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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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單單具有罡氣的我,在臆想之下,還可以施展逍遙科之御氣而行,但是現在,只要我調動大量的罡氣,影脈中必定會有相應的大量煞氣滋生而動,正所謂陽升陰降,兩下的力道恰好抵消,依舊是要維持一個內外陰陽均皆平衡的局面。 這樣一來,平衡是有了,奇跡也不可能出現了。 陽罡、陰煞,這兩股截然相反的元氣,在雙脈中相安無事,可只要一湊到一起,必然是相沖相抵相消,若不能做到陰陽合濟,這兩處植根于自己體內的巨大寶藏,我始終都無法合理而完美的運用。 真是可惜了! 不過我能清醒過來,并站起身子,那青目怪蟾卻吃驚不小,一雙怪眼愣愣地盯著我看,似乎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人類居然沒被它滿身疣粒中噴射出來的劇毒紅霧給弄死,真是奇哉怪也。 青目怪蟾低低地叫了一聲,看樣子是想要離開,但青目低垂處,它突然發現,巨鼠少了一只腿! 剛才巨鼠來勢太猛,速度極快,青目怪蟾倒沒有往它的四肢上觀察,現在猛然發現巨鼠原來是個殘疾,一雙突眼當即幽幽地發亮起來,全身都開始微微鼓脹。 巨鼠見狀,知道青目怪蟾動了歪心,于是身子一擺,血盆大口一開,猛然就朝怪蟾沖了過去! 這是先下手為強! 青目怪蟾也不慌,“咕呱”一聲怪叫,嘴巴張開,舌頭急速彈了出去,精準無比地打在巨鼠頭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巨鼠登時停住,青目怪蟾的舌頭往下一翻,又向巨鼠僅存的一只前腿卷去。 巨鼠雖然失了一條腿,但反應極快,只見它頭一仰,兩條后腿一蹬,上半身“嗖”的離地而起,青目怪蟾的攻擊頓時落空。 半空之中,巨鼠的腦袋下勾,露出兩顆寒光閃閃的大門牙,如同打開的鍘刀一樣,朝青目怪蟾伸出來的舌頭重重落下! 青目怪蟾曉得厲害,急忙把舌頭縮回口中。 巨鼠前半身落地,雖然沒有割斷青目怪蟾的舌頭,但是卻趁勢前行,瞬間便到了青目怪蟾的大嘴附近,嘴巴一張,紅舌就要刺出! 青目怪蟾行動緩慢,肢體笨拙,遠不及巨鼠靈活,此時它想跳著躲也來不及了。 但它顯然另有妙招對付,只見它腮幫子猛然一鼓,“呱”的一聲吼出,竟噴出一口腥風! 那腥風風勁奇大,草木辟易,巨鼠的眼睛一時也睜不開,鼻子都被吹歪了,攻勢頓時被止住,舌頭自然也不易刺出,而青目怪蟾趁機奮力跳躍,逃出巨鼠的攻擊圈子。 勁風過后,巨鼠準備再攻,但忽然間,它怔住了,青目怪蟾也怔住了,兩大怪物不由自主地往一處看去。 我也愣住了,因為我已經聽見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聲音起處,我的對面,正有一人朝我緩緩走來。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深色褲子,深色襯衫,一頭偏分短發濃密而又烏黑發亮,一張堅毅的臉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又包含溫情,眼角似乎已經有了些皺紋,嘴上卻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緩緩從巨鼠和怪蟾旁邊走過,目不轉睛而慈愛地看著我。 此人在我眼中再熟悉不過,我難以置信地閉上眼睛又睜開,嘴唇已經有些哆嗦了。 “老爸!” 我猛然叫道,沖那中年男人跑了過去,中年男人張開雙手,我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他也緊緊摟著我的背。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不是別人,正是陳弘道,我的父親!我的老爸! 可他不是還在昏死著嗎? 他不是在那個屋子里嗎? 他為什么又在此處完好無損地出現? 這些問題誰能回答? 這深山老林里本來就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沒人能清楚地解釋一切。 我自然也不知道,但此時此刻的我也不想知道,現在的我心中滿是委屈,又滿是喜悅,更滿是幸福。 或許是天可憐見以至于垂憐于我陳家吧。 我在這邊幸福,可我瞥見巨鼠卻忐忑不安起來,眼中露出既驚詫又駭然的目光。 青目怪蟾則是罕見地露出溫順之意,它目光中的神情,竟似一條家犬在見到主人時露出來的神情! 青目怪蟾完全把身子伏了下去,不再和巨鼠拼斗,而巨鼠也沒再理會怪蟾,身子似是哆嗦了一陣,然后便向我慢慢靠近。 我朝巨鼠笑了一下,示意來人是我的老爸,不是敵人,讓它放輕松一些,但老爸卻猛然回頭,張嘴一喝,竟飛出一道亮光,如同實質的長鞭一樣,“嗖”的抽在巨鼠身上,巨鼠登時被打出去一丈多遠,翻滾在草叢里,撕心裂肺地痛叫起來。 我愣了一下,松開抱著老爸的手,剛才老爸那個舉動實在是太過駭人! 他口中噴出來的亮光,竟激發了我的慧眼開啟,那是精純到極點的三魂之力! “老爸,你……” 我嚅囁了幾個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老爸扭頭看著那巨鼠,冷冷喝道:“不知死活的孽畜,還想偷襲我嗎!” 那巨鼠掙扎了半天,渾身抽搐發抖,差點站不起來。 好不容易緩緩站了起來,老爸則冷笑著朝它而去,那巨鼠竟嚇得又匍匐在地,顯然是對老爸怕到了極點! 我趕緊拉著老爸,道:“老爸,這大老鼠救過我兩次,你別傷它?!?/br> 老爸這才“哼”了一聲,目光從巨鼠身上撤走,那巨鼠如釋重負般站了起來這,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然而快速地離開,消失在叢林中。 老爸看了一眼那青目怪蟾,青目怪蟾也立即跳著遠去了。 我有些驚奇,但很快又釋然,到底是老爸,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兩大怪物治的服服帖帖,我快樂地在心中感慨著。 只是老爸剛才口中喝出三魂之力這一招是怎么弄得,實在是太霸氣了,難道是龍吟的另一種表現? 這是好本事,有空要讓老爸教我。 這一片山林迅速的寂靜下來,沒有鳥獸蟲蟻的叫聲,甚至連風聲都沒有了,我似乎是醒著,又似乎是睡著了。 第238章 噬魂鬼草 恍惚間,我像是又回到了家里,母親在廚房做飯,老妹在做家務,老爸從雜貨間拿出來一堆大鐵釘,丟在地上,然后從中挑選著,老黑在院子里歡快地跑來跑去,忽然停下不動,叫了兩聲,緊接著二叔從外面走了進來,咧著嘴,大笑著和我們打招呼…… 我也笑了,嘴角露出了踏實的笑容。 “叮當”、“叮當”、“叮當”…… 不知哪里傳來一陣鈴鐺的響聲,我從夢中驚起,猛然清醒了一些。 “叮當”、“叮當”、“叮當”…… 鈴鐺聲繼續在響,老爸的臉竟忽然變得兇惡起來,他縱聲喝道:“是誰在打攪我們父子!滾出來!” 我很少看見老爸能做出這么兇惡的表情,不,不是很少,而是從未見過。 印象中,老爸的神情都是波瀾不驚,沒多少變化。 老爸就算再憤怒,也不會讓一張臉兇惡到猙獰的地步。 老爸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所受的重傷還沒有完全愈合嗎? 對了,我還沒有問老爸是如何醒過來并到這里的,怎么剛才好像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似的? 還有那“叮當”、“叮當”的鈴鐺聲,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頭,正要四處觀望,但是卻聽見老爸說:“孩子,不要動,你累了,爬在我肩膀上娘睡一會兒吧?!?/br> 我一聽此言,眼皮忽然又有萬分沉重,想要昏昏睡去。 “叮當”、“叮當”、“叮當”…… 鈴鐺聲又響了起來。 我再次有些清醒,迷迷糊糊地把頭從老爸身上移開,站定身子,然后循聲而望。 老爸則是勃然大怒,身子一晃,“嗖”的化出萬道亮光,四處彌散開來,那亮光雖然明耀,但卻是寒光,猶如鬼火一般,草木遇到那光,立即枯萎! 我駭然色變,因為我認識那光,依舊是三魂之力! 但是我沒想到老爸能散發出如此充滿死祟之意的三魂之力,竟然能讓草木枯萎! 月光之下,我看見老爸的一張臉猙獰的尤其可怖,只聽他奮力嘶吼道:“混賬!不要打攪我們父子!” “呵呵……”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俊朗的男聲道:“果然是噬魂鬼草!” 循著聲音,我看見一個人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 這人戴著一副奇怪的眼罩,很厚,卻不大,剛好將一雙眼的輪廓遮蓋著,從玻璃片中射出兩道細微的精芒。 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紀,只見其皮膚白皙,眉毛濃長,寬額高鼻,四方口,大門牙,蹬著一雙低幫透風黑皮靴,穿著一條藍色修身牛仔褲,將一雙老長腿修飾地更加頎長。 他上身著一件黑色緊身短袖,下擺都塞進褲腰里,一條寬厚的皮帶攔腰而束,左側挎著一個灰色的大皮囊,及肩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動,整個人流露出一種桀驁不馴的氣度。 他右手提著一口兩尺多長的紅背白刃大砍刀,左手食指上吊著一口四寸高的帝鐘,剛才的鈴鐺聲就是這個帝鐘發出來的。 這人神態睥睨,顯出不盡的驕傲之意,但形容之奇偉,又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好感。 奇怪的是,我看著他,竟隱隱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老爸怒氣沖沖地道:“你是哪里來的,我不認識你,你怎么來壞我的好事?” 我忽然感覺老爸說的話有些奇怪。 好事? 怎么會用到這個詞? 但我腦子里更多的還是混沌的狀態,總感覺自己好像沒睡夠一樣,隨時都能昏昏睡去。 那人忽而笑道:“我怎么壞你的好事了?你這是在做好事嗎?” 老爸皺了下眉頭,道:“我們父子相聚,不算好事?” 那人卻沒有再回答老爸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你把噬魂鬼草放在哪里了?” 老爸勃然變色道:“什么噬魂鬼草,我怎么知道?” 那人微微一笑,悠悠道:“據說,世間三魂之力強橫者不得好死后,一魂不滅,游離人世,因追戀生時歲月而產生的龐大的怨氣和戾氣,積淀陰沉。有一種草,卻專門吸食這些邪祟之氣做食料,當生長到一定年歲時,這種草就會長成一種能夠散發出三魂之力的怪草,凡是有人從這種草附近經過,就會被這種草以魂力襲擊,輕者癡迷入幻,中者發狂成瘋,重者魂飛魄散。你這還叫做好事?” 老爸面色一變,陰沉道:“我不懂你這話的意思?!?/br> 我聽得也有些發愣。 那人道:“你不懂?那倒是奇怪了?!?/br> 老爸面色鐵青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懂就是不懂。我是第一次聽說世上還有這種東西,簡直匪夷所思?!?/br> 那人道:“可有人早就知道這噬魂鬼草的厲害了。據說這世上有一個古老的家族,懂得用一種神秘的手段,把噬魂鬼草給殺死,卻又不破壞噬魂鬼草的惡性,并能將它們制成武器,專門攻擊人類的靈魂,那效果可是好的很!也厲害的很!這個家族不但能控制噬魂鬼草,到后來更是會自己種養噬魂鬼草,很可怕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