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npc大佬x鑒婊達人乖乖女 第62章 第62次投喂 聶星琢很快就沒有心情再想姜執能不能看出她似乎頗為明顯的喜歡, 因為巡回畫展開始了, 第一站在日本, 聶星琢在開展前一天整夜未睡。 日本反響平平,這個平平不含一點謙虛成分, 聶星琢也出過不少作品,贊揚之外自然也有不少抨擊, 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沒有贊賞沒有抨擊把畫展覽出去砸不出一點水花的情況。 這場畫展展出的畫都是精品,不少大家的畫都名列其中,有許多已有名氣的畫都不一定能受到注意,不是以往畫展能相提并論。 可大約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日本傳來的情況直接導致聶星琢又熬了一晚,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 方恬叫她她也不理。 方恬擔心到不行,又毫無辦法, 最后悄悄退出房間,聯系了楊庭。 畢竟她也明白,聶星琢只是因為一個畫展反響平平就自閉成這樣, 根本在于姜執。 窗外雨打芭蕉, 漏明窗未關,冷意從外絲絲滲入, 聶星琢佝僂著身子窩在沙發里, 雙手抱膝,小腦袋也緊緊埋著。 如果是在玫瑰灣,幫傭會為她悉心處理好一切。 盡管她從未過多深思, 卻并不是沒有發覺,離開姜執,她僅靠自己連原本的生活水平都無法維持。 她往常過得太順遂,不努力都有成千上萬的鮮花掌聲,以為自己努力一定可以得到數不勝數的贊賞,可以讓父親放心,也可以值得被姜執喜歡。 可是生活的巴掌好疼,她好委屈,也覺得自己好差勁。 姜執抵達南橫時雨剛剛落下,他開門進去,上樓徑直前往臥室,聶星琢蜷縮在小沙發上瑟瑟發抖,姜執關掉半開的漏明窗,才過去把聶星琢扳過來。 他身上還沾有未消散的冷意,可聶星琢比他更冷,只穿了睡衣,小臉冰涼,唇都略略泛著白,被扳過來還很迷茫,問題也不怎么清醒,“你怎么進來的?” 問完才想起南衡的密碼她一直沒有改,姜執進來自然輕而易舉。 姜執一手從聶星琢腋下穿過環上她的肩,一手從下摟過她的腿彎,把聶星琢抱到懷里坐著,“怎么沒關窗?” 許是一天兩夜未睡身體乏困,連帶小腦袋也迷迷糊糊,聶星琢甚至沒有掙扎,順從窩在姜執身上,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姜執的問題。 方恬走后她起身去開了窗,剛縮回沙發上就是一陣不合時宜的風吹葉落,隨后更是下起了雨,聶星琢心情原就不太開朗,更是懶得再管這些。 可是說出來顯得她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得時時刻刻被人注意著。 聶星琢沉默不語,小腦袋貼著姜執,手把玩著他冰涼觸感的衣扣。 姜執一手摟著她,一手從茶幾上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聶星琢接過小口小口地啜飲,感覺整個人都開始回暖。 房間原就溫度得宜,倘若不是聶星琢開窗也不會把自己作到面色慘白的地步,關窗后她很快恢復,但人還是異常疲勞,卻怎么也無法入睡。 “星琢,畫展才進行到第一站,你沒必要現在就妄自菲薄?!?/br> 姜執從一側拿過毛毯裹上她,聶星琢探出手臂,小腦袋看著他,“我應該等到畫展結束才意識到自己的畫根本一無是處嗎?” 她心里已經委屈異常,姜執口吻還這么冷靜,甚至帶上說教意味,聶星琢忽然就更委屈了,說話也帶了氣。 姜執身居高位慣了,一時沒有意識到聶星琢生氣是源于他的態度,以為她只是面子上過不去而對一時失利耿耿于懷。 他冷靜分析,“你畫風偏西式,從過往評價中就能看出端倪,只是以前你的作品都是先從意大利發行再傳入其他國家,你并沒有過多研究過整體評論,我吩咐楊庭做了份文件,這上面有各個國家對你的畫的評價傾向?!?/br> 聶星琢:“……” 姜執從茶幾上拿起文件,“你遇到問題可以多想想原因,不過你順遂慣了,受些挫折也有好處?!?/br> 聶星琢沉默地看著遞過來的文件,她以為姜執是來安慰她,實際上也的確有那么點安慰意味,甚至還意猶未盡地補充了句“受挫折”對她的正面作用。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覺得姜執說得還有點道理。 聶星琢覺得更委屈了,她推遠文件,“你就是認為我一無是處?!?/br> 姜執沉默片刻,“沒有?!?/br> 聶星琢:“你就有,你以前說過我出去工作就是給別人增添人生疾苦?!?/br> “我只是提一句我要做項目你就直接提我十八歲差點毀掉公司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難受?!?/br> 她越說越委屈,“我現在都這么難過了,你還說讓我多經歷點挫折,你一定覺得我很沒用,不然怎么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想法?!?/br> 聶星琢劈頭蓋臉控訴了姜執一通猶不解氣,又自認為很用力地錘了姜執一拳。 她過于控制飲食,渾身上下沒多少力氣,這一拳落在姜執身上像小貓撓癢,只這一拳下來,他忽然想通一些事情。 他一直按常規習慣來看待聶星琢,理性分析各種問題,對待錯誤也不留情面,可聶星琢既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合作伙伴,而是他的太太。 他的太太難過時需要安慰,需要偏愛和認同,他好像從來沒有做好過。 姜執摟緊她,聲音低沉,“抱歉?!?/br> 聶星琢稍怔,繃著的情緒隨著姜執話音落下忽然分崩離析,整個人一剎淚眼婆娑起來,聲音都帶了哽咽,“我第一次下廚,你還說我不適合廚房,我從來沒有給人下過廚,從來沒有?!?/br> “嗯?!苯獔瘫o,“我的錯?!?/br> 聶星琢不依不饒,“有什么用,你當時都不喝我的粥?!?/br> 姜執:“我喝?!?/br> 聶星琢隔著眼淚瞪他,“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讓我下廚?!?/br> 話音剛落,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像砸在他心上,瞬間生了痛意。 姜執很輕地為她拭去眼淚,素日商場上殺伐果斷的人,面對自己難過的太太也束手無策起來。 他低頭與她兩額相抵,“我剛買下一個小行星的命名權,用你的名字命名,別難過了?!?/br> 聶星琢哭腔猶在,發出的音就很可憐,“就我一個多孤單?!?/br> 姜執:“我吩咐楊庭調查還有沒有未命名的小行星?!?/br> 聶星琢其實已經不怎么難過了,只是抽噎還未降下去,眼眶紅紅的,她不著痕跡地摟上姜執的脖頸,打起自己的小心思,“你一個人占兩顆星星,怎么這么奢侈?!?/br> 一貫奢侈的聶星琢說起別人來也臉不紅心不跳,“而且,兩顆星星,另一顆叫什么?” 姜執沉吟,“你的英文名?” 聶星琢:“……” 如果不是太膈應,她真想把董樂白給公司的取名方式扔出來。 她原來竟然還擔心姜執發現她的喜歡? 她可真是想太多了。 好生氣??! 這個狗男人眼里的她就是要一個人占兩顆星的那種嗎! 聶星琢氣悶,連就見了幾面的二飛都看出她喜歡姜執,姜執是眼瞎了嗎? 他受個輕傷她就含羞帶怯地同意他的吻,姜執就不能想想深層次的原因嗎? 聶星琢生氣歸生氣,也不可能沖上去表達喜歡,她面無表情道:“你安排的太好了,我自己陪自己就好了?!?/br> 不知怎的,姜執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明明聶星琢小臉裹著一層郁悶,可他莫名感受到了他的太太郁悶下叫囂著的顯而易見的堪稱溫柔小意的本質。 姜執拉下聶星琢吊在他后頸上的胳膊,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過聶星琢的腕骨,聶星琢倏地想起以前姜執揉捏她腕骨伴隨著的,她左顧右盼,最后癟嘴盯著姜執。 小行星還沒有商量下來就開始想親親了! 姜執一手已經扣上她的肩,“可以么?!?/br> 聶星琢視線偏來偏去,姜執像是發現什么,唇角稍稍揚起,他平常神色寡淡,陡然露出點笑模樣,都顯出難得一見的溫柔。 姜執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的眸底深邃,可聶星琢恍惚有一種他只看得到她的錯覺。 聶星琢小小地害羞起來,全然忘了是自己在初吻丟掉后振振有詞地要求姜執親吻需要詢問她,小幅度地點頭后羞惱道:“你以后不要問我?!?/br> 如果每次親她都問她,她還怎么維持矜持人設! 以后。 姜執眸底含笑,扣著她肩的手轉到她的后腦勺,她被迫順著力道壓向他,姜執剛開始還徐徐圖之,后面忽地變成狂風驟雨。 聶星琢一手緊摟著他脖頸,害羞又好奇,會閉眼又悄悄睜開,每次都會被姜執抓個正著,他一直看著她,眸底的情緒她不敢深思,甜蜜卻從心口一點點地往外冒。 那天過后聶星琢先好好睡了一覺,起來后才像個驕傲的小公主一樣絳尊紆貴地翻閱起姜執帶來的文件。 雖然聶星琢很不喜歡姜執剛帶來文件時說的那些話,但文件里白紙黑字概率圖明了清晰,簡直比她還了解她的畫,聶星琢讀完后對自己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所以她因為畫展第一站失利的難過也一掃而空。 她當然不會承認最終還是被小行星哄好的,姜執親完她后思想覺悟都有了極大提升,附在她耳邊說了小行星的取名,只她當時太困了,沒有大聽清就睡了過去,結合她醒來后的好心情來想,姜執取的名應該是符合她的心意的。 想到兩人的名字要羅列在一起作為小行星的名字,聶星琢即使刻意控制,小雀躍卻忍不住蹦跶出來。 用方恬的話來說就是,聶星琢充分表達了春風滿面的字面意思。 聶星琢一邊慢悠悠等畫展,手下也沒閑著,根據文件開始針對性地練起畫,今天畫完姜安正好邀她出去吃午餐,聶星琢想了想,沒拒絕。 姜安把地點定在一家網紅餐廳,裝設安靜,兩人坐在臨窗的位置。 聶星琢和姜安相熟多年,姜安又慣愛說俏皮話,兩人氣氛很好,聶星琢主動問道:“你最近有什么安排?” 姜安聲音清朗,“前不久和你說過的那個朋友,公司已經建了一段時間了,叫思達,我過兩天去禾城看看?!?/br> 聶星琢發現最近禾城出現的頻率好像高了點,她對恒榮在禾城的業務了解淺薄,只知道不是姜安從前所屬分公司的所在地,好像原來算是姜崇業管轄,現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生來對這些沒興趣,聞言唇角翹起,“思達?star?你朋友要開經紀公司?” 姜安知道她在開玩笑,也順著她,“可能吧?!?/br> 聶星琢單手支下頜,“那剛好,你興致起來還能直接出道,你小時候不是想做大明星嗎?!?/br> 姜安浸染商場多年,離小時候的胡話越來越遠,聽此露出懷念,應道:“當時想要閃閃發光,被很多人看到?!?/br> 他忽地談論起往昔,“記得我小時候不愛說話,你總護著我,我記得我被帶回姜家那天,和我哥起了爭執,也是你毫不猶豫地護在我面前?!?/br> 姜安說的和姜執有關的那件事聶星琢不記得了,不知怎么有些遺憾,略略走神。 “我敬佩我哥,想和他搞好關系,但來姜家這么久,我知道我的敬佩沒有用,他不會接納我?!苯材抗鉁厝?,像是提起別人的故事,“我記得剛去那會兒,給我哥準備了禮物,跑過去給他還摔了一跤,他看都沒看,不用說收了?!?/br> 姜安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聲音溫潤清朗,不像訴苦的音調,但凡提起以前的事,即使是第一人稱卻都帶有一種第三視角的感覺,也正是因為這樣,總有些叫人心疼。 畢竟出生不是他能決定,可他卻因此受了外界許多冷待。 聶星琢以前可能還真情實感地站在姜安這一邊譴責過姜執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