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書迷正在閱讀:蘇小野的yin亂日記(純H NP luanlun)、有女名熹(1v1)、錦瑟思華年、無限yin慾、我是穿書文里的惡毒炮灰、顧醫生和他的季寶貝、成了大佬的冒牌白月光、一本正經去修仙、重生設計師:高冷老公寵入懷、[綜英美]雇傭我的人都死了
在針頭戳進皮膚的那一刻,身上傳來的刺痛被恐懼放大了無數倍。 蘇娉兒頂不住這種強烈的沖擊,腦袋像是被錘了一下,直接暈了過去。 沉嶼森不知道那人給她注射了什么東西,他給男生拍了照片后,把針管放在袋子里,等不及打120,抱起昏過去蘇娉兒就往外面沖。 東港大學在市區,最近的醫院距離都不到十分鐘。 學校門口一直有出租車停著拉客,沉嶼森運氣不錯,剛出校門就有一輛空車等在那里,他坐上去讓師傅去醫院,然后開始不停的輕輕拍打蘇娉兒的臉頰想要喚醒她。 “蘇娉……蘇娉……” 蘇娉兒聽到沉嶼森的聲音。 是他來救她了! 可是太晚了,太晚了,那個針頭已經扎進了她的身體里! 蘇娉兒打了一個機靈,猛然睜開眼,正對上一臉焦急的沉嶼森。 此時此刻,他的懷抱對她來說仿佛一個牢不可破的避風港,任外面巨浪滔天,這里也是無人能闖入的世外桃源。 蘇娉兒怔愣了一會兒,然后一把反手將他抱住,眼淚決堤似的流。 “你,你怎么才來……我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劫后余生,蘇娉兒結結巴巴的哭著,身體不停地抖著往他懷里鉆。 她的頭貼在沉嶼森的頸窩,眼淚落在他的脖子上,火一樣燙進他的皮rou。 若是他當時沒有對她那么冷漠,若是他肯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悔意和愧疚排山倒海般涌來,沉嶼森緊緊抱著她,聲音發哽:“對不起……”他輕吻她的鬢角:“我以后再也不離開你……” 然而這一吻卻讓蘇娉兒僵住了身子。 她像是見鬼一樣突然從他懷里彈出,滿是淚痕的臉因害怕而變得扭曲:“他給我打了針,他說針管里有艾滋病毒……” 出租車“呲”一聲停下。 坐在前面的司機師傅透過后視鏡看瓊瑤劇看得津津有味,雖說他做出租車司機這一行,形形色色的人接觸的多了,但這男帥女美的小情侶演生死離別,可不常見。 哪知聽著聽著,他竟然拉了個潛藏艾滋病人? 司機腳下立刻做出反應。 而沉嶼森還沉浸在蘇娉兒說的話給他帶來的震撼之中。 他像被什么砸中了,有一瞬間腦海里一片空白,司機氣急敗壞的咒罵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下去下去,我他媽倒了什么霉,有病能不能躲遠點,老子今天第一單生意還他媽得去洗車,煩死了媽的!” 司機氣的捂著口鼻朝二人吼,生怕被傳染上。 看著他嫌棄又恐懼的樣子,想到自己現在可能是艾滋病人,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被人這樣對待,蘇娉兒的表情更加崩潰。 沉嶼森冷冷的看了司機一眼,半拖著處于崩潰狀態中的蘇娉兒下了車。 蘇娉兒腳一挨地,立刻面容驚惶掙脫開他的手往后退。 “你不能靠近我……會傳染的……你不能靠近我……” 他們兩個在大馬路上,蘇娉兒踉蹌著,跟一輛電瓶車擦肩而過。 電瓶車手把掠過她衣服的那一剎,四周的光和景都遠去,沉嶼森瞳孔極縮,心揪到極點,那種瞬間的滯痛,讓他的呼吸都暫時停頓。 他知道她輕浮放蕩,他知道她任性妄為,他知道她不求上進,他知道她的一切缺點,但是他愛她,沒有比這一秒更讓人確定。 沉嶼森大步上前,將蘇娉兒撈回到步行道上,手捧著她的腦袋,狠狠一吻。 他咬破了蘇娉兒的唇,血腥氣瞬間在二人的口腔里蔓延開。 蘇娉兒愣住了。 “HIV在24小時內有阻斷藥,如果不管用,那我陪著你?!?/br> 這段時間的輾轉反側和撕扯徘徊,在浩劫呼嘯著過去后,終于有了落腳的地方,他看著她,語調是那樣的平緩,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擲地有聲的砸在蘇娉兒的心上。 蘇娉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是傻子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哭的形象全無,也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她腦子又昏又漲,整個胸腔里像倒灌進一場十級風暴,任由她怎么去想,也無法表達沉嶼森帶來的震撼。 一個男人愿意跟你同生共死,這超出了蘇娉兒的理解范圍,但她也確實是壞透了,在這種震撼之外,她心底又有一個讓人忍不住竊喜的認知在發酵。 他喜歡她。 …… 醫院里,蘇娉兒亦步亦趨的跟在沉嶼森身旁,她心里雖然仍是害怕,卻也安定了許多。 她看著沉嶼森跟護士和醫生溝通,把針管交給醫生,然后護士領著二人登記,取藥,最后做檢測。 檢測結果出來前,兩個人坐在樓道里的椅子上,因為有傳染的風險,護士給他們兩個發了醫用口罩。蘇娉兒側過頭看向沉嶼森,只能看到他的一側顴骨和眼睛,察覺到她的視線,沉嶼森低下頭。 蘇娉兒覺得自己的心態很矛盾,她害怕從他的眼睛里尋到埋怨的情緒,卻又忍不住去找。但他長睫下的目光中,燃著幽光和暗火,像廣袤的深海,里面什么都有,唯獨沒有怨懟。 她又漸漸紅了眼眶。 就算以后他真的變心,有這一刻可以讓她回味,對她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針管里的檢測結果先出來的。 陰性。 過了幾分鐘,他們二人的檢測結果也出來了,同樣是陰性。 為了準確性,醫生建議他們一周后再來檢測一次,但如果針管里沒有病毒的話,蘇娉兒跟沉嶼森基本上是沒有感染的可能。 盡管醫生沒給他們百分百保證沒事,但蘇娉兒已經樂觀的認定了結果。 劫后余生,蘇娉兒宛如又活了一次。 等沉嶼森跟醫生溝通完,她飛速摘了口罩,踮著腳也把沉嶼森的摘了,拉著他出了醫院。 如果說來到現代社會目前為止她最討厭什么地方,那就是醫院。 純白的背景沒讓她覺得圣潔,只覺得壓抑,還有那仿佛混雜著腐爛氣息的藥水味兒,以及形色匆匆的人群,都讓她感覺不舒服。 劫難落下帷幕,蘇娉兒卻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她不知道該跟沉嶼森說什么,猶豫著開口,就聽他先道:“我們還得去趟警局?!?/br> 因為怕傷害蘇娉兒的人跑掉,沉嶼森之前在出租車上已經把事情簡短的編輯了一下,包括他拍下的照片發給了一起教務處的徐老師。 沉嶼森并不參與什么學生會之類浪費時間的事務,但他畢竟是系里的尖子生,推不開的校內活動也不少,跟幾個老師都有微信。 今天剛開學,教務處全員待命,信息發過去沒多久,徐老師就收到了。大白天的學校里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徐老師大驚失色,當事人之一蘇娉兒又身份特殊算半個名人,萬一鬧大了,那影響是可大可小。 于是,徐老師第一時間把照片截圖發給了保安室,讓注意這個人,然后又發到學校各個系的工作群,逐一排查是不是本校學生。 不到十分鐘,保安室那邊雖然沒動靜,工作群里卻報了一個消息過來,男生是藝術院攝影系大叁的學生,叫李函。 徐老師給沉嶼森發微信,讓他們在醫院處理完以后回學校溝通后續事宜,但沉嶼森決定先帶蘇娉兒去報案。 那個男生戴的鴨舌帽是學校藝術院發的帽子,所以他后來已經猜到了他應該是本校的學生,而學校為了聲譽,大概率是會勸蘇娉兒息事寧人。 他把蘇娉兒嚇成那個樣子,沉嶼森怎么可能接受息事寧人。 意識到沉嶼森是要帶她去報案,蘇娉兒點頭,想起剛才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冷顫。 沉嶼森看她小臉瞬間變了色,心疼不已,更后悔當時自己沒朝著那個雜碎多踢幾腳。他把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了好一會兒,才打車帶她到了警察局。 但警局里咨詢的結果亦未能讓沉嶼森滿意。 尋隙滋事,最多加一個非法禁錮未遂,因未造成嚴重后果,最大的可能就是關押十五天再賠償一些精神損失費。 從咨詢室出來,沉嶼森面色不太好看。 懲罰太輕不說,只關押十五天,誰知道他出來后還會不會再來找蘇娉兒,他又不能時刻陪在她身邊,怎么能放心。 相比他的憂心焦慮,蘇娉兒反而平靜多了,主要是這會兒她的念頭都放在二人和好這個事兒上,根本沒心思去考慮別的事兒,不得不說蘇娉兒確實是心大的一批。 “他之前有找過你嗎?”沉嶼森眉頭緊鎖,忽然問道。 “沒,我第一次見他,也可能我之前也見過,但是我沒有印象?!碧K娉兒老實回答,但她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不過我之前有一次也感覺自己被跟蹤了,不知道是不是他?!?/br> “哪次?”沉嶼森在心里盤算,如果能查出來這個人多次跟蹤蘇娉兒的話,說不定可以申請一下什么禁令。 想到那天晚上沉嶼森給她打電話,她故意氣他的事,蘇娉兒心里發虛,不吭聲了,一雙眼眨巴眨巴,企圖用賣萌蒙混過關。 沉嶼森不明就里,捏了捏她的掌心:“怎么了?” 蘇娉兒也知道事關重大,但她得先給自己挽回一點點分數。 “那天我一直在想你,其實跟別人什么也沒做……”蘇娉兒的手指插進他的指間,跟他慢慢十指相握,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看著他,波光瀲滟,風情又繾綣:“被你拒絕后,我覺得生氣又丟人,就想氣氣你,隨便找了個人……可惜一晚上腦子里全是你。我第一次喜歡人,什么都不懂,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后你教我好不好?” 原本,蘇娉兒不過是想跟他撒撒嬌讓他不要計較那天晚上的事,但說著說著,心里也跟著酸軟起來,還帶點不知從何而起的小委屈,像只等著主人誘哄的奶貓。 從他認識到自己不能失去她的那一刻,其實沉嶼森已經決定了不過問以往,不糾結對錯,甚至不期許什么未來。 所以乍然聽到她這么講,本打算拋棄自尊卑微到底的沉嶼森竟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但他自然不能將這種情緒顯露在外,只從放松的眉眼里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線索,一點點鋪陳在他的臉上。 咨詢室外沒什么人,初春的下午陽光正好,灑在她的睫毛上,投射出一圈蝶影,顫顫巍巍,在沉嶼森的心尖掃過。 沉嶼森空出的左手揉了揉她的臉頰,滿胸腔的話在喉嚨里滾了幾圈,終是只說了一句:“好?!?/br> …… 作者有話說:兩章和一 下來可以甜一下了 んаìτайɡsんúщú.ú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