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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浣清在水芝面前繞過荷花池向一條小路走去,過了很久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手里卻提了一包用軟布包成的東西。 浣清并沒有注意到藏在荷花池邊沿水草里的水芝,謹慎的四下看了看后,她抬步往來時的路返回,卻在再次路過水芝身邊時砰的一聲炸響,后腦突然挨了一下,身體立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水芝握著手里在水邊摸到的行兇石塊,伸手探了探浣清的鼻息,確定她沒事只是暈倒后翻開那個包裹查了查。 包裹里面放的東西并不多,大部分是女人的脂粉飾品,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但其中一支銀釵卻引起了水芝的注意。 銀釵做工極美,精致華麗卻不落俗,雕刻成了五尾鳳凰的模樣,引起水芝注意的,卻是釵子不同尋常的觸感。 將釵子水平放置到眼前,借著月光水芝發現上面的花紋有其獨特的規律。摸索了一會兒,水芝按照那規律扳開了銀釵,里面果然是空心的,卻只裝著一卷薄如蟬翼的御紙。 水芝將紙卷打開,只見上面錯落有致的寫著一份傳位遺詔內容,還加印了玉璽和其他另一個陌生的紅章。 難道這就是當年遺留下來的那份存檔記錄水芝微微驚訝,抬眼去看浣清,她依舊昏迷著。思考了一會兒,水芝將銀釵里的卷紙取了,又將那銀釵放回了浣清的包裹里,然后趁夜深人靜悄悄溜走。 水芝也沒想到,燕修儀要的東西她竟然如此輕易就得到了。若這張紙上的內容是真的,那么當年該繼位的確實是穆王而非現在的皇帝,若這張紙落到別人手里,恐怕又要欣起一陣血雨腥風。 這么想著,水芝決定先扣下這份內容,等之后再找機會決定它的去留。燕修儀那邊,水芝決定不予理會。 偷偷摸摸的從禁地溜走,水芝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時卻發現自己房間的燈亮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被燭火剪在窗上,很是熟悉。 見此,水芝冷了眸子,一步步走過去推門看時,房間里等候的卻是千赫與東宸殿的管事嬤嬤,窗上的剪影正是千赫。 見她回來,千赫別過了臉,而那嬤嬤顯然是一直陰郁著,見到她立刻發了脾氣,陰陽怪氣的諷刺。 哎呦我的司花使,您這大晚上的可是去哪玩了老身在這里等您很久了啊!東宸殿后院的花圃里發現了尸體,此時已經驚動皇上,下令徹查。 正文 第668章:長亭賦 說到這里,管事嬤嬤沖著水芝翻了個白眼。 那花圃里埋的人是去年失蹤的一名宮女,死了快一年了,尸身也已經腐爛,要不是令牌還真分不清她的身份。雖然這件事時間久遠和司花使無關,但畢竟花圃現在是您在管理,出了這樣的事,您總該有個說法吧 管事嬤嬤只是在宮里待的時間比較長的老宮女而已,經驗豐富但并沒有被封做女官,所以論起來她的地位還不及水芝高,所以對水芝自然也就心存嫉妒,說話的口氣也不好。 聽她說完,水芝倒是意外了。那花圃她有映象,那上面的白色刺花總是開得格外艷麗,卻原來只是一個騙局,花下埋的是一具人骨。 對于這樣的事,水芝只能隨機應變,還有另外一個讓她懊惱的,就是管事嬤嬤和千赫竟然會直接等在自己的屋子。 查案自然有其他專業的人員辦理,需要問我什么也不嬤嬤你來問,所以請問嬤嬤和千赫為什么大半夜來我房間 水芝收拾著東西,將那卷薄紙不著痕跡的藏了起來。管事嬤嬤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而是板著臉道: 有人說你半夜鬼鬼祟祟,我還不信,現在事實擺在面前,此事我將上報太監總管德公公,就不信查不出你的真面目。 管事嬤嬤說完,便一拍桌子走了。千赫見此,看了看面前站立的水芝,千赫心底忽的一涼,沒有說什么,趕緊追著管事嬤嬤的腳步而去。 見她們都走了,水芝沉了沉眸子,上前去關上了門,沒在做什么,熄了燭火睡覺。次日,水芝還未醒時,外面就已經鬧騰起來,有人聚在她的院子里嘰嘰喳喳,不一會兒房間門就被敲響。 司花使,皇上召見,請您快起來隨奴才去前殿。水芝現在住的是一方獨處的小別院,屬于東宸殿后院之一,前殿就是東宸殿的另一部分,皇帝一般在前殿審理政務和喝茶。 敲門的是一名宮女,水芝從被窩里探出腦袋,打了個哈欠,頭發都來不及打理,只穿戴好了衣裳出去。 皇上召見我有什么事 拉開門,看著門外的宮女太監,水芝冷冷的問。那敲門的宮女對上水芝幽冷的眼睛,竟愣了一瞬,然后才回答。 我也不知,司花使去了便能知曉。 從對方的神情來看,事態應該不算嚴重。水芝點了點頭,轉身關好房門,便隨著他們一起去前殿見皇帝。 一路走過去,路上許多人見著水芝都匆匆行禮然后急急忙忙的離開,水芝這才發現,他們好像都很懼怕自己。 從后院到前殿的距離并不是很遠,領路的人將水芝帶到時,皇帝正負手站在一幅畫前沉思,聽見聲音緩緩轉身,一雙威嚴的眼還蘊含著來不及消散的憂愁。 昨晚有人在花圃里發現了一具尸體,這事你已經知道了吧見到水芝,皇帝不疾不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