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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崇楨走得很快,宴清歌在車內坐了五分鐘才等到了身上被淋濕頭發還滴著水的言衡,她用盡全力地將言衡拽到車內,然后拿起了車內的備用毛巾,給言衡擦頭發。 宴清歌讓司機將空調打開,隨后又給言衡擦起頭發來。 阿衡,怎么弄的全身是水,要是感冒了怎么辦宴清歌換了另外一條干毛巾,接著給言衡擦頭發。 言衡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宴清歌見此也不再多問,兩人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 一到了宴家,言衡立馬從車內走了下來,連拐杖都未拿,就朝著二樓走去,好像是在躲避著什么。 宴清歌看著言衡慌忙跑走的身影,視線移到了拐杖上,微笑了著拿起了拐杖。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大廳,站在窗邊,外面的雨勢越發大了,而且開始有雷鳴了。 閃電從天空劈過,亮起一方白晝。 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志怪小說里的妖怪在渡劫一般。 宴清歌走到了廚房,拿起了幾塊姜,清洗削皮,然后用刀將姜切成了大小不一的姜塊,手法生疏。 宴家的傭人是從來不聽宴清歌的吩咐,在原主的記憶里,宴清歌突然間想吃一道菜肴,吩咐王媽做,王媽轉身忘了不說,還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在所有傭人周圍一念叨,再又將此事告訴宴初葉,說是原主嫌棄她做菜不好吃諸如此類的話,宴初葉絲毫沒有責備王媽,反過來語重心長的教育原主一頓,這件事又成功的塑造了宴初葉善良大方明事理的形象。 宴清歌現在是不能和王媽這個見風使舵的人算賬,她還得利用她來進一步塑造自己小白花的形象啊,可惜嘖嘖,宴清歌用長勺在小鍋里面攪動了兩下,可惜,這個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是小白花,分明是一株腐爛的水仙啊! 她盛了一碗姜湯,端著姜湯走上了樓,走到言衡的門前,敲了敲,里面卻久久沒有傳來答復。 宴清歌有些疑惑,用手推了推門,門沒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她一進門就打開了房間里的燈,言衡已經洗完了澡,睡在床上,眉頭緊皺,而且還滿臉通紅,張著嘴急促呼吸。 宴清歌一看,情況有些不對勁。 她坐在床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言衡的臉:阿衡,阿衡,醒醒 喊了好幾聲之后,言衡才睜開有些通紅的眼睛。 他只覺得眼皮好重,快要睜不開了。 阿衡你發燒了,肯定是剛才淋了雨!宴清歌的手指很冰,讓言衡極度想靠近,他用臉在宴清歌的手掌上蹭了蹭。 宴清歌沒辦法,想給言衡喝姜湯,可是姜湯是預防感冒的,也不知道現在有用沒有。 她走到言衡的書桌旁邊,打開了右邊第三個抽屜,里面放著一個小型的醫藥箱。 宴清歌從里面拿出了退燒的藥片,又急急忙忙下樓倒了一杯開水,再重新走到了床沿邊,一只手扶著言衡,讓言衡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衡,醒醒,喝完了藥再睡,好不好宴清歌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可是發燒的言衡不管這么多,任她語氣再溫柔,也不會給她半點響應。 她沒辦法,總不可能用電視劇里面惡俗的橋段吧而且人在昏迷之際,藥片還不定能吞下去。 宴清歌只得繼續叫言衡的名字,叫了幾聲之后,言衡終于有點反應了。 唔,jiejie 阿衡,先喝藥,喝了藥再睡好不好宴清歌將藥遞給了言衡,剛要將水遞給他,天上突然間打起了一個響雷,而且伴隨著閃電,那雷聲太大,宴清歌手一抖將水潑了一點。 言衡迷迷糊糊的接過水,拿起藥喝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將水杯放在桌上,然后關掉了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開著的窗子,蹲在言衡的床前:阿衡,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宴清歌滿以為言衡不會響應自己,豈料言衡竟然還聽到了她的話,他神色有些恍惚,仿佛生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很多,他說,像是三年前一樣嗎只有你和我 宴清歌愣了一下,點頭:像是三年前一樣。 好。 宴清歌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然后穿著睡衣跑到了言衡的房間,躺了上去。 發燒的言衡簡直像是個小火爐,宴清歌緊緊的抱住了言衡的胳膊,她看著言衡的面容,眼睛里閃過一絲詭譎。 怎么打破所謂的親人的界限呢 當然是讓此刻她最親愛的弟弟意識到他的jiejie啊,不僅僅是他的親人,還是一個女人呀! 窗外的雨聲還是很大,下了幾個小時之后轉小,淅淅瀝瀝的雨聲,室內卻出奇的安靜。 言衡只覺得全身沒有任何的力氣,半夢半醒之間,他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他腦子仿佛那一刻清醒了,他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男人朝著自己走來,奇怪的是,男人手里也撐著拐杖,和他有些相似。 言衡有些戒備的看著男人,男人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 他告誡他,離你身邊那個女人遠遠的! 他說,不要愛上她! 言衡以為這個男人是來和自己搶jiejie的,他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堅決的拒絕道:絕不! 宴清歌,我給過你機會了。 你自己不離開的。 我不會妨礙你追求你的愛情,可是同樣,我會以我的方法,去愛你。 不是弟弟的名義,而是以一個男人,喜歡你的男人。 第17章 晚上的夢讓言衡有些在意,可是還是抵不住nongnong的倦意,他伸出手將睡在自己旁邊的人,抱進了自己的懷里,隨后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言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昨晚的那一場暴雨已經停了,但是別墅的檐邊,那向外延長美化外觀的屋檐部分,依舊滴著水滴。言衡昨晚睡覺前吃了一粒感冒藥,一晚上裹得緊緊的,渾身都被汗給弄濕了,而被他抱進懷里的宴清歌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人,jiejie的睡相很乖,沒有什么壞習慣,睡著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睡醒了之后,依然是這個動作。昨晚大概是燒得太厲害了,言衡的感官都被剝奪掉了??墒乾F在清醒了之后,他才察覺到,自己身旁的人,身子軟軟的。 不同于自己的胸膛yingying的,她的胸咳咳。 言衡耳朵紅著移開了視線。他維持著一個動作,細細的看著宴清歌的面容,她的皮膚很白,沒有抹他們班里面其他女生那樣的白.粉。言衡一個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宴清歌的皮膚,指尖像是碰到了白瓷,但是是柔軟的瓷,心臟砰砰的跳著,脫離了原位置,又快速的收了回來,注意到宴清歌的呼吸仍然是均勻又平穩,才將心臟歸位。 窗外的天氣是陰天,沒有風吹進來,室內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不知道為什么,言衡此刻的心情很平靜,像是山間的流水劃過了一枝不知名的花,像是月光傾瀉在凌晨三點半的海棠花上,像是深夜聽見火車開過鐵軌的聲音,一切都那么順其自然,他有一種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享受。他甚至有點希望,身邊的人就這么一直睡著,一直在自己身邊睡著,永遠不要醒來。這樣她就會乖乖的,她就會永遠在自己的視線里,不會離開言衡的眼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