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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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歌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的瀟灑樣子,但真遇到事情的時候也還是很靠譜的。 她和程正怎么也打不開的玲瓏塔,他不過略施法術竟然就在片刻間將它給打開了。 程然不由有些驚喜地看著塔門,但塔內卻遲遲沒有動靜。 過了一會兒,才從里面蹦出了一只大狐貍,火紅的毛,蓬松的尾巴,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樣子。 程然差點兒以為這就是穆師兄的原形了,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就是狐柔口中被關在塔內的狐族了。 紅色狐貍落地以后便變成了一個紅衣少年,而在他之后又接連有三五只狐貍蹦了出來,落地以后也化成了人形,年紀相貌都不同,卻都長得很是好看。 程然還數了一下,一共有七只,他們出來以后就茫然地環顧左右,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他們全都出來以后,穆則寧也隨后從塔里出來了,他看見了這幾只狐貍也并沒意外的神色,顯然已經在塔內和他們有過交流了。 在他出來以后,幾只狐貍便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圍著,看程然他們幾個的眼神卻帶了些警惕。 穆則寧出來以后,先看了一眼程然和穆廷確認他們沒事以后,才將目光落在了拿著玲瓏塔的段歌身上,顯然已經猜出來是誰救了他,便微微頷首,道:“多謝段師弟?!?/br> 段歌顯然很受用,唇角揚起,卻還仿佛謙虛似的道:“穆師兄可真是太客氣了,同門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是么?” 穆則寧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了程然,想起她刺了鼠妖一劍,便以為她已經將鼠妖抓住了,便問:“小師妹,那鼠妖呢?” 程然便將他被關入塔內以后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了他們的對話,那幾只狐貍才明白是他們救了自己,頓時便拜倒在地叩謝救命之恩,隨即便講了自己是如何被捉住的,或許是因為被捉住的狐貍太多了,他們幾個還沒被取走內丹。 其中有三只狐貍都是來自青丘的,那只紅色的狐貍便是青丘的執法長老身邊的隨從秦流,本是帶著人出來調查狐貍失蹤這件事的,沒想到那鼠妖用玲瓏塔將他們給關了進去。 秦流顯然也是認得穆則寧和穆廷的,跪下懇求道:“殿下,我帶出來的還有幾人被關在縣衙的地牢里,還請殿下幫忙救他們出來?!?/br> 穆則寧自然不會不管青丘的子民,便決定趁著夜色去地牢里救人,能捉住這么多的狐族必定不是一兩人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對方的實力不明,保險起見,段歌和程正便也跟著一起去了。 穆廷本也打算要去,但被穆則寧阻止了。 程然也沒有去,家里總要留著人的,她覺得那逃走的鼠妖是個隱患,在解決這件事之前,程府都應該留著人守著才行。 * 穆則寧他們去了很久沒回來,穆廷和孟觀言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她的房間,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穆廷回了房里以后,躺在床上并沒睡著,屋內的燭火也亮著。 白日里在山間別院所聞到的鼠妖的氣息令他想起了偷跑出青丘時撞見的那只鼠妖,想起了那個陰森潮濕的山洞,還有山洞里那鮮血淋漓的血rou。 他不由感到一陣寒意。 就在這時,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飄在空氣里,他只嗅到了一些便有一種神志昏沉的感覺。 他定了定神,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身體微繃,轉頭看向了窗戶的方向。 窗戶被輕輕頂開,卻有一只老鼠爬了進來,正是受了重傷的青和道長,他將收集來的的狐貍內丹吞下便恢復了些妖力。 他看得出白日所見的空中那只白狐年紀還小,但靈力卻很強,若是吃了他,他的修為定然會大漲,內傷也能痊愈,還能順便報復一下今日傷他的那凡人少女。 他們必定是一伙兒的。 因此,他從普通的小老鼠那兒得知了此刻只有小狐貍獨自在房里,便想趁機對他下手。 他放的是專門對付狐族的回夢香,沾了這香,哪怕他修為再高也難免會輕則神志不清重則陷入昏睡。 只是就在他走到床前的時候,還沒動手,床上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一劍刺向了他。 顯然回夢香已經起了作用,他這一劍并沒多少力氣,鼠妖避開了這一劍,卻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甩了出去,穆廷撞在了桌子上,隨后落在了地上。 穆廷看向鼠妖時視線已經有幾分模糊,屋子里滿是鼠妖令人憎惡的氣息,令他的心底升起幾分暴虐的情緒,有一種想要一躍而起將他撕碎的沖動。 鼠妖卻還毫無所覺,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身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神里閃著貪婪又惡意的精光。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靈力卻是這樣充裕?!笔笱闹讣庠谒鳖i間劃出了血痕,隨即將沾了鮮血的手指放在唇邊舔了舔,語氣陰惻惻地道,“若是吃了你,定然比一百只狐貍都更補?!?/br> 穆廷望著他,眼前的人卻仿佛與過去那個將他的侍從生吞活剝的人重疊起來,那眼神里的惡意幾乎一模一樣,他的眼眸不由顫了顫,一絲猩紅一閃而過。 但在鼠妖眼里的少年卻是過于安靜了,仿佛連害怕都不知道似的,他更享受對方在死亡時的恐懼和求饒,見他這樣不由大為掃興,卻忽然想出了一個更為絕佳的主意,道:“等吃了你以后,我便可以披上你的皮,混在其中,將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全都吃掉?!?/br> 穆廷盯著他的眼神微微變了,有了些銳利。 鼠妖卻只是摸了摸還在疼痛的胸口,想起那差點兒傷及心臟的一劍,指尖化出了尖銳如刀的指甲,打算將少年分而食之,一邊恨恨地道:“我一定要殺了那個該死的凡女,她……” 就在他還沒說完的時候,聲音忽然卡在了喉嚨里,因為他的胸口已經被一只利爪給穿透了,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捏碎了心臟,表情定格在愕然的瞬間。 穆廷卻已經變回了狐貍的原形,他只吸入了一些回夢香,并沒陷入沉睡,但理智卻似乎已經失控,他的眼眸一點點變得猩紅,透出一種獸性的兇殘,一口下去就將鼠妖的脖子給咬掉了,鮮血濺了他一身。 但這鮮血卻似乎令他的理性徹底迷失,仿佛撕紙似的將鼠妖給撕成了碎片,屋子里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兒。 * 程然并沒怎么睡著,所以,在察覺到程府有了一股鼠妖的妖氣時,她就想到了現在一個人在房間里的穆廷,忙起身出門。 當她來到穆廷的房門口推開門時,卻看見了令她震驚的一幕,她看見了一只很漂亮的白色狐貍,而他的嘴角卻沾染著鮮血,那雙眼眸猩紅如血,就像是毫無理性似的冷酷兇殘。 她認得出這就是穆廷的原形,但除了外形,這樣的穆廷和她的認知里那個安靜害羞的少年一點兒也不一樣。 她不由愣了下,那只狐貍卻猛地朝她撲了過來,她猝不及防地被撲倒在地,抬起頭時就對上了狐貍那雙猩紅可怕的眼眸,他湊近了她的脖頸,尖牙仿佛能刺穿她的肌膚。 “穆師兄?”她試著叫他,不確定他還能不能認出她,卻已經做好了回擊的準備。 在聽見她的聲音的時候,狐貍的眼眸動了動,盯著地上的她看了會兒,似乎恢復了些理智,眼眸里的猩紅便開始一點點兒褪去了,隨即他仿佛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退開,變回了人形跌坐在地上。 他現在的樣子有些嚇人,衣服上、唇角都是血,脖子上還有鼠妖的抓痕。 “小師妹……”穆廷似乎不敢看她,低下了頭,“對不起?!?/br> 程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滿地的狼藉,空氣里還有些沒有消散的香味,她懷疑這香味和穆廷的失控有關系。 看見鼠妖的尸體,她就已經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必定是那鼠妖被她傷了以后心存報復,卻又不敢來找她,便想對他們幾個里武力值最低靈力卻很高的穆廷下手。 穆廷方才撲向她時那仿佛狼一般兇殘的樣子有些可怕,但想到他曾經差點兒被鼠妖給吃掉的事情,她又覺得可以理解了,他變成這樣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憎恨鼠妖了吧? 正想著,她卻看見穆廷站了起來很快地朝外走去,他現在的情緒并不穩定,她忙拉住他的胳膊,問:“穆師兄,你去哪?” 穆廷仿佛很不想被她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側過頭,長發擋住了他的神情,只聽見他道:“小師妹,你……會不會我這樣很殘忍?” 程然看得出他現在情緒不穩,便放緩了聲音,安撫道:“不會,在被嚇到的時候失控是很正常的?!?/br> 穆廷似乎有些意外,怔怔地轉頭看她:“真的嗎?” “……”她也不是很確定他這樣算不算正常,但還是點了點頭。 穆廷就看著她不說話了,那眼神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穆廷卻忽然又輕輕地問:“那你會討厭我嗎?” 程然對上他那有幾分小心翼翼的眼神,道:“不會?!彼哪抗饴湓谒鳖i的血痕上,接著道,“穆師兄,你還是先處理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穆廷卻忽然俯身抱住了她,聲音里有著別樣的情緒:“小師妹……謝謝你?!?/br>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就已經松開了她。 程然一怔。 謝她什么? 程然望著他,之前在蓬萊島上時感覺他的變化并不是錯覺,他真的和之前在空桑派時有些不一樣了。 但她也說不上來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 而就在另一邊,穆則寧和程正他們剛回來,便察覺到了程府那濃郁的妖氣和血腥氣,幾人對視一眼,便趕了過去。 妖氣是從穆廷的屋子里傳出來的,就在他們來到院子里的時候,卻正好看見了穆廷和小師妹擁抱的那一幕,幾人不由同時頓住了腳步。 穆則寧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心里不由五味陳雜,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為小廷的勇氣和主動而感到欣慰的,現在的心情卻有幾分酸澀難言。 就在他不知該不該過去的時候,穆廷卻已經松開了小師妹,在抬頭的時候和他對視了一眼。 穆則寧便有了一種仿佛自己的神情已經泄露了一切的感覺,下意識微微側頭,仿佛看旁邊的花圃似的避開了視線。 “小師妹!”段歌的反應卻直接多了,仿佛什么也沒看見似的,揚聲叫她。 程然轉頭,這才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院子里的三人。 段歌率先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聞到了那股臭不可言的老鼠氣息,看見屋內的場景以后,他不由看了穆廷一眼,神色并沒什么異樣,只是挑了挑眉,仿佛有些意外似的。 穆則寧也看見了,面色微變,看向了穆廷和程然,問:“小廷,你們沒事吧?” 穆廷微微搖了搖頭。 程正聞著這鼠妖的味兒也不由蹙眉,問:“怎么回事兒?” 程然便將鼠妖想要對穆廷下手的事情告訴他們。 “空氣里有回夢香的味道?!蹦聞t寧的臉色不由沉下,“這種香只對狐族起作用,這些人為了對付狐族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br> 程然聽著似乎有什么內情,便問:“穆師兄,你們去地牢的情況怎么樣?” 穆則寧卻看了一眼天色,道:“說來話長?!彼聪蛩?,接著道,“小師妹,你先回房睡吧,明日再來說這事?!?/br> 程然看得出他現在是不太想提,恐怕地牢那些狐族也是兇多吉少了,她便點了點頭。 “小師妹,我送你回去,萬一路上有危險呢?” 在她往外走的時候,段歌忽然跟了上來。 程然轉頭看他一眼,見他執意跟著,便也沒說什么。 * 在他們走了以后,程正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原地就只剩下了兄弟倆。 穆則寧看了一眼他身后鼠妖那碎成一塊塊兒的尸體,微微沉默了下,道:“小廷,你真的沒事?” 穆廷安靜地點點頭,脖子上的血痕猶在,他的膚色很白,顯得那血痕格外顯眼。 穆則寧看得心疼不已,先前那點兒看見鼠妖尸體的異樣情緒就消散了,只覺得將他大卸八塊都不為過。 他一直將小廷保護得很好,沒想到現在卻又讓他重面了當初的恐懼。 小廷會將鼠妖這樣兇殘地殺死應該是回夢香令他失去了理性,早知如此,他該帶他一起出門的。 他也沒法放心他繼續睡這個房間,便道:“今晚先睡我的房間吧?!?/br> 穆廷還是點了點頭,仍舊不言,那安靜沉默的樣子愈發讓人心疼。 穆則寧用了術法將房間清理干凈以后,才將門關上,帶著穆廷去了隔壁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