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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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蘊將她的眉眼望了又望,似在看她在說真話假話,是不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是不是只是用來慪他的氣話,直到,兩人身后王府的小廝往正門外懸掛上一排整齊的四角燈,冷風冷燭之下,她的眼睛清亮平靜,坦蕩到底,毫無一絲閃躲的迎著他的打量。 趙蘊心口一窒,別開眼去,世間最難堪的,是自作多情。 林熹感覺抱著她身體的手臂松了松,也就順勢從他懷里退出,一陣冷風襲來,她瑟瑟了一下:“先回府吧?!闭f著她上了馬車,剛坐穩,車簾一掀,趙蘊抿著唇上來了。 林熹皺眉:“怎么這次不騎馬了?” 趙蘊唇抿的更緊了些,不吭聲默默的坐下。 林熹俏臉一黑,憑什么趙蘊不想和她共乘的時候,就下去騎馬? 她起身下馬車。 她雖沒馬,可她有腿。 趙蘊一把掀起車簾,盯著她倔強的背影,磨了磨牙,放下車簾,賭氣命道:“回府!” 馬夫立刻應聲,一揮鞭子,馬車已眨眼越過林熹,消失在拐角。 林熹腳步一頓,突然往反方向跑了起來。 她一邊跑一邊把手上的鐲子擼了下來,是,她身上雖然沒有銀兩,但她身上的首飾金器當一當,應該能值不少錢… 迎面而來一個挑著擔子似乎在往哪處趕的貨郎,林熹沖到他面前,小喘著氣:“請問,城門在哪個方向,這個時辰,城門是否已經關了?” 剛說完,她的手臂一緊,被拉進一個氣急敗壞的懷抱:“你問城門做什么?你還想離家出走?” 林熹出離的憤怒,感覺被趙蘊耍的厲害! “要你管!你不是走了嗎?追來干什么!還不放開我!” 趙蘊頭疼的厲害,把懷里掙扎得厲害的小刺猬箍緊了投降:“是我錯,都是我的錯,你跟我回去,回到府里,你就是讓我跪下來跟你道歉都可以?!?/br> “那你跪!你現在就跪!” 趙蘊當然不能現在就跪,大庭廣眾不說,被人瞧去了,他走出去都沒臉。他索性將她攔腰抱起,回府!回到院子里,讓他倒著跪都可以! “趙蘊你放開我!” “趙蘊你特別特別討厭!” “放我下去!” 她像一只被捕的美人魚般在他懷里橫著撲棱,本來跑了一小段路就費了些許力氣,這下才斥罵了兩三句,已無力的漸漸失聲。 趙蘊等她徹底不說話了,才慢慢開口:“陳妍的事,是我不好,明知道她留在府中是為了什么,也一直未處理?!?/br> 他不打發陳妍,其實大部分原因很幼稚,是想看她會不會吃醋,會不會跟他鬧上一鬧,屆時他再…豈知… 趙蘊掩下失落,繼續道:“至于昨夜之事,更是我的錯,我—” 下面的趙蘊卻是說不出了,事關男子尊嚴,他昨夜上一秒跪在王爺腳下請罪,下一秒卻要坐到她身邊若無其事的充大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數年將軍生涯,他一直獨行獨斷,習慣了號令兵馬,翻云覆雨,一朝回京不僅受爹和兄長的約束,還要給皇室王府屈尊降貴,昨夜跪在王爺腳下的那個剎那,又觸動了這些,他正是為此迷茫的時候,只好騎馬吹風冷靜冷靜,這天下兵馬皆為圣上所有,他萬萬不可被一時的權利迷失了本心。 趙蘊解釋不出個水花,林熹自然也不會輕易搭理他,他低低一嘆,又露苦笑,怕是只能跪著求饒了? 定北侯府門口早有小廝等候,恭敬的道:“老侯爺有請?!?/br> 趙蘊蹙了下濃眉,放下林熹,叮囑道:“你先回院?!?/br> 小廝急忙攔住林熹的去路:“老侯爺有交代,要侯爺和夫人一道前往書房?!?/br> 林熹心中一突,暗叫不好。 趙蘊牽住她的手,大掌牢牢的包住小手,安撫道:“沒事的,你一會就躲我后面?!?/br> 他就這樣牽著她一路到了老侯爺的書房。 趙奕凡背著手等著他們,一臉的y云密布,他精光閃爍眼睛定在林熹身上:“林氏,下午你去了何處?” 林熹直視老侯爺,此刻的老定北侯好似終于摘下了慈祥的面具,冷呼她為“林氏”。 趙蘊往林熹身前站了站,擋去了老侯爺一大半的視線:“爹,是我答應她去王府的?!?/br> “怎么,這個家是你在做主了?” “爹莫不是忘了,您答應過我,不再禁錮熹兒的自由?!?/br> “你還有臉說!我答應了不禁錮林氏自由,可你是又是怎么答應我的!” “不過是去跟個側妃小聚而已,兩個弱女子難道還能把天捅破不成!” 老侯爺氣的手發抖,指著趙蘊的鼻子打顫:“我說過多少次了!京中朝局動蕩,陛下心思重,為讓陛下看到我定北侯爺絕不參與黨爭,只忠于陛下,侯府早就開始獨善其身,與數個府邸斷了往來,林氏乃是我定北侯府的兒媳婦,走出去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侯府,她今日前往王府赴約,別人看到的不是她是和區區側妃小聚,而是覺得我定北侯府和十王爺府有私交!” 趙蘊轉頭看了眼林熹,她安靜的垂著頭,實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他看不到她低下去的臉,只能看到頭頂上的發髻,髻里插著一根海棠花的簪子,閃著瑩彩的光。 他突然很心疼她,她到底做什么了? 趙蘊手肘向后,攥緊了她的小手,沉聲道:“爹,您有沒有想過,從來都是您杯弓蛇影杞人憂天?” 定北侯臉色一陣鐵青,滿是失望的望著這個他一手教大的兒子:“一門雙侯不說,你兩位哥哥在朝皆為重臣,我定北侯府雖是花團錦簇,卻也如烈火烹油!不涉黨爭,規行矩步是護住我定北侯府,護住你們三兄弟最好的辦法,從始至終爹從未后悔為你娶了林氏,可近日,爹卻一日b一日后悔…” “那么你以后會更加后悔,因為我已經求了側妃娘娘為我調養身體,每隔兩日便會去一趟王府?!绷朱渫蝗怀雎?,俏臉從趙蘊寬闊的肩后露出,狡光畢露,語調氣人:“老侯爺若想修正當年的錯誤,現在還來得及?!?/br> 趙蘊黑了臉:“閉嘴!” 老侯爺怒極反笑,不住的點頭:“是,是該修正了,林熹你不是整天想著尋死,想著自由,想著替你娘復仇嗎?好!本候成全你,來人!備筆墨!本候這就替趙蘊這個蠢貨休了你這個忤逆犯上不侍公婆數年無所出不知好歹的蠢婦!以后你所作所為皆與我定北侯府沒有一點g系!” 林熹突然紅了眼眶。 趙蘊大驚失色:“爹!你在胡說什么!孩兒絕不休妻!此生我只要林熹一人!” 老侯爺轉頭瞪向小廝:“聾了嗎?將紙筆取來!” 小廝竟一點眼色都沒有,真的將書架上的一套筆墨紙硯取了來。 趙蘊發怒,一腳踢飛了這個小廝,筆墨被甩到一旁,然后他撲通一聲跪地:“兒子還好好的健在呢,豈有代子休妻的道理?您寫的不作數!我也不會承認的!林熹她就是我的妻,她從還沒出生就是我的妻了,這不是當年您給兒子定下的嗎?” 老侯爺滿腔怒氣泄不出,他背著手焦躁的來回走動,不時的瞪瞪跪著的兒子,默默流淚的林熹,最后坐到椅子上扶額沉思片刻,心中已有決斷:“明日我會和你大哥商量,上折子為你請旨出京?!?/br> 趙蘊聽不明白:“請旨出京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