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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石乖,三哥不煩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三哥去和父親說,讓你少上幾趟鋼琴課,好不好 逆仆懷里的幼弟已沒力氣睜眼,卻依然勉力朝他露出笑容,戳得當哥哥的瞬間漏氣,氣勢再度軟下三分:讓顧松陪著你,你有什么事就使喚他,不用對他客氣。 陸清石彎起蒼白眉眼,極輕地應了,又主動蹭了蹭他的掌心。 陸南星原地融化,眼睜睜看著顧松低聲告罪,一路急匆匆把幼弟抱進了臥室。 下次。 就下次,等弟弟身體好一點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個逆仆套麻袋打一頓。 * 離奇地從三少爺手下僥幸脫身,顧松無暇回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抱著陸清石盡快回到了臥室。 放輕動作剝開被冷汗洇透的衣物,露出單薄柔軟的身體,顧松小心翼翼將他放在治療艙里,讓用于清潔的溫柔水霧攏遍少年蒼白瘦弱的身體。 陸清石在被放進去時就已睡沉了,被他折騰也全無反應,只是本能地舒開眉眼,發出放松的舒適嘆息。 顧松守在邊上,等到暖風將陸清石的短發身體都細細烘干,熟練地用大塊絨毯裹著少爺抱起來,放在松軟厚實的床上。 陸清石的身體是在母胎里受到輻射而損害的,一般的療法完全不適用,這樣的治療艙只能嚴格控制著時間躺一躺,一過十五分鐘,就必須要及時抱出來。 日復一日,顧松早已熟透了這些流程,忙起來也有條不紊。抱著陸清石躺舒服了,按下兩個小時的計時,把接下來要喝的藥熬好,放了一陣晾涼,等到計時的最后一秒,才小心扶住他的肩膀:少爺,喝藥了。 他的聲音并不高,耐心地重復了好幾次,陸清石才終于睜開眼睛。 初醒的迷茫一瞬就已消散,陸清石迎上他的視線,眉眼輕彎起來:三哥沒再為難你吧 顧松一怔,誠實搖頭。 陸清石滿意地翹起唇角,任他攬著自己坐起來,卻沒像以往那樣主動喝藥,連藥碗被端著喂到嘴邊,都依然抿了唇一動不動。 顧松有些遲疑,落下目光,正迎上黑眸里的星亮碎芒。 那雙眼睛里甚至罕有的帶了一點任性的意味,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唇角輕翹起來,抿開不自知的柔軟弧度。 這樣的神情是在他和他的小少爺在一起一兩年之后才見到的。那時候的陸清石終于不再會因為弄灑了藥或是不小心打壞玩具而緊張無措,學會了主動要想要的東西,學會了拒絕不想做的事,機會正好的時候,還會像模像樣地任性鬧上一兩次。 雖說小少爺任性起來也毫無威力,但兩人間還是憑著多年的相伴生出了無言默契,每當陸清石擺出這個架勢的時候,就是又要提什么相對過分的要求了。 顧松猜測著小少爺的心思,謹慎開口勸他:少爺,藥不能停 陸清石一嗆,忍不住咳嗽起來。 被他嚇了一跳,顧松連忙上去替他輕輕拍背,小少爺乖乖趴在他胳膊上,半個腦袋埋在他肩窩里,半晌輕聲嘟囔:喂了才喝。 可剛剛不就是喂了嗎 及時咽下了險些就出口的詢問,顧松怔忡一瞬,一道靈光忽然劃過心口,把暖乎乎的腦袋從胸肩上輕輕捧起來:少爺 小少爺已經紅成一團,蜷在他懷里不肯看他,深吸口氣鼓起勇氣,開口的音量卻依然低弱蚊吶:親了得負責,不然生氣了 細細軟軟的鼻音艱難地鉆出來,語氣還透著分明念臺詞似的不情愿,卻像是往胸腔封進了根極輕軟的羽毛,反復撥弄著心尖上的那一小片柔軟。 月色清淡,星光晶亮,微風卷著花香輕輕打著旋。 記憶的極深處,幼童白嫩指尖捏著的那一小團棉花糖,佯作強制地喂進他嘴里,隔著時光輕輕巧巧沁開綿軟甜蜜。 顧松心跳愈快,倉促低頭,掩飾住通紅臉色。 說不出口。 實在沒辦法把剩下的臺詞再讀出來,陸燈心頭打鼓,悄悄在腦海里問系統:這樣真的好用嗎 好用的!宿主相信我! 眼看著整整十年的光碰不吃中宿主的輾轉反側,系統在沉默中中毒,堅定跳槽到了賣白菜的一方陣營,在腦海里給他搖著小旗:先親后鬧成年補票!來得及!來不及我電他! 陸燈啞然失笑,正準備安撫下比自己還要激動的系統,面前的青年仆從卻已滿滿含了一口藥,無師自通地捧住他的臉頰,傾身覆了上來。 好用的。 花火在心口飛快綻開,陸燈眸色清亮,聽話地乖乖張口,任他把那一口藥哺喂進喉嚨。 輕軟滑潤的舌尖小心翼翼地碰上來,顧松心跳愈促,卻又不舍得收緊手臂驚了他,只能跟自己較勁,身形繃得堅硬如鐵,只有懷中一處的力道,依然柔軟得仿佛心口在掠過清風。 陸清石剛清理過身體,顧松不想驚動他,小少爺身上只簡單裹了絨毯,仰頭應和著,那條絨毯就順著白皙消瘦的肩膀滑落下來。 顧松眼疾手快,一手攔住毯子的墜勢,替他在肩上嚴嚴實實裹好,又含了口藥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