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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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趙斐陸星辰回京的也屬盛景,但如何能比得上百官跪迎? 可惜這份熱鬧與林熹無一絲關系,她被老侯爺以身子雖好轉,但是還是不要見風為由,留在內院,不得跨出侯府大門一步。 秋老虎肆虐,芳俏冒著烈日上小廚房端了碗紅棗蓮子羹出來,正好瞧見知梅知月伴著 гoūu3.)夏,云兩個老嬤嬤一道回來,四個人眼睛都紅紅的。 此四人許是深覺趙蘊回來了,會有人替她們做主,沖芳俏哼了一下,扭著腰肢回了下人房。 芳俏磨了磨牙,忍下了找茬的沖動。她自三年前被三夫人親自提為掌事丫鬟,當然不能忍受自家院子里白養四個不干活的祖宗,云夏兩個嬤嬤被她罰了日日守院門,知梅知月則被她降為粗使丫鬟。 如今三公子即將回府,她嘴上說不怕,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打鼓的,那四個到底是打小伺候三公子長大的情份… 她愁眉苦臉的走進正屋,在美人榻上尋到了三夫人闔眼側臥的身影,單薄得惹人憐愛,也不知這位常年病弱的三夫人能不能得公子的寵愛,能不能護住她… 芳俏振了振精神,小聲道:“夫人,嘗一嘗繁娘做的甜湯吧?!?/br> 林熹睜了睜眸子,而后坐直身體,伸手接過湯碗,她如今不僅不排斥吃東西,甚至還喜歡一日多餐,想養的胖一點,再胖一點。 才嘗了幾口,丫鬟芳菲蹬蹬蹬的跑了回來,一張圓臉被太陽曬的發紅,全是汗。 芳俏上前一步,緊張的詢問:“…都回來了?” 林熹也跟著看過去。 芳菲沒精打采的搖搖頭。 原來趙斐直接被元帝帶進了皇宮。 老夫人與侯夫人皆為誥命之身,徐皇后親自派人把她們接上了鳳輦。 芳俏一聽,隱隱松了口氣。 芳菲抱怨:“熱死了,都是人,擠都擠不到前頭?!彼壑樽右晦D拿起蒲扇:“夫人,奴給您扇風?!?/br> 芳俏瞪眼斥道:“放下!夫人不能吹風!” 芳菲擦了擦額角的汗,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蒲扇。 芳俏:“怪誰?讓你不要去,你自己貪玩非要出去看熱鬧?!?/br> 芳菲垂著頭不敢頂嘴。 芳俏好一頓斥責后,才攆走她,最后心事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碗紅棗蓮子羹已經見底,芳俏還在愣神,反常的模樣引來林熹的側目,只可惜,她從來不喜追問丫鬟的心事或者家事。 好在芳俏很快調整好心情,收了湯碗和調羹,福了個身,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又恢復了安靜。 烈日漸漸褪去灼熱,傍晚的余熱,被夜風吹散。 已經過了宮門關閉的時辰,大殿之內還飄揚著管弦絲竹之音,正是大理寺卿的嫡女正在獻藝。 大殿最上首坐著九五至尊元帝,臺階之下皇后為左,貴妃為右。正殿左右兩側擺了足有三十張矮桌,朝臣攜家眷按品級入座,互相敬著酒,欣賞才藝,倒也其樂融融。 趙蘊受至高禮遇,位于左上第一桌。 一路風塵仆仆,還未來得及洗簌一番就直接被拉進了宮宴,高束于頭頂的黑發散了幾絲,凌亂的垂在耳側,因為宮規,身上的銀甲和刀劍已經全部卸下,仿佛那股血染的狠戾也跟著卸掉了,元帝的問話,他一一斟酌回答,姿態不亢不卑,沉穩內斂。 老侯爺與趙斐繼續對視幾眼,默默感慨,幼子/幼弟終于長大了。 還是位于趙蘊下首的現首輔,徐皇后的爹大著膽子婉言提醒了一句:“陛下,已經戌時一刻了,您明早還要上朝…” 元帝頰邊已經泛紅,醉醺醺的擺手一笑,恰巧此時,大理寺卿薛守成之女獻藝結束。 元帝又喚趙蘊,意有所指:“愛卿,此曲如何?” 薛守成之女已經羞紅了雙頰。 趙蘊面色平靜,起身跪地,背脊挺直:“回陛下,臣自小被父兄教導著習武,已經是一個粗人,聽不懂弦樂也看不懂字畫?!?/br> 元帝聞言略有不悅,好在只是一瞬,嘆道:“孤這些年賞盡你金銀珠寶,高官厚祿,唯獨漏賞一樣東西,就是這天下的美人!愛卿年近三十,仍無子承歡膝下,孤甚為憂心,今日,孤為愛卿擇了二十位美人,你一并帶回去吧?!?/br> 天子賞賜,豈容一再拒絕?趙蘊把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磕頭謝恩。 元帝開心大笑,一場宮宴,就此結束。 回到侯府已經戌時三刻左右,老夫人與周氏皆有些醉意,站都站不穩,幾個丫鬟們一擁而上,細心的將她二人扶回了院子。 老侯爺與趙斐遲遲未動,定定的望著趙蘊。 趙蘊無奈一笑,討饒:“爹,大哥,都這么晚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訓好不好?” 此番作態倒與記憶中的幼子重疊了,老侯爺眼一熱,驟然轉身就走。 趙斐也是一臉動容,拍了拍他的肩,無聲的離開。 侯府在周氏的掌管之下已經修繕了數回,趙蘊根本找不到前往自己院子的路,他停在一彎拱門之前,欲尋丫鬟或者小廝引路。 適時的,一抹提燈的身影落在他的眼里,他還未開口,那個身影直奔他而來。 “公子!” 丫鬟發髻,含淚的眸子,眼熟的臉型。 趙蘊想了想:“知月?” 知月嗚咽一聲,撲在他腳下痛哭。 “公子,奴可盼到您回來了…” 趙蘊退后一步,雙手負后,淡淡的道:“先起來?!?/br> 知月哎了一聲,還在抽抽噎噎的,提燈為趙蘊引路,自作主張將他引往了前院書房方向。 趙蘊眉蹙了蹙,壓抑著不悅:“夫人宿在何處?” 知月睜圓了眼睛:“公子,三夫人的病數年不見好,奴怕她將病氣過給您—哎,公子,您去哪呀?公子…” 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沿,晦澀的目光凝在女子熟睡的容顏上。 幽暗的帷帳里,是她平穩的呼吸聲,趙蘊聽著聽著忽覺滿身疲憊,有一股倒在她身側睡到天荒地老的沖動。 他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再相見,林熹會有什么反應,可真的沒想到是這樣子的漠視,徹徹底底的無視。他在抓心撓肝,心緒奔涌的同時,她在無知無覺的沉入美夢。 好像他的歸來,對她來說無關痛癢。 不知過了多久,趙蘊把手伸進錦鍛里,放到了她平坦,隨著呼吸起伏的小腹上。 如果孩子還在的話,得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