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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之無奈,再次跑遍了全場,終于到宴會結束還是沒找到想找的人。散場時,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逐漸空蕩的大廳里,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經過。 子書棠確實不在。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他有些心煩意亂。子書棠對他而言雖只是一位病人,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但不可否認,她與他認識的其他一切女子都是不同的。 回國以后,他就鮮少能遇見如子書棠那樣才華橫溢的女性。她雖然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言談舉止間所流露的才華修養卻比他自己也不遑多讓。 甚至,陳松之有些時候真覺得子書棠就是傳說中的那種男人的紅顏知己。給人的感覺永遠剛剛好,美好得不像話。 但現實中,越是美好的事物就越容易破滅。就像現在,他守在大廳里,所有人都走了,卻還是沒見著子書棠。 陳松之有些失望,有些愧疚,有些遺憾。他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毛頭小子,他深知此次子書棠的失蹤必定兇多吉少。 大廳里空蕩蕩的,陳松之站在那里,心中開始冷靜的反思起先前之事。其實,聰明如他,怎么會想不到被下藥的后果 可是,他還是放下她離開了。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他的潛意識里,危險的放縱了那個女孩。也許是不那么在意她的安危,或者也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總之,是他自己放縱了事態的發展。 那么問題來了,此時此刻,他回想起這些,對于當時的選擇,心底竟然感到了懊惱和悔恨。所以她其實比他想象中還重要。 得出這個結論,陳松之瞬間如醍醐灌頂一般從迷惘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微斂了眸光,抬步欲要離開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先前的錯誤抉擇買單。 然而,他一抬眸,目光卻不期然的撞上了臺階上高挑的紅裙女子。白溪還是先前那身裝束,只是眉眼間的氣質變化了許多,從先前的溫順柔和,變得高貴冷艷。 臺階之上,她的眼睛掩映在發間的黑紗裝飾里,這是當下最流行的打扮,別具誘惑與風情,模糊了她的年齡,讓她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白溪指尖夾著香煙。 正文 第607章:海棠 微挑了唇角,看著不遠處站立的男子,輕輕的吸了一口細細的女士香煙,吐出一小圈兒輕薄的煙霧。 陳先生,如果你是在找子書棠的話,我勸你還是別費心了。白溪開口,聲音清脆。 看著她,陳松之皺了皺眉,沒答話,抬步毫不猶豫的繼續往出口前行,路過白溪身邊時卻被她再次攔住。 陳先生留步,子書家的事情,望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你我都是局外人,本就不應該參與其中,你若對子書棠有意,大可等局勢明朗后去子書家提親,卻不是現在。 白溪左手捏著煙,右手捉住陳松之的手臂,仰天看著他,極認真的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怎樣做才能對自己好處最大,相信都心知肚明。 然而,陳松之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扳開了她拉住自己的手。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局外人。但我與白小姐不同,我所求的,是你想不到的,所以你建議,對我無用。 陳松之回應得干脆,然后就轉身出了大廳,留白溪獨自在臺階上出神。從春風渡出去后,陳松之立即開車回了陳家召集人馬全城搜尋子書棠的下落。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但他知道,若不這樣做,日后必定后悔。 陳家的書房,陳柏疑惑的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放下手里的文件,摘了眼鏡,認真的反問。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陳松之回答。 陳柏聞言,沉了沉眸子,雙手交疊成拳,思考了一會兒,終于點點頭。子書家與我們陳家也算是門當戶對,若你真喜歡那家小姐,為夫也不反對,但有一個要求,必須是在她繼承了子書家之后。 對于子書家族的歷史財富,陳柏自然有所耳聞,若自己的兒子真喜歡那子書棠,他也樂得其成。 但七年前子書家的丑聞,陳柏也不可能視而不見。子書廉的那個私生子,他是十分反感的,且他不希望日后自己兒媳婦家的背景這樣混亂。 所以他只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要求,不僅是為了自己兒子好,也是為了子書棠那小姑娘好。 若她連個繼承權都爭不到,又怎么配做自己的兒媳婦。 得到父親的許可,陳松之并沒有松懈眉頭。那么爸,現在可以派人去找她了吧。今日本就是我的疏忽讓她陷入僵局,我有義務將她找回。 弄清楚了來龍去脈,陳柏也不準備再為難自己這個兒子,于是搖通了書桌上的電話,向自己分布在全城的屬下發布命令,務必要找到那個叫子書棠的女孩。 同一片夜幕下的京郊花園,子書寒負手立在窗前。月色凄涼,身后床上的少女卻睡得正香。為這一天,他已經計劃了很久,原本是不打算讓她好過的,打算讓她無聲無息的離開海市,到那些戰火紛飛的地方流浪。 但先前在臺上的那一刻,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正文 第608章:海棠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也許將她放在身邊囚禁比運到外地戰場上去風險更低。待有朝一日他掌握了全局再放她到世人眼前,那時她也就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