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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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有自己的主意了,他覺得自己變了,變得更好了。 而讓他變好的人不是鄭少巍,是云青岑。 蘇銘:“我愿意跟著云哥,云哥也要我,跟你有關系?” 蘇銘刻薄道:“云哥相信我,覺得我有能力,云哥肯定我,云哥覺得我好,跟你有關系嗎?你憑什么說話?” 鄭少巍震驚地看著蘇銘。 蘇銘冷哼了一聲:“你也別裝深情,你真有那么深情,你找什么替身?” 鄭少巍臉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 蘇銘這輩子沒這么硬氣過,他惡狠狠地說:“你是嫉妒我,嫉妒我能跟云哥坐在一起,鄭少巍,我已經不是那個要看你臉色仰你鼻息的蘇銘了!” 鄭少巍冷笑:“你也配?” 蘇銘:“我怎么不配?云哥說我配我就配?!?/br> “云哥,你說是不是?” 蘇銘和鄭少巍一起看向云青岑。 蘇銘的眼神中是期盼,鄭少巍的眼神中是怒火和哀求。 云青岑微笑著,心里罵了一聲。 第106章 好在因為下雨, 又需要預定,餐廳沒有幾個客人,蘇銘和鄭少巍還算懂事, 聲音也不算太大,云青岑的心情還沒有太差。 他在兩人不同的目光中端坐著, 面帶微笑,他現在已經不餓了。 “你們吵完了?”云青岑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 他嘆氣道:“有什么好吵的,要一起看電影嗎?” 蘇銘瞪大眼睛, 但又不敢說不去, 只能低著頭,不甘又無限委屈地說:“我聽云哥的?!?/br> 云青岑準備待會兒離開餐廳就把這兩個傻子丟了,他們愛吵就吵,別煩他。 鄭少巍卻對云青岑說:“青岑,我們不能單獨聊聊嗎?” “有什么好聊的?!碧K銘插話道,“沒有你, 我和云哥過得挺好?!?/br> 鄭少巍臉色再次變差:“跟你有關系嗎?” 蘇銘冷著臉, 雙手環胸,做出了一個極度抗拒的姿勢。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低鄭少巍一等, 矮鄭少巍一頭, 但現在他不這么覺得,至少在云青岑面前他跟鄭少巍是平等的, 鄭少巍并不是天生比他優越。 云青岑:“我去結賬?!?/br> 他站起來, 對蘇銘和鄭少巍說:“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們最好能吵個答案出來?!?/br> 人吵架的時候總是沒有理智, 只要沒人想退一步,就能一直吵下去, 四五十歲的人吵架也一樣,全都跟小學生沒有區別。 云青岑結完賬就毫不留情的推門走人,留著蘇銘和鄭少巍在餐廳里互相傷害,估計他們還要吵一會兒才能發現云青岑已經溜了。 就在云青岑無所事事,打著傘在閑逛的時候,距離城市三天車程,還未開放的山林里,任韞和滕璟正在對峙。 雨越下越大,任韞的全身都被雨水淋濕,他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滕璟,身上的傷口愈合速度比他想象的慢得多,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從下巴滴落,任韞的雙眼赤紅,斷掉的手臂還沒能長出來。 滕璟看著自己的分神,他自己的身上滴雨未沾,依舊那副游刃有余,儒雅隨和的樣子,他嘆了口氣:“何必如此狼狽,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為何要再分你我?!?/br> 任韞冷笑道:“你也知道我們是一體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滕璟微笑著,看向任韞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叛逆期的小孩子,目光溫和寬容,絲毫看不出剛剛扯斷任韞胳膊的人是他。 “讓我猜猜,是什么讓你寧愿違背本性,也不愿意回到我身體里?!彪Z輕聲說。 任韞緊咬著牙根,他能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他畢竟不是真正的人,也算不上是妖,就算有了蛇妖的內丹,也不能發揮全部能力,任韞聲音沙?。骸坝惺裁春貌碌?,難道你猜出來了就會放我自由嗎?” 滕璟通情達理地說:“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會呢?” 任韞:“我跟你不一樣,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br> 漫長的生命可以消磨一切豪情壯志,無間地獄帶來的是無盡的孤獨和黑暗,任韞在那黑暗中誕生,最渴望的就是擺脫從他誕生之初就糾纏著他的死寂,他在云青岑身上找到了最自由的生命力,那股生命力近乎野蠻的生長著。 滕璟微笑著問:“你怎么知道我們想要的不一樣?” 任韞一怔,表情忽然變得慌亂,他不敢置信地問:“你做了什么?” 那一瞬間,任韞只覺得遍體生寒,他的雙眼變得通紅,似乎下一秒就會沖過去和滕璟拼命。 滕璟卻依舊儒雅溫和:“如果你不跟我融合,你有能力保護云青岑嗎?你只能等著地府追捕的時候,讓云青岑保護你?!?/br> “可能你覺得沒什么?!彪Z悲憫的看著他。 任韞被滕璟戳到了痛處,他咬牙切齒地問:“你怎么知道贏的不會是我呢?” 滕璟:“輸贏有意義嗎?難道你贏了,我就不是我了嗎?” 任韞有瞬間的呆滯。 滕璟攤開手:“不要再任性了?!?/br> “更何況我已經去找過云青岑?!彪Z看著任韞的眼睛。 任韞煩躁不堪:“滕璟!” 任韞朝滕璟沖了過去。 滕璟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不躲不避,就等著任韞。 一聲驚雷響起,雨勢變得更大了,云青岑打著傘,仰頭看著天上的烏云。 他嘴里哼著一首沒有調子的歌,漫步在大雨里,自覺還挺浪漫,路過底下通道的時候,還拿出手機掃碼給乞丐捐了錢——至于這個乞丐拿錢去干嘛他不在意,他捐錢是為了感動自己,不是真為了施舍誰。 云青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自己以前的家——已經掛牌出售的老別墅。 他隱去身形,走進了別墅區。 這個曾經風光無限,市里最豪華的小區,如今也已經顯出了老態,審美跟不上時代,小區里幾乎看不見人,不少別墅都在掛牌出售,老房子賣出了天價,買得起的不屑買,買不起的還是買不起。 云青岑走進這棟早就沒住人的別墅,裝修還跟他住著的時候沒多大區別,房子被銀行收走之后拍賣給了另一家人,那一家人只是改了一些地方的裝飾,硬裝依舊維持著云青岑住在這時的樣子。 他走在別墅里,當時最時髦,最洋氣,最能彰顯財力的進口真皮沙發還在客廳里擺著,不過款式早已落伍,維護的也不算好。 腳下的瓷磚有幾處裂了縫,房頂的墻紙開始卷邊。 曾經還住在這兒的時候,云青岑白天被保姆送去幼兒園,下午被他爸的司機接回來,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是他的小狗腿,包括鄭少巍,所有人都圍著他轉,父母從來不會爭吵,小學之前,他活得就像童話故事里的人,沒有任何苦惱和煩惱。 連“喜歡的小朋友不喜歡我”“老師更喜歡其他孩子”“小朋友搶了我的零食”這種煩惱都沒有。 他以為他回到這里,不說傷感,也總該有些感觸。 但是他走了一圈,都沒有任何感覺。 云青岑嘆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他還以為自己故地重游,能變得“善良”一點。 他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然后往樓上走,他曾經的房間在二樓,裝修是他媽盯著裝的,他打開房門一看,里面的裝修果然改了。 云青岑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想象著曾經的家庭生活。 他爸很忙,要忙著去找關系拍馬屁拉投資,他媽也很忙,忙著學各種技能留住他爸的心。 云青岑覺得如果非要說的話,他的性格大概齊集了父母的所有缺點。 臉和身材倒是都挑著優點來。 既然勾不起他的回憶,云青岑就不再浪費時間,他站在客廳里,最后把這套房子掃視了一圈,然后悠悠離開、。 雨還是很大,云青岑又去了一趟墓地。 墓地還是老樣子,他父母葬在這兒,他自己也葬在這兒,一家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在死后團過圓。 只不過他死后從來沒在墓地見過他父母,可能他們一死就投胎去了,又或者干過什么壞事,正在地府里受罰。 后者比較可能,他父母活著的時候應該沒少干糟心事。 云青岑也沒有空手上墳,他給自己和父母都帶了一束假花。 真花會枯萎,還是假花好,永遠鮮艷,哪怕積了灰,下場雨就又干凈了。 云青岑站在父母的墓前,把花放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說:“忘了給你們帶煙,不過死都死了,抽不抽也無所謂?!?/br> “墳前許愿也沒用,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過來,還希望你們能保佑我上清華?!?/br> 云青岑聳了聳肩:“我就不去地府找你們了,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么?!?/br> 云青岑看著這兩塊墓碑,墓碑上有他父母的照片,他的父親喜歡裝出一副嚴肅律己成功人士的樣子,母親喜歡把自己包裝成多才多藝的賢妻良母,這對夫妻現在看來,倒是絕配。 “托您二位的洪福,我大概永遠都這樣了?!痹魄噌旖菐е⑿?,“不過也可能不怪你們,說不定我生來就是個怪物?!?/br> “走了?!?/br> 臨走的時候,云青岑去看了自己的墳。 他的墳還是老樣子,只是積了點灰,云青岑也不可能打掃自己的墳,看過兩眼之后就走了。 大雨下了接近一周,每天只有幾個小時不下,當地氣象局一直在發布暴雨預警。 好在區域小,沒有形成水災,就是出行的問題大了點。 雨停的時候,云青岑正躺在沙發上看書——他不愛看書,嚴肅文學他嫌看著累,名著小說出場人物太多他總是會忘記誰是誰,就連之前說要重看一遍的呼嘯山莊,至今也只看了一半。 他現在在看的是一本出版的修仙小說,還是老套路,但好在有名字的人物少,故事還算清楚。 他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茶,茶杯旁邊的瓷碟上放著幾個雪媚娘,云青岑看累了就喝口茶,吃點甜點。 門打開的時候,云青岑剛把最后一個雪媚娘吃下肚。 他轉頭看起,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贏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