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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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冢生道:“先收起來,事后把鏡子上的祟氣結晶給清除掉,就好了?!?/br> 我聽見這話,連忙把軒轅寶鑒兜進懷里。 江靈道:“我看還不如出去逮住那老妖怪!” 青冢生道:“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五十年前就卜術無雙,一手天地盤精打細算,掐指可知咱們從何處奔出,從何處攻擊。所以,對他來說,咱們一旦動手,破綻就會被他輕而易舉看出,屆時,我們在明,他在暗,吃虧不??!莫若以不變應萬變!” 江靈道:“那這些土鬼素嬰怎么辦?你看它們現在又開始動了……” 青冢生道:“我有辦法對付它們,別忘了我是鬼醫!能醫人也能醫鬼!只是,我在想另一件事情,或許這是元方的另一個機緣!” “什么機緣?”一聲呼喝穿了進來,緊接著我便看見曾子仲大踏步沖了進來,黑暗中,他猛地立住腳步,掩鼻息道:“怎么這么重的祟氣!怎么回事?弘道?元方?你們在干什么?” 老爸應聲道:“舅舅,我們沒事!你您怎么進來了?” 曾子仲道:“太虛的徒子徒孫們不濟事,全都敗陣了!只是太虛不見蹤影,現在大家伙都在找他的蹤跡。我放心不下你們,過來看看。這大殿里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道:“土鬼素嬰!” “???”曾子仲吃了一驚,隨即道:“怪不得祟氣這么濃烈!等著,看我作法超度了它們!” 曾子仲一晃木劍,橫空指天,就要捏訣念咒,青冢生卻道:“小曾,慢來!” 曾子仲一怔,道:“怎么了,東木伯父?” 青冢生往前走了一步,道:“讓我來試試。嘿嘿,老妖物為了施法,把一個好好的觀音殿弄得跟閻王殿似的,神祇全毀,烏煙瘴氣,陰寒森森……這樣也好,威壓不在了,它也敢出來了?!?/br> 說話間,青冢生從口袋里摸出來一個瓶子,道:“元嬰,能出來否?” 頃刻間,那瓶子上方無聲無息的溜出來一道黑煙,掠至半空,影影綽綽,仿佛有個小人立在風中。 地上蠕動著的土鬼素嬰忽然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朝著空中那黑影看去。 那黑影卻朝著我一拜,我心中立即有聲音傳來:“主人,我是元嬰!” 我驚喜交加,道:“是你!你好了?” 青冢生接過話頭道:“雖不致于消散,但魂力已經大傷。元嬰,此時此刻,大殿中盡是土鬼素嬰,和你同類,你可自行補益??烊グ??!?/br> “多謝東木先生?!?/br> 元嬰一躬身,登時清風似的朝地上卷去。 “嗚嗚……” 地上的土鬼素嬰一個個驚駭失措,凄聲嗚咽著,紛紛往地下鉆去。 元嬰卻似刮地皮一樣,席卷著前進,那些被他掃中的土鬼,一個個都發出“啪”、“啪”的輕響,仿佛氣球崩裂一樣,全都散成煙瘴。 元嬰卻將那些煙瘴之氣長吸入口,其自身的黑色也變得越來越濃,幾乎快要凝成墨,滴出水來。 我心中驚疑不定,看著青冢生道:“元嬰吸收這么多祟氣,對自己不也有害嗎?” 青冢生道:“自然有害,孤陰不長嘛。但對于現如今的它來說,恢復自身魂力最為要緊,否則即便是由我照看,魂力不繼,早晚也要散掉。所以,它現在這番作為,是利大于弊。至于以后,過了眼下這道坎再說吧?!?/br>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再看元嬰時,它已經停止了吸食煙瘴的動作,但地上的土鬼素嬰也全都消失不見了,有的是被元嬰給破了,有的是又鉆到地下了。 這樣是治標不治本,還是能逼太虛出來最好。 我看著元嬰,問青冢生道:“老前輩,他現在是回到我耳中為好,還是跟著你好?!?/br> 青冢生笑道:“哪里都不去,他還要有所作為?!?/br> “嗯?” 我詫異地回看了青冢生一眼,只見他呼道:“本體出來!” 忽聽得地上一陣簌簌聲響,一個赤條條的小小童子破轉而出,粉雕玉琢象牙似的身軀傲然挺立,沖著我咧嘴一笑,道:“主人,童童在此!” “啊呀!”我喜不自勝道:“你也來了?你,你之前躲在哪里?” 童童道:“我先前躲在后院的井里,元嬰有難時,我差點身軀敗壞,是青冢生把我呼喚出來,用藥物令我保持rou身不敗,又讓我鉆行到地下,我便一直藏到現在?!?/br> “好!好!”我笑得合不攏嘴,道:“不要直呼老前輩的名字,叫前輩,或叫先生?!?/br> 童童“嘻嘻”一笑,道:“是,主人!” “我沒那么些俗理,敬不敬重在心不在口?!鼻嘹I溃骸艾F在開始吧,元嬰。你們現在氣味相投,乃是同類,而且它們也已經很怕你了!本體也要配合好,知道該怎么做吧?” 童童應聲道:“我知道!” 元嬰呼嘯著盤旋而起,發出一種類似哨子吹響的音律,尖銳刺耳而怪異,聲聲都似擊打在胸口,竟令人忍不住心臟狂跳! 我聽得耳膜發熱,江靈和阿秀都已經捂住了耳朵,卻見童童動了起來,在地上一高一低的彈跳著,發出沉悶而空曠的撞擊音,如同擂鼓一般。 “出來,都出來!否則殺無赦!”童童嘶聲呼喝道。 江靈小聲道:“土鬼素嬰本來就是怨氣祟物,還能再殺?” 我道:“《義山公錄·邪篇》有載。邪祟被殺了之后稱作‘聻’。祟物怕聻,就好像人怕鬼祟一樣?!?/br> 說話間,只見地上長筍一般冒出來一顆顆虛無縹緲的小腦袋,驚恐地看著正在上下彈跳的童童,發出貓叫似的嗚咽聲。 童童將一張臉弄的極為扭曲,惡狠狠的叫囂道:“看什么看!都給我出來!聽我的號令!否則我讓元嬰吞完了你們!” 土鬼素嬰們遲疑了片刻,便畏畏縮縮的全都鉆了出來,一排排整齊的蜷縮在地上,也不咧嘴詭笑了,都可憐巴巴的看著作威作福的童童。 我們都驚異地看著這觀音殿里詭異的一幕。 童童不跳了,背著手,小大人似的踱著步子,在土鬼素嬰叢中走來走去,滿意地看著它們,嘴里道:“從今往后,你們都要聽我的,附近所有的祟物,你們也要一并轉告,全都要尊我為主,我是所有邪祟的首領!而我的主人,他就是術界共主!他管著我,我管著你們!所以,以后誰要是作法請去你們助紂為虐,統統不準應命!否則就要被我吞掉!聽明白了嗎?” “嗚……” 一陣低沉的聲音,仿佛夜風嘶吼,眾土鬼垂下腦袋,像深秋時不安的枯葉一樣,紛紛瑟瑟發抖。 第350章 天地木囚 月光重新打進殿內,光影錯動,即便是不用夜眼,僅憑rou眼,也能看見許多物事了。 殿外的呼喝聲音也又傳來,我聽見老舅喊道:“前院、后院都要找,茅廁、雞窩、水井、菜園子一處都別落下,我就不信找不到老妖怪!” 一竹道:“蔣族長,木先生,把你們的靈物也放出去,一并尋找?!?/br> 木仙笑道:“不用一竹道長提醒,我們的早已經開始行動了?!?/br> 老舅沒好氣道:“我的花鼠也早就在找了!” 接著是張熙岳道:“別落單了,至少要三人一起!看見可疑的人,立即呼喊警告求援!” 太古道:“墨是金、萇勸君、段夢留下來看著周興、李雋、林惠等人,別讓他們再老鱉翻潭了!” 段夢笑道:“放心,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跑,也不會虐待俘虜的……” 這些聲音傳進殿內,我不由得精神一振,江靈喜道:“障眼法、障耳法破了!大家都沒事?!?/br> 青冢生道:“土鬼素嬰不配合老妖孽作法,他自然是玩不轉了?!?/br> 我道:“童童就是我的另一個好造化啊?!?/br> 童童聽見,立即挺胸凸肚,蓮藕似的小胳膊胖嘟嘟的一節一節晃著,顯得神氣非凡,粉嫩嫩的小臉蛋高高揚起,得意無比的看了我一眼,那樣子實在是逗的我忍俊不禁。 江靈在一旁也想笑,卻突然發現童童渾身上下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小鳥還在一晃一晃,便漲紅了臉,扭過頭,啐了一口,嘟囔道:“小東西!” 青冢生也笑罵道:“小鬼頭,恁愛顯擺!” 童童干笑兩聲,道:“我長得小,其實不小。以前總是被欺壓,現在仗著主人和先生的勢,我也狐假虎威一回?!?/br> 我道:“那你收這么多邪祟小鬼,打算做什么?” 童童道:“教它們棄惡從善?!?/br> 我道:“你這哪里是教,分明是威逼利誘。嗯,現在收也收了,算你立功一次。怎么樣,先散了吧?” 童童搖搖頭頭,忽然仰面作色,咬牙切齒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太虛那老妖孽差點毀了我,我也要給他點顏色看!” 我心中一凜,道:“不要胡來,你不是他的對手!就連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里?!?/br> 童童目光篤定道:“我有辦法逼他出來!” “嗯?” 我詫異地看了童童一眼,童童卻沖著那些土鬼素嬰道:“你們聽到我的話了么?去,把那老妖怪給本首領找出來!” 童童話音剛落,那些土鬼素嬰便都不見了,仿佛是又滲進地下,又仿佛是突然蒸發在空氣中了。 而觀音殿內則陡起一陣陰風,凄凄慘慘,影影重重,似乎裹著許多人身,繚繞著,盤旋著,來回騰挪在殿內的梁柱之間。 “你這是做什么?這樣能逼太虛出來?”我茫然不解的問童童道。 童童還未說話,晦極卻道:“陰陽相異相沖。它們都是極陰之體,對陽氣的反應極為強烈和敏感。太虛是活人,身上有陽氣,它們能感應到,所以比我們更容易找到。這就好比你的法眼相邪,但凡有邪祟,你便能立時感應到?!?/br>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但它們似乎只在殿內,難道太虛就在……” “太虛在那里!” 江靈猛然叫道:“原來他就藏在梁上!” 我也早已看見,大殿西南角的圈梁拐角處,縮著一團人影,細看之下,兩道如水的目光幽幽閃爍,不是太虛是誰? 青冢生喝道:“好哇!老妖物,你會的東西還真不少!日本的隱遁忍術都拿來用了!不過你這行徑也真還是你當年的作風,暗中蟄伏,徒子徒孫狼哭鬼嚎都不為所動,只盯著我們,要來個暗中偷襲,亂中取利吧?” “呸!” 太虛見自己被識破行藏,便啐了一口,索性展開身形,坐在了梁上,道:“忍術本來就是中國的,小日本拿去《孫子兵法》研究一番,弄出來所謂的東洋忍術,難道就許他們用?我這才是正宗!至于寶鑒,本身就是我的!你們才是強盜行徑!” 老爸冷冷道:“陳萬年是麻衣陳家旁支!退一萬步來說,你的鏡子也是從尸鬼宗手里搶來的,能是你的嗎?” 太虛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拿眼睛逡巡。 我笑道:“梁上君子,下來吧。說實話,我還要十分感謝你,千里迢迢,從南到北,巴巴的來陳家村送上軒轅寶鑒。只不過,你想要回去就不大對頭了。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嘛。你看現在這情形,鏡子還打算搶嗎?” 太虛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時也?命也?五十多年前有一慘敗,今日又是如此。但五十多年前,天理宗根基尚在,如今好不容易經營出來一番慘淡局面,卻是要連根拔起了!我好恨,我好不甘,我也好不解??!陳元方,今日的局面,我認栽了,可是我明明比你強,目法比你高明,手段比你厲害,而且原本的局面也全在我的掌控中,我為什么會???” 我沉吟片刻,道:“機深禍亦深,術玄人也玄?!?/br> 太虛道:“何解?” 我道:“你太過依仗你的算計和法術了,但是古往今來,多少梟雄豪杰,能算計的,會法術的數不勝數,又有幾個笑傲天下?姜子牙、鬼谷子、張良、陳平、諸葛亮、劉伯溫,這些人都是異能之士,但是卻只能為輔,不能為主;黃巾軍、白蓮教、義和團、紅陽教包括你們天理宗,無論哪一個都是術界大宗,玄門大派,自古以來起事,又有哪一個勝利過?” 太虛似乎猛的精神抖擻,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什么?” 我道:“依我的一己之見,道為正,術為輔;道若正,則術難勝;道不正,則術也難輔。換而言之,道若不該絕,則法術更難改天換地,因為法術本來就是為大道服務的。大道是皮,法術是毛,皮不在,毛何以存?再說的露骨一點,若是天道在你,又何必假借他人之手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