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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的肚子越來越大,她起初還惶恐不安,時間久了,便也慢慢接受了,畢竟她只是暫住,任務完成她是要走的。 五個月后,他們離京城也不過百里地了。 雖然京城近在眼前,但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余音要生了。 破廟里。 余音慘叫著用力,孩子是早產,陣痛的時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有這么一處破廟,衛錚便將她抱了進來。 兩人都沒有實際接生經驗,好在余音以前受訓過接生,所以便現學現用到自己身上。 衛錚見她疼的滿頭大汗,也不知如何幫忙,只能用熱水沾濕布為她擦汗。 幾次用力后,余音覺得腿間一熱,隨后嬰兒微弱的啼哭聲傳來,她知道生下來了,還來不及松口氣,她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衛錚已經用衣服包住了孩子,她身上也蓋著他的衣物。 眼下天寒地凍的,他卻將所有的御寒衣物都給了妻女,自己僅著單衣。 看著衛錚此刻的柔情,想著這人日后的狠絕,余音不由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揮刀自宮的呢 把女兒抱來我看看。余音說道。 衛錚卻是一臉疑惑:你還未看過孩子,怎么知道是女兒。 余音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忙圓道:都說懷女兒肚子是圓的,我肚子一向圓,所以覺得是女兒。 衛錚也沒多想,將女兒遞到她面前。 余音看了孩子一眼,這算是她替環兒看的,果然,剛生下來的小孩子都是皺巴巴的,不漂亮。 錚哥,你可有替孩子取個名字 衛錚看了看外面下雪的天道:她是雪天生的,就叫暮雪吧,暮色的暮,下雪的雪。 余音一聽,這名字雖然應景,但也凄涼了些,不過這是他的孩子,她也不多說什么。 到達京城的時候正值年關,京城里熱鬧且繁忙,忙對于衛錚來說是好事,這意味著他能找到工作。 在家長時,他好吃懶做嗜賭成性,逃出來后倒是醒悟不少,一心想著養家。 但他這般努力工作卻讓余音有些擔憂了,畢竟,他是要進宮當太監的啊,怎么遲遲沒有動靜。 難道,這里就是時間線的bug點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現在的她,已經能和環兒的身體很好的融合,衛錚不在的時候,她試了試身手,雖然沒有自己的身體用起來好,但也算是矯捷靈敏了,若是真遇到什么事,她也不會去拼力氣,力量不夠,智商來湊,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過年這一天,她做了兩個小菜,燙了壺酒,便一邊逗弄暮雪一邊等出門幫工的衛錚回來,可是一直到后半夜,她也沒見著他身影。 以往她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總是帶著孩子跟在衛錚身邊,但這樣給衛錚帶去了不少麻煩,于是她便改為暗中觀察。 今日因為是年關,衛錚又是做些跑腿的事,她覺得不會有什么意外,便帶著凍得哇哇大哭的暮雪先回來了,可現在還沒見到他回家,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暮雪,小姨先出門找你爹了,你乖乖的睡覺啊,等你爹脫了險,你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余音拿了被子將睡著的小暮雪蓋的暖暖活活的,然后揣了一把刀頂著風雪出了門。 她找了好幾個衛錚平日里做事的地方,都未看見他,最后走到一平日工人歇腳的排房,聽見里面傳來吆喝聲和搖色子的聲音,心道衛錚不會也在里面吧。 走到窗邊一看,果不其然,衛錚雙眼通紅的看著色子開,然后他臉色一變,顯然點數不是他要的。 衛錚,你又輸啦,現在你可是欠我們十兩銀子了。有人大笑道。 再來。衛錚還要再賭。 再來你拿什么再來 你再借我點。 余音看著這一切,不由嘆了口氣,她原以為衛錚已經洗心革面,沒想到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顯然,沒人想再借錢給衛錚,三言兩語后就都散了,只留下衛錚和另外一個男子。 余音這時候才走了進去:錚哥,原來你在這,我一直在找你,走,回家吃飯。 衛錚見到她出現,臉色有些難看。 喲,衛錚,你還有這么標致的媳婦啦。一旁的男子不懷好意的看著余音。 衛錚一把拉著余音就要往外走。 等一等,衛錚,你今日可是欠了我四兩銀子。男子攔住他不放。 四兩銀子,在這個時代是一個普通人家兩個月的伙食費。 衛錚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過幾日就還你。 你也不用還我,寒夜寂寞啊,只要你把你這小嬌娘借給哥哥我幾日,那四兩銀子就免啦。男子色瞇瞇的盯著余音說道。 李哥,你喝多了,說胡話呢。衛錚笑的有些滲人。 那男子只是笑沒有再說話,他趁衛錚轉身的那一刻,cao起一條板凳就砸在衛錚頭上,衛錚當場就倒了下去。 ☆、九千九百歲(03) 余音見衛錚倒地,立刻抽出隨身的刀擺出格斗的姿勢。 本來,以她的能力,即便沒有一副強壯的身體,憑著巧勁也可以放倒那個男人。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處于沉睡狀態的環兒,此刻竟然覺醒了。 少爺。余音感覺自己所在身體向衛錚護去,顯然現在環兒掌握了主動權。 余音心道不好,做任務這么多次,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原主覺醒的,看來,這個環兒對衛錚也是一片癡心啊。 只是這癡心現在幫不了任何忙,還可能害死他們。 果然,沒了余音的助力,環兒就像小雞一樣被男子擰了起來壓到桌子上。 少爺,少爺快醒醒。環兒凄厲的叫著,她以為衛錚已經死了。 余音見衛錚滿頭的血,也擔心他出事,便集中精力強行將環兒的意識壓下去。 但環兒之前的那一鬧,讓她的身體已經被男子控制住,想要擺脫鉗制已經不是那么容易了。 男子一邊撕她的衣服嘴也往她臉上湊,余音被他嘴里的味道快熏暈了,現在她手腳不能動,只剩嘴了,于是她張口就向男人的耳朵咬去。 男人吃了痛,狠狠一耳光扇在她臉上。 余音被這一巴掌打的耳朵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身來。 當她緩過勁的時候,卻看見面前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嘴里汩汩的往外冒血。 衛錚一把將死去的男子推在地上,又在男子身上摸索一番拿出幾塊碎銀,隨后才扶起余音踉蹌的走出屋子。 錚哥,你有沒有事余音擔心的問道。 衛錚將頭上留下來的血抹掉:我沒事,不用擔心,咱們快點回去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離開去哪 只要離開這里,去哪里都行,我殺了人,被抓到就是死罪。衛錚匆匆向前走去。 余音一聽,這可不行,離開了京城,他還怎么當太監,還怎么成那權傾朝野的九千九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