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什么了？”

    沉舟聲音小的不得了，但黎梟還是聽清楚了。

    沉舟說：“夢到了你?！?/br>
    “那個時候你不理我，我想你想得不行，然后就夢到了?！?/br>
    早晨醒來時發現褲子濕了，不敢說，心口又慌亂，又后遺癥般殘留著一絲苦澀的甜蜜。

    沉舟露出一個幸福的笑來：“夢到了你好幾次，雖然不是每次都……但那時候對我來說，沒有比那更幸福的事情了?！?/br>
    黎梟感覺心臟像被一只手抓緊了，狠狠蹂｜躪著。

    他真不是個東西。

    將小男友往懷里重新帶了帶，結實的手臂緊緊圈著他，姿勢霸道又透露股小心翼翼的味道。

    “以后不用做夢了?！崩钘n說：“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我就在這?！?/br>
    沉舟眸子亮晶晶的，害羞道：“讓我幫你吧?！?/br>
    黎梟看著他。

    沉舟聲音又小了下去：“你幫了我，我也想幫你?！?/br>
    黎梟露出一個痞笑來：“你知道怎么幫嗎？”

    沉舟誠實地搖搖頭。

    然后他的手被男朋友握住往下探去，聽他說：“我教你?！?/br>
    ……

    事后，黎梟從行李箱拿出濕紙巾，將沉舟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細擦著。

    沉舟期間時不時偷看認真不已的男朋友，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抽筋。

    身為男孩子，就算是靦腆如他，也情不自禁比較了一下。

    然后發現完全比不過。

    擦完兩人的手指，黎梟將垃圾扔進角落里藏著的垃圾袋里，關掉電筒光，光線重歸黑暗。

    被窩里很暖和，還有兩人殘留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混合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困意再次襲來，他重新將男友捆在懷里。

    “舟舟?！崩钘n的聲音困頓不已，像夢囈般喃喃喊了一聲。

    沉舟乖乖環住他的腰，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下文，額頭輕輕抵了幾下他的鼻尖，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他將被子往上拉了幾分，悄悄窩進男生的懷里，悄聲道：“晚安，黎梟?！?/br>
    黎梟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他盯著頭頂的架子床蚊帳，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外面傳來小聲的交談聲，還有忙著生活的嘈雜聲，神智漸漸清明。

    他第一件事，是看向角落，那里的垃圾袋已經不見了。

    黎梟捂著眼，忍不住回味了幾分鐘，直到感覺不對勁才勉強收住了。

    行李箱在屋內墻角規矩立著，上面的泥已經被清理干凈，露出原本純銀色。

    今天太陽很好，一出門全身就罩在暖陽中。

    沉舟正穿著干活的罩衣，站在院壩邊水泥砌成的洗衣臺上，仔細洗衣服。

    黎梟拿著自帶的牙刷和杯子，站著看了一會兒，想，他的舟舟好能干。

    沉舟回身舀水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門口，目光一下亮了起來，然后又繃住了。

    黎梟知道他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