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書迷正在閱讀:每晚都會變成影帝家的肥啾、忠犬的自我修養[快穿]、地球人禁獵守則、全家都是穿來的,就我土著、[快穿]當炮灰被萬人迷穿了!、心甘情愿(1V1)、異星梟寵(1V1 H)、留學生姿勢指南、骨科穿書(父女1v1)、在渣攻頭頂放羊
徐宗陽笑道:“這個我倒可以作證,他從河北過來,先繞到我這里了。借了東西,急匆匆又走,當時我還不知道是什么事兒呢?!?/br> 說著話,徐宗陽已經隨手從身上取下來一個三寸長的尚不成型的玉俑,又摸出來幾根粗細、寬窄、厚薄、長短不一的刻刀,瞟了我幾眼,便開始刻畫。 他也真是能工巧匠,只片刻功夫,便已把那玉俑刻出了模樣,依稀之間,真有些神似我的形容! 徐宗陽又把我的姓名、字、四柱八字都刻在其上,然后抽香焚紙,畫符禱天,身上雖無許多動作,但是口中卻念念有詞,前后不過幾分鐘的光景,便做好了我的玉俑替身! 徐宗陽長噓一口氣,道:“今后,邵如昕再怎么算計,都會算到這個替身身上,除非有人找到它,破了它的替身術!” 徐宗陽一邊笑,一邊把那替身遞給我,我伸手接過,只覺那玉都被徐宗陽的手捂熱了,但在掌中時,卻忽然有一股溫熱鉆到掌心里,我不由得吃了一驚,恍惚間覺得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已經把我和這玉連在一起了。 楊之水笑道:“元方兄弟,我把這替身給丟到河里去,怎樣?” 玉陽子提起手邊地上放著的一把外鞘烏黑的長劍,插在背上,道:“咱們一道下去,這時間已經不早,咱們該走了?!?/br> 我們四人行至河邊,我便將替身丟到潁水里去了,看著那玉在水中隨波只略微一漂,便已沉入水底,剎那間,竟有些悵然若失。 徐宗陽笑嘻嘻道:“好了,元方!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待會兒就有車來,直接送咱們去禹都!” 我連忙道:“實在是太感謝徐師叔了!真是有勞您了!” 徐宗陽拜拜手道:“這時節,咱們之間還客氣什么——車到了!” 司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看樣子也不過二十多歲,將我們接上車后,便疾馳而去。 徐宗陽坐在副駕,我、楊之水、玉陽子坐在后排,車內空間不小,我們五人坐的并不擁擠。 一開始,大家還都無話,走了十多分鐘后,楊之水便忍不住了,他開口說道:“如果師兄弟們都在,就好了,徐師叔也該帶幾個幫手嘛!” 玉陽子道:“又不是打群架,帶那么多人干嘛?” 徐宗陽也道:“對!在精而不在多嘛!曾子仲一個人斗法,敵得過五個,元方一個人,能擊敗五大隊三個終極高手……之水,你們師兄弟五人比得上你師父一個嗎?” 楊之水訕笑道:“自然比不過?!?/br> 徐宗陽也開玩笑道:“那就是了,到時候別拖后腿就行?!?/br> 我湊熱鬧道:“之水兄弟是個有福相的人,不會拖后腿?!?/br> “哦?!毙熳陉杹砹伺d趣,道:“都忘了你是麻衣陳家的神相,以你慧眼來看,我的相怎么樣?” 我笑道:“見您第一面,就已經相過了!您是財主!一笑起來,兩眼現魚尾,均與太陰想照,正所謂眼梢生魚尾,多財必榮華!若與太陰照,晚歲定功名!” “哈哈!”徐宗陽大樂,道:“你是只撿著好話說吧!” 玉陽子也笑道:“我聽說相士的規矩,說話留一手,不吉利的話不說的?!?/br> 我道:“也不是不說,只是少說。命由天定,人力不可為,能改者,唯運也!若是把天機全都泄露出去,人人都改了運,那不亂套了嘛。所以我們相門的規矩,遭忌諱的話少說點,這叫積口德?!?/br> 楊之水道:“我們終南派是雜家,什么都會點,主要是山術,只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有那么多忌諱!” 徐宗陽道:“你要是在以前,那就是個土匪!” “哈哈……” 眾人說笑了一陣,玉陽子忽又正容問道:“元方,你身上有股不一般的祟氣,你知道嗎?” 我一愣,隨即點頭道:“我知道,那是我的一個造化奇遇,不礙事的?!?/br> 因閑著無事,我便把收服血鬼河童的往事講了一遍,又說了童童助力退敵的事情,眾人都聽得入神,待講完故事,楊之水羨慕道:“元方兄弟真是個際遇不凡的人!我跟著師父也東南西北跑了好多年,怎么就沒遇見一個像童童那樣伶俐的精靈?” 我笑道:“遇見這種事情,你都把它們殺光除盡了,哪里還能留著活口?!?/br> 楊之水歪著頭道:“也是?!闭f罷,笑了一回。 玉陽子沉吟道:“那精靈雖好,畢竟是個陰物,祟氣太重,與你耳濡目染久了,恐怕會讓你沾染一些狠戾,甚或迷失本心,所以你千萬要小心提防?!?/br> 我還未說話,耳朵里便傳來一陣焦躁氣憤的聲音:“主人,這牛鼻子不是好東西!挑撥離間!” 我笑了笑,道:“謝謝玉陽師叔!晚輩一定謹記!我用善心化去它的戾氣,不會反過來被沾染的?!?/br> 玉陽子點了點頭。 我們就這么一路說著閑話,累的時候,便瞇著眼睛假寐一會兒,那司機一直專心開車,從未插言,也從未疲憊,一路不停,開得又穩又快,看來也是個厲害角色! 下午四點左右,我們五人一車便進了禹都境內。 等到離陳家村還有四十多里地時,我們便放慢了速度,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我怕有人暗中跟著我們,或者埋伏我們,大家都準備著一有異動,就立即對付。 行不多時,經過一個臨路鎮子,只見一個素來有名的羊rou湯店門前,聚了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卻又不是吃飯,一個個臉上出神,眼中癡迷,又帶著急切。 本來我只是詫異了片刻,也沒仔細去觀察,楊之水素來愛熱鬧,一邊讓司機開慢些,一邊趴窗戶上呆看。 “哎,那里在搞什么?天上還飛著一只大鳥,像是……貓頭鷹?是貓頭鷹!這大白天的,也太出邪了!” 楊之水忽然間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玉陽子隨口道:“管那些閑事干什么?咱們自己還得小心應付……” 我卻陡然精神一振,連忙把頭伸過去,去細看那邊的情形,朝天一望,果然有一只貓頭鷹在中空盤旋! 我急忙道:“司機師傅,先停一下車!” 徐宗陽看到我的神色,便低聲道:“把車靠邊,先停下來?!?/br> 楊之水詫異道:“怎么了,元方兄弟?” 我呆呆地看著那貓頭鷹,只見它打了個幾個旋,便無聲無息地折翅西去,方向正是往陳家村那邊的! 我看著那群熱鬧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看來那邊有情況,邪魔外道的人應該就在其中?!?/br> “???”楊之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玉陽子卻明白了,他道:“那貓頭鷹是御靈家族派出去探信兒的?” 我點了點頭道:“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讓老爸他們派靈派人去四處查看可疑人物,這貓頭鷹是木家養的,極有靈性,若是身懷異術之人出現,它們立時便能警覺。那貓頭鷹在這里盤旋了一會兒,又飛往陳家村的方向,我想肯定是發現了什么情況,回去報信了!” 我話音未落,只聽徐宗陽忽的驚聲道:“有人暗算貓頭鷹!” 我急循著徐宗陽的目光去看,卻見遠處空中,貓頭鷹正直線墜落!心中登時一沉,臉色不由得變了一變。 楊之水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后道:“元方兄弟,怎么辦?” 我想了片刻,咬著嘴唇,道:“看來邪魔外道不只是一路。這邊明面上熱熱鬧鬧的有一伙,那邊暗地里觀風放哨的又一伙,卻不知道打得都是什么主意?!?/br> 徐宗陽道:“我看準了出暗手的方位!不如咱們兵分兩路,我和付強(司機)開車去尋那出暗手的人的晦氣,你們三個一路去湊湊熱鬧,見機行事?!?/br> 玉陽子點點頭,道:“好!” 我遲疑道:“徐師叔,你們兩人去,會不會有點危險?” 徐宗陽笑了笑,道:“別小瞧了我和強子,我們的道具多著呢!” 第316章 妙正真人 我相信徐宗陽的手段,知道曾子仲、玉陽子等人能與他交好,此人一定有非凡之處! 但是只他們兩個人過去,我還是感覺有些勢單力薄,怕他們去了謀事不成,反而打草驚蛇。 玉陽子卻道:“元方,老徐諢號‘笑面鐘馗’,別看臉上溫和,心里橫著呢!術界中人,能在他手上討得便宜的人,不多。邪魔外道更不是鐘馗的對手!你有空問問曾子仲老爺子就知道了?!?/br> “我是笑面鐘馗,你是南山道狂!”徐宗陽瞇著眼似笑非笑,眼角魚尾一動一動,仿佛活了一樣,端的是慈祥和藹,毫無棱角,但細看時,卻能瞥見他眸子里不時迸發出精透的光來,攝人心魂!這倒是讓我有些安心了。 于是我點點頭道:“徐師叔一定小心!” “知道了?!毙熳陉桙c了點頭,道:“車就留在這里,你們拿著鑰匙?!闭f著,他和付強便溜下車,快速而不慌不亂地朝遠處掩去。 瞅著他們兩人疾去的背影,尤其是付強,我竟忍不住眼神霍的一跳,呆呆地看了他片刻。 初見他時,我只注意到他個頭并不高,體型微微有些發胖,剃著寸頭,毛發稀疏,臉色很白,零星的點綴著些麻子,神情平淡而溫和,看上去并不出奇,再加上我把他當司機看,所以也沒有格外細相。 待他從車上下去時,兩腿邁的又快又穩,腰身往上竟紋絲不動! 《義山公錄·相篇·相行章》曰:“人之善行,如舟之遇水,無所往而不利也!不善行者,如舟之失水,必有漂泊而沒溺之患也!貴人之行,如水之流下而體不搖……” 那付強的走勢,竟真如一舟漂行水面,任憑風吹浪打,而舟身不動,真真如清風徐去,從容自如! 先前的我,竟走眼了! 端的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玉陽子忽地笑道:“元方,看出來了吧,老徐帶來的那個付強,不是個尋常角色!” 我有些自失地點了點頭,楊之水急道:“咱們也快去吧,免得耽誤了時機!” 我道:“你們兩個都換了常服吧,不然太招眼?!?/br> 片刻后,我們三人便都下了車,鎖上車門,然后朝那熱鬧處走去。 待走近了,才看見是一個方桌北首坐著一人,喋喋不休、吐沫橫飛地講,周圍盡是圍觀的閑人。 坐在那里的是個中年男人,只四十歲上下年紀,偏分頭,尖長臉,兩條砍刀眉下擺著一副墨鏡,嚴嚴實實地遮住了他的一雙眸子。 鼻子扁平,山根起伏,淚堂凹陷,三陽交會,顴骨高聳,兩耳招風,整張臉棱角分明,狀如刀削斧刻,嘴角處生著兩撇胡子,如同鼠須一般,一眼觀之,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余之處,無一不是破相! 但這些破相集在一起,竟又有種說不出來的齊整形容,真是應了那句千古不爽的至理名言——物極必反!破到極處恰又立了起來。 然而,極處逢生雖可生,卻生的萬般兇險,此人形容不善,絕非俗子! 再看他身上,穿著一件棕黑色的斑紋襯衫,一條深藍色的寬筒褲,蹬一雙黑白分明的千層底布鞋,身軀又瘦又小,看上去弱不禁風,也無分外出奇之處。 但看的細了,看的真了,卻自有一股森然浸骨的冷氣隱隱而來,那是其由內而外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陰氣! 我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與玉陽子交換了一下眼神,楊之水卻沒有注意到我們倆這些細微的心理變化。 此時,那人談興正濃,兩撇老鼠胡子隨著他不停地說話而不時的抖動: “我在紅塵人間參玄悟道三十六年,雖無通天徹地之功,卻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事,周易卜筮、四柱八字、奇門遁甲、梅花易數、陰陽風水、紫微斗數、面相手紋、解夢測字無不精通,人送我道號‘妙正真人’,四海游歷,濟救世人。剛才有幾位朋友來診病,我也不辭,一觀二問三切脈,全都說對了!治病的辦法我說了,方子也開了,能當場解決的,我絕不吝技!各位父老鄉親,有不信的,就上前來說出個一二三四,我賈愷芥全都敢應承!” 這是一口濃重的外鄉口音,并非中原官話! 而話中的內容,更是讓我大吃一驚! 我原本猜測的是,這面相不俗,渾身透著陰氣的人必定是歪門邪道的匪類,趁亂來打《神相天書》的主意,但這種人做事必定小心翼翼,隱匿形跡,行則偏僻小道,居則窮鄉僻壤,免得被公家或者陳家發現可疑之處,而現在看來,卻又茫然不解了。 他從這大路經過,滯留于沸騰集鎮,坐在聞名方圓十里八村的大館子門前,侃侃而談,說的都是聳人聽聞的話,圍觀者無不側目,遠處看見的還要來湊熱鬧,其行跡全然暴露于外,這又是想干什么呢? 如果他不在乎被暴露,那么剛才發現他的那只貓頭鷹,又是為何被人暗中獵殺了呢? 這一剎,饒是我心思靈動,百折千回,卻也思索扯摸不透其中的關鍵!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玉陽子,只見他眉頭微微皺著,一雙眼透過層層人群,緊緊地盯著那人,抿著嘴似是沉吟,又似要說話,半晌,他才對我低聲道:“賈愷芥,這個名字陌生的很,我沒聽過?!?/br> 我也低聲回道:“或許就是個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