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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體型在北美可能算不上肥胖,但也壓得孔洲夠嗆。雙頰泛紅如同醉酒,發際線頗高,一口濃重的口音,十分健談,抱著孔洲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讓后下車的秦先生面色瞬間變黑。 秦先生拔蘿卜般把孔洲從房東懷里拔了出來,拉到自己身邊,用流暢的英語和對方交談了兩句。陳辭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房東早年在Y州做工程,四十多的年紀查出來肝臟有問題,不能頻繁熬夜,干脆辭了職住到這邊,自己蓋了幢小樓接待些散客,有事的時候陪散客玩玩兒,沒事就一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去冰釣,好不自在。 孔洲聽著羨慕起來,用半吊子英語直夸這樣真好。 陳辭看著近處的冷杉林,遠處的雪頂,難得和他升起了同樣的想法。積雪經年不化讓這里看著有些冷調的蒼白,但勝在平靜,蓋著雪被好度過很多個春秋的安詳。 我訂了兩間房三人跟著房東走進木屋,正低頭換鞋的時候,秦先生悠悠道。 陳辭還沒說什么,孔洲當場炸毛,你也太摳了吧! 秦先生被鬧得忍無可忍,腦門青筋暴跳,道,一共就三間房出租,一間早就被長租了,你還想怎樣 孔洲立刻抱住陳辭的胳膊,那我和陳叔叔住! 別鬧了。陳辭看他們談戀愛感覺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孔洲對著旁人都十分好說話,唯獨對著秦先生時好似吃了火.藥桶,時時會爆。不過兩人一直也沒有分手。 別人的感情都那么順遂,像他和陳覓這樣顛來倒去彼此折磨的,可能也少見。 他拉開孔洲的胳膊,把人推到秦先生懷里,自己拿了玄關處的鑰匙上樓。三間房呈品字狀排布,他們訂下的兩間在走道一側,另一間在對面,房門緊閉,可能租客還沒有回來。他打開自己那間房,將鑰匙往床上一扔,仰頭倒了下去。 輾轉反側了很久,真正睡覺的時間也許還不到半小時,陳辭搖著昏沉的腦袋走到窗邊,拉開簾子看了眼天色。 外邊已經黑透了,遠遠能看見雪山的尖頂反射著冰冷的光,木屋外的雪地里立著兩盞路燈,橘黃色柔光倒是溫和,照亮了半空中細細灑落的雪砂。 一輛越野車的大燈忽然亮起,打破了窗外的寧和景象。陳辭看清了那輛越野車的外形,慌忙轉身打開房門。 孔洲正站在門口,撓頭笑道,陳叔叔,你醒啦威爾遜叫我們下去吃飯。 陳辭點了點頭,快步朝樓下走去,把木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鎮定一點,一樣的車型而已,來的未必就是他。但心跳已經快得要從胸口蹦出來了。走到樓下,秦先生已經在餐桌邊坐下,旺盛的爐火把客廳烘得無比暖和,房東威爾遜開了瓶冰酒,見他下樓,便舉杯邀他趕快入座。 怎么了秦先生察覺到陳辭的異樣,站起身來。 陳辭欲言又止,門鈴忽然叮咚響起。 威爾遜放下酒瓶,大跨步走到門邊,邊回頭對他們解釋應該是另外兩位房客回來了。 陳辭還來不及做好準備,房門就被打開,穿著鮮紅御寒衣的人帶著滿身風雪從門中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的金發女子,有著厚衣都遮不住的熱辣身材,小鳥依人地纏在他周圍。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威爾遜更是大笑著和他們開著帶顏色的玩笑。 陳辭站在樓道和客廳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 孔洲咚咚咚的下樓來,沒看見進門的兩人,好奇地對陳辭道,陳叔叔,你怎么還站在這里啊 秦先生按住他的肩膀,扭著他轉了個身,讓他面向房門。 這這是 陳覓摘下防止雪盲的墨鏡,對兩人一頷首,笑道,好久不見。 住在一幢木屋中的六個人吃了頓沉悶的晚飯。期間房東威爾遜屢屢想要打破尷尬的氛圍,可惜陳辭這三人都不配合,只有金發美女偶爾和他搭兩句話。 陳辭叉著盤中的燒牛rou,邊聽著他們的對話,邊想,哦,原來他們已經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月了。他們今天出門釣了鮭魚,順便還在林子里打了兩只雪兔 嘩啦。飯吃到一半,陳覓推開盤碟,起身道,我先走了,你們請慢用。 金發美女隨之起身,威爾遜朝他們擠眉弄眼地比了個手勢,對餐桌上的眾人說了句俚語,大意是春宵苦短好好珍惜??上O碌娜藳]有一個配合他哈哈大笑。 我也吃好了。陳辭起身道。他餐盤中的牛rou被戳的面目前非,然而并沒有被吃下一口。 回到樓上,對面的房門已經關上了。 陳辭強忍住砸門的沖動,站在房門口徘徊了片刻,回到自己房中。他躺回床上,不多時又暴躁地走到門邊,側起耳朵,似乎想聽清楚對門有沒有什么動靜。 一片安靜,他覺得心慌,但想到可能再聽下去會聽到甜膩的他又不敢再聽。 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陳辭倒了杯冷水,仰頭灌下,安慰自己道,陳覓離開他那么久,身邊總不能一直沒有人,他可以一一 陳辭將玻璃水杯狠狠摔到地上,茶水濺了一地。 去他媽的可以。他根本做不到,別說親眼看著陳覓和別人卿卿我我,就算想想,他也會無法忍受到噩夢連連。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感覺自己日益衰弱的神經快要不堪重負。當他低頭彎腰準備撿起水杯時,房門被人輕輕扣響。陳辭慌忙把水杯踢到床底,把濺上了水漬的地板用一旁的毛毯蓋住,收拾好上衣,又拿出手機對著前置攝像頭看了眼發型,這才打開房門。 您好。金發美女倚在門邊,頗有風情,請問您是出了什么事嗎我在隔壁聽到 來的不是想見到的人,陳辭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沒事,不小心摔了個杯子。 金發美女的表情生動而美麗,哦,那就好。我和陳,都有些擔心,沒事就最好了。 等等。陳辭喊住她。 有些難以啟齒,但他確實很想問個清楚。你和他是那種關系 金發美女蹙眉看了他一會兒,隨后咧嘴笑了,臉上露出頗為玩味的表情,哦不,我們只是朋友。你懂的,那種朋友。 她的話讓陳辭整夜難眠。 半夜時分,他聽到窗外的風聲驟然變得很緊,咆哮嗚咽,如同妖聲。下床拉開窗簾一看,目之所及盡是漫天風雪,路燈已經壞了一盞,剩下的一盞在風雪中孑然孤立片刻,也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這是一場突然襲擊阿拉斯加全境的暴風雪,來勢洶洶,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無法停歇。 第二天一早,威爾遜就和他們說了這個消息。一夜之間道路被積雪封鎖,他們恐怕得在這里繼續住上一段時間。這個生性樂觀的北美男人說起暴風雪時毫無懼色,表示他家儲存了充足的罐頭和清水,足夠他們等到積雪融化的一天。而且現在風雪暫歇,住客們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不遠的溫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