,道:“好一個為國家清理門戶!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的老上級退了,你們就敢拿我作踐了!” “邵姑娘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作踐你?!?/br> 渾天成依舊笑著,道:“是你自己的下屬,哦,不對,是現任的五大隊總首領弘生老弟,他把你的一些比較隱秘的資料給上報了,這里面的信息比較多啊,你要滅掉所有的術界門派,你要搜羅所有的術界法、符、丹、寶、器,你要消滅所有的邪教,你要學會所有的術界本事,你要吞并政府所有宗教玄術部門,這么一來,你便是古往今來術界第一人了,不論是建立的功勛還是本事,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嘖嘖,這個,這個嗯,可是超越了你既有的權限啊,也急功近利了嘛……” 我心中一驚,這些話,邵如昕曾在潁水岸邊對我說過,當時所有五大隊的成員都被邵如昕給支走了,只有陳弘生似乎有意無意的徘徊了片刻,后來又好像在地上撿了什么東西?,F在想來,估計是陳弘生弄了類似竊聽器或者錄音的工具,把邵如昕的話給錄制了,然后上繳,恰恰罩著邵如昕的上司退居二線,新領導上任,要拿老領導的心腹開刀,邵如昕首當其沖! 這固然是權力斗爭的結果,但邵如昕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犯了大忌,就算陳弘生不算計她,她遲早也要出事。因為她想做的是莫大之功,而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都是死罪!因為她把功勞占完了,后來者還怎么做?同僚還怎么做?她的上峰又將處在什么位置? 更何況,邵如昕如果真的成了古往今來術界的第一人,那么還有誰能治住她? 難以制衡,又功高而不能賞賜,怎么辦?只能殺了! 韓信就是這么死的,岳飛也是這么死的,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朱元璋火燒慶功樓,也無非如此。 邵如昕精于算計,卻不能從歷史上吸取前車之鑒,落敗也是自然。 念及此,我這個局外人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高處不勝寒,思之生畏??! 邵如昕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抬頭看著渾天成道:“就算我是越權,就算我是急功近利,也不該被立即撤職除名,還要被拘捕回去接受審查吧?” 渾天成笑了笑,道:“你這么一問,我就知道你為什么不是陳弘生的對手了。以前有人罩著你,真是你的幸運,因為你的政治覺悟實在是太低了!韓信被殺難道僅僅是因為他不姓劉而被封王嗎?岳飛被殺難道僅僅是因為莫須有的謀反罪名嗎?” 陳弘生咳嗽了一聲,道:“渾隊長,這些話不該在這地方這么說?!?/br> “哦,對不起,我的嘴快了?!?/br> 渾天成無所謂的致了聲歉,然后笑吟吟的看著我道:“邵如昕,你看陳元方的樣子,就該知道人家雖小,雖在局外,卻是比你更明白個中緣由啊?!?/br> 邵如昕有些失態的瞥了我一眼,忽然大聲喊道:“就算我不行,老資歷的人那么多,怎么能輪到陳弘生這個雜碎?” “呵呵……我可不敢再多嘴了?!?/br> 渾天成干笑著,道:“你問陳元方啊,他肯定知道?!?/br> 邵如昕果然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暗罵渾天成混蛋,嘴里連忙道:“這里沒我們的事情了,我們該走了?!?/br> 眾人卻沒有一個挪步,他們都是一樣的心理,廟堂上的各種內幕如今一一暴露,這是千載難逢的見聞隱私的機會,誰不愿意多窺探一會兒? 邵如昕搶上來一步,緊緊貼著我,逼問道:“你說!你說!你說為什么會是陳弘生?” “你失態了?!蔽彝笸肆艘徊?,道:“我怎么會知道?!?/br> “你知道!”邵如昕又往前緊逼一步,厲聲道:“你說了才可以走!” 木仙冷笑著,道:“元方,你要是再不說,人家可就貼在你身上了?!?/br>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我猜猜。你們上層調動,新領導肯定要有新動作,要有新動作就得有新的班子,畢竟老領導經營那么多年,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思維和行事作風,新領導是指揮不動的,所以他要換人,不但要換掉你,還要把你們隊中那些老資歷的人全都換掉,因為那些資歷老的人基本上都是你的人,換你不換他們,等于換湯不換藥。而且資歷越老,越難指揮。所以,即便是你下臺了,你曾經指揮如意的那些老部下也不可能上位的……而弘生叔恰恰是反對你的人,資歷也淺,讓他上位,他肯定會抱著知遇之恩,對上峰忠心耿耿……” “夠了!”陳弘生突然厲喝一聲,臉色陰沉如水。 我臉色一變,自知說的話太多,只是懊悔。 渾天成卻“嘿嘿”笑道:“弘生,如果陳元方是咱們的同僚,以他的玄術本事,再加上這份政治天賦,我看咱們兩個也不用混了,該回家賣紅薯了?!?/br> 我怒視渾天成道:“弘生叔與我們陳家是世交,我也不會去你們那里謀職!你少挑撥離間!” 渾天成又笑了笑,陳弘生的臉色卻愈發陰沉。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木仙,深悔不該受她揶揄,木仙卻伸出舌頭對我做了個鬼臉,真讓我哭笑不得。 再看邵如昕,又呆呆的出神起來。 面條突然說話道:“姓邵的,當初你仗著上面的勢,處處壓我們九大隊,真是翻云覆雨,好生快活!可惜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笑臉嘲諷道:“春風得意馬蹄疾嘛。就是躥的太快,摔著了?!?/br> 邵如昕咬著牙道:“你們就不怕我東山再起?” 陳弘生閃爍著陰冷的目光,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br> 我心中一凜,暗嘆道:“邵如昕要是真的被陳弘生抓走,那她的性命一定保不住了!” 第357章 高處孤寒 自古以來的上位者,無論是誰,都要踏著他人的鮮血和尸骨,步步高升。 殘忍是必須的,仁恕是荒謬的,可笑我還一直勸慰邵如昕,她一個政客,如何聽得進去。 可悲的是,今時今日,她也要成為別人攀登權力頂峰的腳下石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但是陳弘生變成這樣子,我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和苦澀,雖然我還叫他叔,雖然我們之間還客客氣氣,可我知道,有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已經插在我們之間了。 鴻溝兩旁,是兩類人,是兩個世界。 而且,陳弘生要比我覺悟的更早,因為從他出現到現在,他就一直在擺正著自己的地位,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喊過老爸一聲“大哥”,甚至連最簡單的問候都不曾有。 唉……我在心中悵惘而留戀的嘆息了一聲,天命,用它那雙無形的大手在撥弄著世間的一切,而我們,無論是誰,都回不去了。 只聽邵如昕嘶聲道:“陳弘生,你是要半途取我性命?” 陳弘生陰沉沉的一笑,道:“不會。上峰的命令是帶你回去接受審查。只有在你拒不配合或者武力反抗時,我們才會動粗。當然,我們動粗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取你性命,而是為了制服你。只有在意外或者重大失誤的時候,或許才會造成重傷以至于殞命的后果。不過,這并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我們會盡量避免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上繳武器,銬上手銬,跟我們走?!?/br> 邵如昕搖了搖頭,鄙夷的冷笑道:“陳弘生,這些冠冕堂皇的官樣兒話,你還是跟我學的吧?!?/br> 陳弘生淡淡道:“我比你年齡大,這些話,在沒跟你之前,我就會說。只是跟了你之后,我很少有再表現的機會了?!?/br> 邵如昕哼了一聲,道:“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五大隊的作風了,也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陰暗心了。我就算現在配合你們,上繳武器,銬上手銬,跟你們走,并且一路規規矩矩,毫不反抗,我也會沒命的?!?/br> 陳弘生似乎微微有些詫異,道:“那是為什么?難道有人會截殺你?你放心,我和渾隊長會盡力保證你的安全?!?/br> “你裝什么傻!” 邵如昕壓抑不住自己的慍怒,大聲道:“殺我的人沒有別人,只有你!你怕我東山再起,因為我有那個本事!你也清楚我的手段,如果我東山再起,你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就算我不反抗,你也會殺我,殺了我之后,你會說是因為我武力拘捕,在打斗的過程中被你們失手打死!到那時候,死無對證,我能怎么辦?嗯?這是我玩剩下的把戲,你以為我不知?” 邵如昕畢竟是算計慣了的人,她的政治覺悟性可能沒有陳弘生好,但是陰謀詭計,卻絕對不輸于任何人。 一旦回到她擅長的領域,再不需要任何人對她進行任何點撥和提示,她七竅玲瓏,聞弦知意。 陳弘生卻一臉沉著的看著邵如昕,眼瞼低垂,目光幽幽閃爍,半句話也沒說,似乎是在默認,又似乎是在否認。 邵如昕卻越來越激動,她來回走動著,用已經走樣兒的聲音喊道:“你是我教出來的人!你這么做很對!很對!你不愧是我的下屬!” 渾天成笑道:“邵姑娘,平常心,莫激動。你想多了,想左了,弘生老弟是不會那么做的?!?/br> “不會?” 邵如昕不屑地道:“你當然說不會!你也巴不得我死!” 陳弘生開口了,他盯著邵如昕,像一只野獸玩味自己的獵物似的,緩緩道:“邵如昕,該說的話,我全都說了,該做的保證,我也都做了,信不信在于你。我只關心一點,你現在準備怎么辦?是要配合命令,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還是打算拘捕,準備以一人之力進行武力反抗?” “嘿嘿……” 邵如昕那冷艷的臉上擠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她把手緩緩插進口袋,深吸了一口氣,嘴里嘶聲道:“陳弘生,你信不信就算有這么多人在場,我也能殺了你?” 五大隊眾人聽見這話,立即都涌上前去,紛紛護在陳弘生周圍,一個個都惡狠狠地盯著邵如昕。 陸桐更是厲聲喝道:“邵如昕!我奉勸你不要亂來!否則后果自負!” “呸!” 邵如昕啐了一口,道:“真是什么時候,無論什么人做主,身邊都不乏搖尾乞憐的狗!不,有些人還不如狗,狗至少變臉也不會變的這么快!” 陸桐臉色猛的漲紅,卻色厲內荏道:“邵如昕,你少說風涼話,我永遠服從上司的領導,服從上峰的命令!保護領導是我的責任,我也用不著向誰搖尾乞憐?!?/br> 邵如昕不再理他,而是瞇著眼,盯著陳弘生,一股奇寒徹骨的冷意,包裹在她的目光中,刀一樣的扎在陳弘生身上。 我知道邵如昕的手段,陳弘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要殺陳弘生,即便是有五大隊的成員護著,她也是易如反掌。 至于渾天成和九大隊,他們巴不得五大隊內亂以至于式微,邵如昕殺了陳弘生,對他們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所以他們只會袖手旁觀,最多是打打太平拳,隔岸觀火中吶喊一兩聲:“弘生加油!弘生加油!” 但陳弘生面對邵如昕的威脅和殺人似的目光,卻一點也不害怕,他從容不迫道:“我信你能殺了我。但是我也信,你不敢這么做?!?/br> “哦?” 邵如昕冷笑道:“你好像比我還了解我?!?/br> 陳弘生道:“可以這么說。從你擔任五大隊的總首領開始,我就一直在研究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當然也包括你自己。你對權力的渴望,你對高高在上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烈!你不允許自己跌下來,你受不了自己是孤身一人,所以你才會巴巴的趕來,來拿天理宗的人犯去立功。如果你殺了我,殺了五大隊的現任總首領,那么你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你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你敢嗎?” 說著,陳弘生已經從五大隊眾人的包圍圈中擠了出來,步步逼向邵如昕,陰笑道:“嘿嘿,我來了,我現在就站在面前,你抬抬手指頭就能斃了我??墒?,邵如昕,你敢嗎?你敢嗎!咹?” 邵如昕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在陳弘生的逼迫下,她居然往后退卻起來,甚至連手臂都開始微微顫抖。 我暗嘆一聲,她輸了,徹底輸了。她真的不是陳弘生的對手,陳弘生把她看的一清二楚,看的明明白白,不掌權,對邵如昕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