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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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從車中看到我們,張熙岳立即讓司機停住,然后從車里走了下來。 “弘道,多日不見了!看風采更勝往時,可喜可賀!” 張熙岳迎著老爸,當先開了笑口,老爸連忙拱手:“張叔,勞您大駕,是陳家失禮?!?/br> 張熙岳擺手道:“好說,好說,陳家有事,張家怎能袖手旁觀?倒是你們,親自來迎,讓我分外過意不去?!?/br> 奶奶、三爺爺、二叔都是滿臉堆笑,與張熙岳一一打過招呼,最后,張熙岳把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我立即躬身作揖拜道:“張爺爺好!晚輩陳元方有禮了?!?/br> 張熙岳神色稍異,上前扶起我,道:“你就是元方?伏牛山中一力敗三門的陳元方?” 我聽見這話,稍稍愕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便不由得看了老爸一眼,張熙岳卻笑道:“五大隊里也有張家的耳目,伏牛山中的事情,雖然隱秘,我卻也是知道的。你太爺爺天佑道長前些日子去過我那里,還讓我看過一張祛除法眼瑕疵的藥方,也曾提及過一些事情,我弟弟張熙麓雖然在五大隊,但我們張家與你們陳家可不是敵人。你說呢?” 我連忙道:“是,張爺爺說的極是!張家與陳家,一為醫門,一為相門,同氣連枝,更兼有鄉誼世交之情,怎會是敵人?藥方之事,還要多謝張爺爺親自過目,晚輩的眼疾已經痊愈!” 張熙岳點點頭,道:“你剛過弱冠之年未幾,便身擁夜眼、法眼、慧眼三大目法,怪不得能獨力擊敗五大隊山、醫、命三門,年輕一代中,你是翹楚!” 我道:“張爺爺過獎!實屬僥幸!” 奶奶在一旁道:“不怕張老弟笑話我寵溺晚輩,我這孫子比我的兩個兒子都有棱角,這次處理家事,也算差強人意。弘道懶散,早就不愿意再做族長了,所以,等陳家此次大難得脫,元方就該接替父任,為陳家排憂解難了?!?/br> “哦?!?/br> 張熙岳凝視著我,道:“英雄出少年!可賀可敬!” 二叔道:“好了,大家都別閑話了,張叔,既然你都到村子里了,就趕緊去我家吧。我大兒子到現在還沒醒呢,急死我了!” 張熙岳大手一揮,道:“好!這就走!” 張熙岳也不坐車,與我們一道步行走上村道,二叔在前引路,三爺爺在一旁指點水土風光,奶奶偶爾插幾句話,老爸默然無語,我則細細打量張熙岳。 張熙岳是張熙麓的哥哥,張熙麓都已經六十余歲,張熙岳的年紀也算不小,但其滿頭頭發濃黑且直,額頭寬闊而亮堂,幾無皺紋,眉毛頎長且修正,兩眼清明,兩頰飽滿,鼻相從山根到鼻頭隱隱而高,毫無阻滯,一方闊口,棱角分明,看上去十分精神,渾身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勢,讓人看不出來其真實的年齡。 我心中暗暗贊嘆,就單憑張熙岳這份養生益壽的功夫,已經不愧是醫門中的領袖人物。 而其雍容大度、一身正氣的風范態勢,也與張熙麓、張國世迥然相異,怪不得太爺爺曾說張熙麓與張熙岳雖是親兄弟,可卻連張熙岳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 正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同胞兄弟,賢惡有別。 張熙岳身著一襲白色對襟短褂,下穿一條白色寬松筒褲,腳蹬一雙千層底布鞋,大步從容,風吹衣擺,氣度不凡,倒像是一位武學高人。 他短褂上右側有一個大口袋,口袋里裝著一部黑皮筆記本,筆記本上配著一支黑色鋼筆,這兩物與其雪白的衣服相映襯,當真是黑白分明,儒雅有致。 其短褂左側,也有一個口袋,口袋里鼓鼓囊囊,應也有東西,只不知是何物。 很快,二叔家的家門已在眼前,大門洞開,內中情形一眼望穿,只見兩個中年漢子正站在庭院中一株老棗樹下閑話,聽見有腳步聲,那兩人都回頭觀望,卻是老爸先前差來看護元成,防著元化的陳弘義、陳弘信。 “大哥,你們回來了?!焙肓x、弘信迎了上來,打著招呼,又疑惑地看著張熙岳,顯見不認得他。 三爺爺道:“這位是國醫世家禹都張氏的族長張熙岳老爺子,今天特地來救治元成的?!?/br> 弘義、弘信連忙行禮問好。 二叔卻詫異地往院子里走了進去,然后四處往往,回身問道:“你們兩個在我家里干嘛?你們嫂子呢?” 說話間,二嬸已經走了出來,道:“我在里屋照看元成呢?!?/br> 弘信接著道:“之前,元方下河,族中人大部分都在村頭,大哥怕有人趁亂到二哥家里對元成不利,所以就派我們兩個過來給二哥您看家護院?!?/br> 弘義連連點頭,道:“是,是大哥交代的?!?/br> 我深看陳弘信一眼,此人真是會說話,難怪在十俊中的排名如此靠前。 二叔歡喜道:“還是大哥考慮周全,我都沒有想到。你們兩個辛苦了,待會兒二哥請你們喝茶!大家都屋里請!” 奶奶、三爺爺陪著張熙岳,跟在二叔身后,二叔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跟二嬸介紹張熙岳,二嬸免不了又是一番殷勤稱謝。 我和老爸走在最后,經過陳弘信時,他低聲道:“元化一回來,就躲進了自己的屋子,再也沒有出來?!?/br> 說著,陳弘信指了指院子右側的一間偏房,那房間屋門緊閉,恍如無人。 此時,二叔與張熙岳等人已經進了里屋,陳元成的額頭上有江靈先前貼下的符咒,再加上張熙岳帶來的妙藥靈丹,應該無礙。 因此,我對老爸說道:“爸,去看看元化弟弟?” 老爸點頭道:“好?!?/br> 我便朝元化所在那偏房走去,先敲了敲門,卻無人來開,我停頓片刻,又用力敲了幾下,同時喊道:“元化,你在不在?” “誰!” 陳元化在屋內喊了一聲,緊接著門就開了一條縫,露出元化煩躁的臉來。 “大哥?大伯?” 待看見是我和老爸站在門外,陳元化吃了一驚,然后把門徹底拉開,走了出來,卻未讓我們進屋。 我以法眼相視,卻并未在元化身上發現任何黑氣,看來沒有邪祟侵染其身,這讓我安心許多。 我笑道:“元化,咱們家里來了國手名醫,現在正在里屋救治元成,你不想過去看看嗎?” 元化聽見,先是一喜,然后眉頭又是一皺,道:“有醫生在,我就不過去添亂了吧,我哥肯定會好的?!?/br> 我見元化目光閃爍、神色有異,再細察之下,又覺得其面黃唇白、無精打采,似是血氣不足,我心中更是斷定,他與陳家村里的禍事難脫干系! 我把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逐一打量其周身,這才發現,他的雙手手腕上還各綁著一塊護腕。 陳家村習武者甚眾,佩戴護腕也屬尋常,但是陳元化在自己的臥室里,心緒不佳時,也戴著護腕,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細看他的雙臂,并無汗漬,再看他的手掌,也無灰塵,這根本不是習武練功的跡象。 難道是…… 我決心試他一試,我道:“剛剛我敲門你沒應聲,是在屋里鍛煉?” “沒有……哦,是,我是在練氣吐納,這也算是鍛煉吧?!标愒f話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算,算鍛煉?!?/br> 我笑了笑,又道:“元化,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他連忙搖了搖頭:“大哥,我好得很啊?!?/br> 我道:“你受了傷?” 元化猛地愣住,愕然片刻,然后勉強笑道:“大哥,你今天怎么回事?說的話都好奇怪啊,我好好的,怎么會受傷呢?你看,你看?!?/br> 說著,陳元化伸伸手臂,拍拍胸膛,然后轉了一圈,讓我看他身康體健。 我微微一笑,只見老爸在一旁沒有吭聲,陳弘信若有所思,陳弘義卻茫然不解。 我假裝不經意地把目光瞟向陳元化的手腕,然后猛然驚聲道:“哎呀,元化,你的手腕怎么流血了!” 陳元化臉色驟變,右手猛然伸出,一把握住左手手腕,然后似又覺不對,連忙松開手,去看左手,卻并無一絲一毫血跡出現。 陳元化怔了一怔,然后抬起頭,佯怒道:“大哥!你耍我!” 說完,陳元化轉身就往屋子里走,抬手就要關門,老爸卻伸手一格,屋門再不能閉合分毫。 弘信、弘義都吃了一驚。 陳元化也驚道:“大伯,你這是干嘛?” 而這時候,二叔的聲音也在我們背后響起:“怪不得沒看見大哥和元方,他倆在外面——你們在干什么?” 身后一陣腳步聲,顯見是奶奶、三爺爺、張熙岳、二叔他們。 陳元化的臉色愈發慘白。 我冷冷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二叔等人片刻便到,二叔湊上來看看我,看看老爸,又看看弘信、弘義,最后看元化,然后又問了一遍:“你們在干什么?” 奶奶也道:“元化,你的臉色怎么有些不對?” 陳元化忙搖頭道:“我沒事,我困了,我想休息休息?!?/br> 奶奶道:“那就休息呀,都矗在這里干什么?一個個看上去怪模怪樣?!?/br> 我淡淡道:“不忙休息。先問清楚一件事,元化,魘魅血局的血,是不是你供給的?” 第281章 死亦何懼 陳元化的眼睛暴睜,嘴巴也一下子咧得大大的,我看見他嘴唇哆嗦了幾下,然后大聲道:“不是我!大哥,你不信我!” 二叔和奶奶也一下子愣住,三爺爺詫異道:“元方,你在說什么?” 說實話,看陳元化如此反應,我心中也十分難受。 我沒有親弟弟,元成和元化就是我的親弟弟,元成與我相差只半歲,元化比我也只小兩歲,我們三人從小廝混在一起長大,直到高中之后,學業各有所就,才分離漸多,可兄弟情誼卻是一直沒變的。 元成性子沉靜,話語不多,元化性子活潑,十分好動,因此,我與元化的關系較之元成,還要好。 而且,元成高中輟學,我大學輟學,元化就是我們三兄弟中唯一還讀大學的人了,我對他期許甚高,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他是內jian! 可現實,又豈能盡如人愿? 枉死者,又何罪于我們兄弟間的私情? 我盯著陳元化,一字一頓道:“元化,大哥不想冤枉你,但是你也不要瞞我,騙我!” “我沒有騙你,大哥?!标愒箘艙u頭。 我道:“好!那我問你,那天晚上,元成和你一起散步,為什么他出事,你卻沒有出事?” 陳元化愣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不知道?” 我一把抓住陳元化的左臂,揚了起來,陳元化抬起右手,想要推開我,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緩緩地把手又放下。 我扯開他左手手腕上的護腕,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立時顯露在我眼前。 “??!” 二叔驚叫一聲,奶奶與三爺爺面面相覷,已各自變色。 張熙岳道:“這疤痕,應是七日前留下的?!?/br> 七日前,時間與陳家村溺亡事件發生的時間也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