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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衣聽了半晌到這兒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小姐,這說書先生膽子可真大。什么五公子九公子的,不就是那幾個王爺嗎他也不怕人治他個抹黑皇室的罪名。 你以為這酒樓的幕后東家是誰楚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是誰 楚意輕笑,排號五六八|九的那幾位王妃可是合伙做了不少生意的。這幾位王妃可真有意思,弄起自家男人來個個都不手軟。 因為酒樓說書,沉寂了二十幾年的老事再度鬧的滿城風雨,群眾八卦的同時也不住唾棄一番那幾個男人,順帶憐惜一把諸位王妃,碰上沈氏那么個禍害和腦子壞了的男人,真是作孽啊。 晏呈自打那日之后就一直住在衛家,他是個心大的,吃吃喝喝照樣開心的飛起,瑞王妃在太后宮里住了幾天就回到了王府,晏呈挑了個瑞王和晏覺不在的日子溜了過去。 他繪聲繪色地說起這些天的流言蜚語,心疼了他娘和幾個皇嬸兒一波,轉而說起了正事。 娘,你怎么不干脆跟他和離了反正他也不喜歡他們娘倆,等我入贅了,就把你接過去一起住。他拍了拍胸脯,看起來相當孝順。 瑞王妃抽了抽嘴角,你一個入贅的,你還挺得意是吧。 晏呈笑嘻嘻地給她捏了捏肩,怎么樣心不心動衛家哦,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住進去的! 看著傻兒子那一副你是沾了我的光的蠢樣,瑞王妃扶額,將人拉到身前的圓凳上坐下,照例叫人取了一疊銀票過來,娘做事自有分寸,你別管。 說著將那銀票遞給他,行了,撒嬌賣乖的,就知道你是惦記著老娘的錢,拿去。 瑞王妃等著晏呈收下錢,如往常一樣親親熱熱地叫她娘,誰知他非常有骨氣地把那一疊紙銀票推了回去,搖頭道:不要,不要,娘你留著吧。 瑞王妃驚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表情有點兒扭曲,小子你這是從良了打算好好備嫁,當個賢夫良父 晏呈無語地看了他娘一眼,旋即得意地將懷里巴掌大的雕花玉牌摸了出來,在瑞王妃面前晃了晃。 這是什么瑞王妃瞇了瞇眼,問道。 晏呈得意地挺了挺胸脯,衛家玉牌,只要是衛家的地兒,我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楚楚說了,隨便花。他頓了頓,瞅了瞅桌子上的那一疊銀票,娘,我現在是有錢人!皇伯父都沒我有錢。 瑞王妃愣了半晌,突地拽住晏呈的袍子,兒啊,你回去問問兒媳婦兒,她身邊還缺人不,你看為娘合適不合適她肯定比她蠢兒子更優秀! 第62章 大小姐(十一) 對于瑞王妃的話, 晏呈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瑞王妃看著他堅持的小模樣惋惜地嘆了幾口氣。母子倆又說了會子話,聽嬤嬤說瑞王和晏覺回來了, 晏呈才翻墻跑回了衛府。 他繞了一圈也沒見著楚意,遂問了府中下人, 方知她人在后花園里頭, 他快步過去,果見坐在角亭中抱著小狐貍與衛立山下棋的楚意。 他自覺地坐在正對棋盤中間的石凳上,撐頭盯著兩人你來我往。 聽說你叫了人往安城去衛立山將棋子落在邊角, 問道。 楚意手伸進棋捻了一顆黑子, 修長的手指往棋盤一點:是,叫他們去接一個人。 誰衛立山有點兒好奇, 他可沒聽說她在安城有什么至交好友。 楚意也不瞞他,女兒與衛學廣的幼女靈玉有幾分交情,想著冬日無事,叫她來京都走走。 原是如此。衛立山向來不干涉她的行事, 方才也不過是嘴上閑來提了提,他點頭又將心思放在了棋局上。 安城衛府。 趙氏緊抓著手中帕子,指甲扣的掌心發疼, 堂前立著的女子一身藍白漸變色的長裙, 外面罩了一件茶白的大氅。大氅綴了絨, 雖已入初冬,這一身也稍稍厚重了些,衛靈玉雙手扯著衣邊兒將自己裹緊了些, 喘咳不斷。 趙氏聽著發煩,開口道:你可消停些吧,病成這副模樣還想著往京都跑 衛靈玉低垂的眼眸里含著幾分惱恨,心道就是因為病成這樣才要快些去京都抱大腿呢,這府中若是再待下去,你這毒婦還不得要了我的命 她面上鎮靜,在靜嬤嬤的攙扶下曲腿對著趙氏拜了拜,大小姐親自著人來請,女兒哪能推脫她一邊說話一邊瞥向坐著的梨衣,明明是個丫鬟侍女,但這世家貴族蘊養出來的儀度便是趙氏都比不得,坐在那兒就跟個官家小姐似的。 趙氏心煩氣躁地擺了擺手,眼看著這小賤人著了她的道,只需要再多使幾把力,定能將她給摁到泥地里去,衛楚意輕描淡寫的一句接人進京就把她安排好的計劃給徹底打亂了! 她心頭惱怒,但衛學廣已經開口應了,她素來是個體貼人,哪里會駁自家夫君的面子到底是陰陽怪氣地允了。 她一答應梨衣便帶著衛靈玉上了外面停著的馬車,馬不停蹄地直奔京都。 京都的衛蘆悠接到趙氏的書信,知曉了衛靈玉進京的事,尚有些混沌的腦子霎時清醒了過來,她將信放進抽屜里紙眉頭緊蹙。 晏覺一進屋把人勾在懷里,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游動,衛蘆悠回過神來輕嚶了一聲,抓住他往衣擺里伸的手,推了推人道:青天白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