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墨越說越氣，最后也不管對方還在親他，直接仰著腦袋毫無顧忌地大哭，手上還抓著封無淵的衣服。

    那樣失望又生氣、喜歡又愧疚、高興又拉不下臉的情緒實在太過復雜，以致于小貓語無倫次說了一通就忍不住哭了。

    封無淵被他孩子氣的哭法哭得心疼，弄明白小落墨為什么會這樣之后，無奈地彎腰跟他擁抱。

    他身材高大，展開懷抱可以嚴嚴實實把小落墨包進懷里，面對面擁抱一直是能讓人感覺到安全的姿勢，大手收緊把人完全扣緊，封無淵愛憐地撫摸著小貓的脊背，由著他肆意地哭鬧。

    他說過的和沒說過的，做的所有事都被聰明機靈的貓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那也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了，貓貓喜歡他多說話那就多說點，小落墨這樣通透的人，什么都明白，只是需要個機會把情緒發泄出來而已。

    直到在封無淵懷里哭累了，小落墨才打著嗝迷迷糊糊地使勁咬了封無淵一口，脖子上頸動脈處很快印了個淺淺的咬痕，他頂著貓耳朵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才不情不愿開口道：

    以后你再不說話，我就不讓你養了，也不跟你說話。

    好，我知道。封無淵毫不遲疑地答應，他把小落墨抱起來走到浴室里，讓他坐在小凳子上，擰了熱毛巾細心地給他擦臉，承諾道：貓貓想聽什么我都告訴你。

    一開始我們剛剛認識，你不夠喜歡我沒有時時刻刻保護我，我也不怪你，因為你后來喜歡我了就瞞著我幫我做了很多事。小落墨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封無淵的心頭，他露出個小小溫暖的微笑，兩個小酒窩和小虎牙讓他在男人眼里看起來像個小天使。

    我本來不想就這么原諒你的，可是來到這里之前有人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面對這個世界孤立無援，自己也無能為力，都不能放棄希望，因為只要我堅持下去，遲早會有一個人來跟我一起承擔那些痛苦，他或許來得很遲，或許不夠完美，可是我背不起來的重擔，他會毫不遲疑地代替我背起來，我活在這世上，不會一直孤單一個人的。

    所以封無淵即便不知道系統的存在，即便不知道未來會發生的所謂命運和劇情，他也瞞著他把所有擔子背到了自己身上。這就是貓貓選擇承認他的最重要的理由。因為再也沒有另外一個人會做到這樣的事，不是因為他逆天的幸運能力，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喜歡。

    我能看見你眼睛里的東西。小落墨小聲說，他抬手摸了摸封無淵的桃花眼，湊得很近去看那里面黑色的瞳孔，片刻后坐直身子毫不猶豫地下結論。

    封無淵久久凝視著小貓的眼睛，低頭湊近了去親他，大手托著小落墨的后腦勺不讓他后退，動作強硬得跟他溫柔的吻完全不搭。

    唇齒相接激起一陣戰栗的感覺，小落墨敏感地腳趾都蜷縮了起來，一只手緊緊揪著封無淵的衣服，白皙的臉蛋泛紅，顯得極為誘人可口。封無淵眸光深邃，喉結動了動，手上牢牢扣緊懷里人柔韌的腰身，親吻的力道又重了些。

    那個吻粘膩又漫長，交纏的唇舌似乎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不曾言明的情意，仿佛所有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心意都在封無淵溫柔又強硬的攻勢里傳達給了另一個人，要引誘他沉溺在男人浩瀚如海的愛意和占有欲里，再也無力掙脫和拒絕。

    貓貓，我愛你。接吻的間隙中傳出一句低啞的話，小落墨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又被拉進綿密的熱吻里，手軟腳軟地被封無淵扣進懷里。

    許久，封無淵皺著眉克制地停下親吻，注視著小落墨被親得紅艷艷的唇瓣，抬手撫摸他的臉，神情認真，貓貓愿意一直當我的lsquo;小落墨rsquo;嗎我一個人的。

    小落墨茫然地眨了眨眼。

    封無淵又低聲補充道：不只是當貓，而是喜歡的人，愛人。你還記得那天我問你的問題我對貓貓的感情，跟雜志上說的，不是同一種，因為人類結婚了還可能離婚，但是我們不會，我們會一直屬于彼此。

    做你的小落墨你就會對我天下第一好了嘛就算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不喜歡我，你也會站在我這一邊小落墨眼睛亮亮的，他見封無淵毫不遲疑地點了頭，終于真正開心地笑了起來，聲音里透著小小的得意，原來你這么喜歡我哦，那我就也喜歡你好了。不過，你要比我喜歡你更喜歡我一點，要不然我是不答應的。

    明明是表白的話，卻被他調皮地改成了這副模樣，封無淵卻毫不介意，只低頭又去親他，嚇得小落墨直躲。

    我餓了不想親親了。他推拒著拒絕。

    封無淵把人抱回來又吻了一遍才勉強放過他，聲音又啞又好聽地貼著貓耳朵說話。

    說好了就不能反悔了。

    ***

    封茗自從上次被封無淵當著小落墨的面打臉后，一直沒敢再出現。封家如今形勢危急，即便真正的大權還握在封老爺子封理的手中，他們也沒有在和封無淵的博弈中占優勢。

    十幾年的磨練和付出，封無淵對封家勢力可以說早就摸了個透，沒有他不了解的事情。比起真正姓封卻毫不了解家族產業的封茗，封無淵對封家的弱點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