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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站起來:安施主,貧僧累了,回房休息去了。 圣僧哥哥!安笙揚聲叫住他。 蕭白沒轉身,背對著安笙冷漠道:不知安施主還有什么事 安笙的聲音里帶著笑:圣僧哥哥,你不是個合格的出家人。還俗吧。 蕭白沒應聲,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了。 安笙在客廳彈鋼琴,叮叮咚咚的很好聽,蕭白只覺得心煩意亂。 安笙瞧見抱著衣簍走過的女仆:等等!那不是圣僧哥哥的海青 女仆有些懵:是的。破了,臟了,還沾了血,正準備扔掉。 別扔。送我房間去。畢竟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女仆看看衣簍里沾了塵土枝葉的破爛衣衫:啊 轉念,安笙意識到那上邊的血并不是蕭白的,而是那個猥瑣男的,又道:洗干凈了送我房間去。 管家拿著電話過來問:小姐,人怎么處理 這戲有點以假亂真了。過了。不知道小姐會不會生氣。 安笙叮叮咚咚地彈琴,心情不錯:挺敬業的。找個好大夫給看看。嗯酬勞翻三倍吧。 管家應聲退下。 具體安排都是小姐親自跟那人說的,管家就在中間搭根線,不是很清楚。他當時跟到現場,還以為對方假戲真做了,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打透了,現在看來 安簫深夜十二點的時候回家了。蕭白沒去找他談要離開安家的事兒。他現在臉上三道傷,不太好解釋。 蕭白不是不想讓安簫知道這事兒。他只是不想讓安簫在這個檔口知道這事兒。安簫如果知道安笙出事兒了,不知要炸成什么樣,他說要離開安家,估計沒戲。要么是安簫顧不上他,要么是連他一起弄死。 第二天早飯蕭白也找借口沒去吃。安簫巴不得跟安笙吃二人早餐,也沒強求。 又過了兩三天,做完直播的安笙興沖沖地跑來找蕭白:圣僧哥哥!我感覺到了! 剛結束完新一輪罵戰的蕭白:什么 力量啊!信仰之力啊!不太好形容,反正是一種超舒服的感覺!感覺自己身體輕了好多!圣僧哥哥你看我是不是活動得靈活了一些安笙在他面前抬胳膊,轉圈圈。 蕭白老懷甚慰,終于初見成效了! 那他,可以放心地走了。 看看自己臉上的傷也基本不見了痕跡,蕭白等到深夜歸家的安簫,準備向他辭行。 當時已經凌晨四點,滿臉疲倦的安簫擺擺手,讓蕭白有事明早再說。 蕭白不想再拖,就在早飯桌上說了。感謝安家這些時日來的照顧,他自己身體已經好多了,安笙的病情也有了起色,他該回般若寺了。 安簫還沒來得及說話,安笙就一下子眼淚出來了:圣僧哥哥,你要回去了嗎 安笙一哭,安簫立刻就變了口風:圣僧身體還沒徹底養好,不如再多住些日子。 蕭白還準備說什么,安笙已經從自己椅子上站起來跑到蕭白身邊,雙手握著蕭白的上臂輕輕搖晃,用一雙濕漉漉的小鹿般的眸子看著他,說:圣僧哥哥,再過十天我就過生日了,你留下來,陪我把生日過了好不好 蕭白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說不好。 蕭白15歲那年的生日過的那叫一個糟心。他那一點小小的隱秘的期待,就像是汪洋海水中的一個小氣泡,在白月光的琴聲和歌聲中一點點升騰,浮出水面時破裂開來,蕩起層層漣漪,漣漪震蕩放大,最后醞釀成滔天巨浪幾乎將他淹沒。 可那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他氣勢雄雄的幻想碾碎成齏。 自己的求不得,總會下意識的想要施加在別人身上。 可是真這么做就太渣了。安笙又不欠他什么。 而且因為安笙的病情和出身,也不見她有什么朋友。父母雙亡,只剩下一個忙于政務的哥哥。于情于理,蕭白都覺得自己確實應該留下來,幫安笙慶祝一下她的十七歲生日。 啊,是啊,安笙都已經17歲了。 看起來卻還是這么小小一只。 蕭白看著安笙眼眶微微發紅卻強忍淚水的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心底一軟,便把要走的事壓了下來。 于是就發生了一件毀他三觀的事兒。 第36章 圣僧哥哥 那天是十月八號, 安笙生日前兩天的夜里。 安簫要把九號晚上和十號一整天的時間空出來,各種工作要趕, 八號晚上說不回來了。 偏巧天降大雨, 雷聲轟鳴。 入秋之后會下這么大的雨,可以說十分罕見了。 蕭白當時覺得是天意, 很久之后,才搞明白, 所有的一切, 都是那位的意思。 安笙穿著白色吊帶小睡裙,一手抱著小熊, 來敲蕭白的門, 軟軟糯糯地說, 她怕打雷。 蕭白能說什么呢當然是把人讓進來。 安笙抱著小熊歡歡喜喜要往蕭白的床上撲, 被蕭白制止。 他把鋪蓋一卷,扔到床邊地上,叫女傭拿來新的床單被子換上。換完了, 對安笙說:小施主,早些睡吧。 安笙把小熊丟在一邊,自己躺在床的一側,拉著被子把自己的臉蓋住大半, 只露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 糯糯道:圣僧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