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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堂被武警條件反射的動作嚇到,趕緊端坐好繼續剛才的話題。先前蘇木南的出手狠辣將這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大漢嚇懵了,他那表兄就是在他面前被活活打死的,連一點反抗余地都沒有,所以他現在一看見警察抬手就害怕。 我想起來了,我們五個人當時都喝高了,然后虎哥就說他要去一家發廊見老相好,讓我們都和他一起去。 我都被關兩年了,聽他這么說心里也癢癢的,就去了,我們是從小巷里走近路去的,具體怎么走的我也忘記了,我對這片不熟,是那個虎哥帶的路。 然后我們就在那巷子里遇見了個長得好看的女的,當時周圍沒人,我們又都不是什么好人,酒壯人膽,我們就圍上去了,然后表兄就就 說到這里,嚴堂頓住了,磕磕叭叭的支吾了。 兩位審訊的警察執筆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只見他扭捏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了。 我表兄就調戲她,然后還想強jian她,說玩了之后就把她賣出去,她長這么漂亮能賣個好價錢。我不認識那女的,她挺兇的,還帶了個什么噴霧,差點把我表兄的眼睛噴瞎了。 然后我們幾個人一起撲上去才將她抓住,后來虎哥突然就說不要動她,說她家很有錢,可以綁了她向她家里要錢。再然后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 嚴堂說到這里停下,兩手不自覺的交叉搓著,他沒啥文化,又做了牢,什么都沒干成過,有的只是魯莽和蠻力,在窮兇惡極的歹徒中,他算是比較單純的了。 審訊的警察將他所言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然后繼續提出下一個問題。 你們綁架了陶思琪后,她是怎么死的 正文 第844章 疏疏慕南 這個問題十分犀利,嚴堂交搓的手頓住,分開,粗狂的臉上浮現起輕蔑的神情,語調也從先前的不安變得不屑一顧。 這不怪我,真的!我們沒想殺那妞,我們只想要錢,但那個什么陶總,他竟然給了我們一箱假錢,還派人和我們對干。就因為這個,虎哥氣不打一處來,回來就干了那個女的,他和表兄兩個下手沒什么輕重,那女的經不起折騰,被打死了,這事我真沒參與啊! 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如此,后面的話站在審訊室外的王斌沒再聽下去,只見他長嘆了口氣,胸口發悶,沉甸甸的,一邊走,一邊掏煙拐彎想找個地方抽,卻沒想到一轉角就看見了正閉眼靠著墻的蘇木南。 見到他,王斌默默的將剛叼在嘴里還沒來得及點火的煙取下來放了回去。他們干刑警的工作苦,壓力大,難免會需要做點什么來緩解壓力,就比如抽煙。 但蘇木南不是,他說這些東西傷身體,所以從來不抽煙,也不喝酒,每次他壓力大遇到困難的時候,就會這樣默默的背靠著冰冷的墻沉思。 王斌記得他將這個叫做冥想,說這樣能讓他放松,找到新的思路。但這次的事情,即使將那兩個逃掉的人都抓到判死刑,陶思琪也不會復活,這種傷是不會愈合的,只會在黑夜里一遍一遍的流血,永無止境。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靠近,蘇木南緩緩的睜開了眼,一雙眸子沉寂如水,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又好像什么都已經經歷過,那是種一種千帆過盡的荒涼。 木南 王斌想說點什么安慰的話,但其實什么也說不出來,最后依舊只是抬手按住蘇木南的肩膀,自己垂下了頭,最終只念出了個名字。 王隊,放心吧,我沒事。 蘇木南抿唇,離開背后冰冷的墻站直了身體,抬手搭上王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輕取下,勉強開口解釋了兩句,迎面匆忙跑來一個拿著文件夾的同事。 王隊,比對結果出來了,那個死掉的人之中有一個是在籍通緝犯,叫周勁,犯拐賣婦女兒童罪和故意傷人罪。另一個也是個有前科的人,叫王虎鉗,外號虎哥,曾經坐了八年的牢,去年放出來后在社會上成了一個混混,兩人均在幾個小時前被蘇木南所殺。 拿著文件夾的警察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抬眼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蘇木南。雖然尸檢結果還沒報告出來,但是從那慘樣來看,也知道陶思琪生前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王斌接過文件仔細的瀏覽,蘇木南微微頷首,退下離開往停尸間而去。他是殺了兩個人,但他屬于正常防衛,不算犯罪。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回到局里調查了情況之后,他就恢復了自由。 鳳庭市警察局的解剖室和地下停尸間是相鄰的,蘇木南輕車熟路的去時,法醫正在里面做各項檢驗工作。 正文 第845章:疏疏慕南 隔著門上的玻璃,蘇木南站在門外看著里面忙碌的兩人和解剖臺上熟悉的女子,感覺一顆心像是被冰冷的水浸泡,一直下沉,下沉,下沉到深淵無盡。 這具身體殘留的意識還愛著那個女孩兒,愛到深處是本能,蘇木南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還活著,心已經死了。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上,臉色慘白。王斌來找他時,被那模樣嚇了一跳。 針對此次案件,王斌特意召集人員開了個會,會上卻依舊沒能確定那兩個逃掉的人該如何實現抓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