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叢生(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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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窺破了他的心思,按理說,她應該退后,應該保持距離??刹恢獮槭裁此职W的厲害,好想揉一揉他有些凌亂的頭發。 這么近的距離,她很容易就發現他白皙的雙耳很快浮起一片粉紅,周宸夕就好像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樣,忍不住捏住他發熱的耳垂輕輕的揉了一下。 周永康像只驚慌失措的兔子般猛的抬頭望向她,眼睛像起了一層霧般:“…jiejie?!?/br> 周宸夕如夢初醒般的收回手,呼吸都亂了一拍,不敢看他水光瀲滟的眼波,她目光晦澀,嘴里發苦,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什么趙斐會一再為別的女人心猿意馬了。 周永康如打蛇隨棍上般捉住她縮回去的手:“宸夕jiejie,我剛才做夢了,我夢到你,你來看我,你還抱著我安慰我,我還我還夢到我娘了,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她長得很漂亮,她說她是我娘,她還哭了,問我疼不疼…別人常說,只有在一個人快死的時候,才會見到已逝的親人…”周永康聲音悲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今晨在堂上我意識已模糊,沒聽清大人的宣判,jiejie,我是不是不日便要被提出去斬首了?” 周永康書都沒有讀過百本,連做生意都是被人教著帶著,除了大宅子里的寵愛和偏心,和人際關系里的圓滑,他不曾經歷任何風雨,自然會貪戀人間,會抵不住酷刑拷打,會害怕死期將近。 他才多大啊。 周宸夕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你只需養好身體便可以了?!?/br> “jiejie忘了?我已按下手印畫了押,況—” “那又如何?我定會為你翻案,退一萬步說,就算翻不了案,我手里有的是銀子,換一個囚犯出來,豈不是輕而易舉?” 周永康一聽便急道:“對了,銀子!jiejie,我這些年存了大概六萬銀子和兩個鋪子一些地契,還有幾件古玩,都放在了書房的密道里,鑰匙在我床尾第二個暗格中,內有叁把,其中點了朱砂標記是開第二道門的。還有錢莊,我也存了兩萬兩,存根也在書房。宸夕jiejie,我所有的銀錢和寶貝,都給jiejie?!?/br>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直勾勾望著她。 區區十萬兩不到的銀子,是打動不了周宸夕,打動她的,是周永康的心意,為她手沾獻血,為她奉獻一切。 一時間,兩人就這么無聲的對視著。 方怡眼角的余光里,正好看到兩人十指交扣的手,始終沒有松開,她心跳的劇烈,手在發抖,碗和筷子因為她的抖動發出輕微的響聲。 然后她聽到夫人聲音變了,就像在府中和侯爺說話的聲音一樣,她道:“你那點銀子,我不要,你自己保管,永康,我會將你救出來的,我已經想好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使銀子將你換出來,屆時我重新弄一個文書,再為你取一個新名字,到時候,你便—” 周永康少爺聲音突然急促起來:“jiejie要我改名換姓,遠離京城,永不回來是不是?不!我死也不要離開京城,離開你…們?!边@里好像語氣打了個結,才接著道:“若是活命的代價就是離開你…們,我寧愿立刻去死?!?/br> 夫人好像輕笑了一聲,道:“你急什么,我什么時候說讓你遠走了?嗯…暫時先住我城外的莊子上吧,以后,以后嘛…到時再說?!?/br> 周永康少爺聲音又低下來了:“那…宸夕jiejie,會經常來看我嗎?” 夫人含糊的“唔”了一聲,又道:“再吃一點飯吧,讓方怡喂你?!?/br> 后來方怡還喂了周永康一碗藥,發現他的目光一直癡纏在坐在一旁長凳子上的夫人。 方怡心中高呼著放肆,放肆!忍不住移動著身體,擋掉了周永康的視線,周永康竟跟著移動頭顱,伸著脖子去看夫人。 混賬!夫人是侯爺的!豈是他這樣身份的男子可以妄攀的嗎? 方怡一惱,喂藥就粗魯起來,跟喂豬似的,周永康被一嗆,咳的下巴和前面衣服上都沾到了藥汁。 “哎呀,周少爺,奴婢不是有意的…” 周永康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藥汁,無謂的笑笑:“沒關系,有勞方怡jiejie了?!?/br> 方怡表情復雜,默默的出去跟獄差又要了一盆水,想為周永康擦一擦胸前的藥汁,順便再為他上一次藥。 方怡記得自己離開牢房時,周永康少爺躺在席子上,夫人坐在一旁的長凳子上。 回來后,夫人已經坐到了周永康少爺的席子邊上了,周永康少爺從躺著變成了坐起。 乍一看,兩人離的很近。 看上去特別親昵。 方怡垂著眼睛擠了塊帕子,規矩本份的擦干凈周永康少爺胸前的藥汁,可待掀開被褥,要為他再上一次上藥之時,周永康少爺扭扭捏捏的捉緊了被子不放。 “我不怎么疼了,等一會我可以自己擦藥的?!?/br> “這…” 方怡抬眼望了眼夫人。 周宸夕目光在他粉紅的耳垂和被攥緊的被子上游移,她無端想起上午他下腹的勃起。 周永康房里也有丫鬟伺候,沒道理會因為被一個丫鬟擦藥就害羞。 除非,這被子下面,是再一次泛起了春色。 他羞于露給她看。 是因為她剛才的靠近,他又勃起了嗎? 果然是小男生,青春年少,活力十足,只是靠近了說話,他就能勃起? 周宸夕頓時一陣喉嚨發癢,渾身都燥熱了起來,她干咽了幾下口水后,換了一個坐姿,雙腿并緊了一些。 她警覺自己身體的變化,當即就想喊方怡一起離開。 可就在她啟唇之間,她猛的想起了徐媛媛,她羞噠噠的用簡單的叁言兩語描述著趙斐和她之間的激烈床事。 周宸夕住了嘴,她在沉思,為什么她心猿意馬的時候,會警覺,會想著離開。 而趙斐一心猿意馬就要立刻付諸行動呢? 這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