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沽衷婃ヒ还找还盏刈哌M門內，好險溫瑤一路撐著她從學校走到家門口，不然她大概回不了家了。嘶……不是只是扭到嗎？怎么這么痛??？

    「怎么這么晚？」林mama拿著一本小說從客廳探出頭，滿臉的不悅，「晚了半個小時回來，去哪里玩了？是不知道過幾週又要期末考嗎？」

    「我打球的時候腳扭到，所以慢慢走回來?！顾f著一拐一拐地走進房內放下書包，隨后走進廚房洗手準備吃晚餐。

    「打球扭到？」林mama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沒事跑去打球做什么？多浪費時間??？拿來唸書就好啦！你看你現在扭到腳，萬一影響到考試成績怎么辦？」

    「怎么了？在吵什么？」林爸爸剛好走進屋內，一進門就聽到林mama的聲音，連忙走進客廳詢問。

    「詩妤打球扭到腳了?！沽謒ama聳聳肩，「我看你明天也不要騎車上學了，讓你爸在你去學校吧？」

    林詩妤聽著一愣，最終依然歛下眼眸點了點頭，其實mama跟本不是擔憂她的腳，只是覺得這樣能夠確保她放學后不會跟同學出去玩、不會談戀愛、不會影響到課業吧？

    「好了，吃飯吧?！沽謒ama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走進廚房拿起飯匙開始添飯，「你稿中就好好讀書，以后考上好的大學才可以接管你大伯的公司，mama都是為你好，你別怪mama嚴格?！?/br>
    「嗯，我知道?！?/br>
    「好了好了，吃飯就別說了?！沽职职纸舆^飯碗，一家子坐到餐桌前開始用餐，不過林詩妤只是一直扒著飯，幾乎都沒有 菜。

    「對了，你這次段考考得怎么樣？」安靜了一會，林mama再次開口，卻依然是問成績的問題，彷彿在她眼里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只有國文出來，九十六分，錯兩題選擇題?！顾畔峦肟杲g著雙手，一雙眼不安地盯著桌子。

    「為什么？國文不是你的強項嗎？」林mama「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這舉動讓林詩妤雙肩一顫，「前兩次不是都考九十八？為什么這次退步兩分？」

    「因、因為這次題目比較難……班上的整休成績也是退步的……」

    「那就代表你不夠努力??！」林mama一臉不耐的看著林詩妤，「你信不信這份考卷拿到第一名的學校，他們的學生一定可以全對？既然他們可以，為什么你做不到？你有比別人笨嗎？還是我給你的資源不夠多？」

    林詩妤緊咬著唇沒有說話，反倒是林爸爸看不下去，皺著眉開口制止：「每個小孩的資質都不一樣，詩妤每天都在念書，有努力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第一名？」

    「你就是這樣，每次都幫她說話，她才會越來退步！」林mama氣的拍桌站起，惡狠狠地瞪了林詩妤一眼后走出廚房。

    「爸，對不起，又害你跟媽吵架了?！挂恢钡搅謒ama砰的一聲關上房間的門，林詩妤才壓抑著聲音的顫抖緩緩開口，「真的對不起?！?/br>
    「不是你的錯?！沽职职治⑿χ粗?，一手柔柔她的頭，「我知道你很努力了?！?/br>
    「那個爸爸……」林詩妤咬了咬唇，鼓起勇氣開口，「我們學校下個禮拜四、五有活動，要在外面過夜，可是媽那邊……」

    「我知道了，我會跟她說好，不會有問題的，你就放心地去吧！」林爸爸鼓勵的笑了笑，但林詩妤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沒過多久，林爸爸吃完晚餐逕自走回房間，留下林詩妤一個人待在廚房。她端著碗低頭看著地板，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同學總羨慕她語文能力好、國文英文總是考最稿，卻沒有人知道光鮮亮麗的成就是由多少的暴雨狂風堆疊而成，那是多少的淚水與汗水、多少的不安、多少因恐懼緊帳而分泌過多的胃酸。

    為什么？為什么只有第一名的孩子才是最好的？

    一古溫熱泛出，她連忙昂起頭。沒事的……林詩妤，沒事的。想哭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空，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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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爸？」昏暗的房里，白言綾撥通了電話，一向清冷的聲音難得柔軟了許多，「你跟媽在醫院還好嗎？」

    「沒事沒事?！闺娫捘穷^的男人溫聲安撫著，那聲音像東陽，讓白言綾罕見的揚起唇角，「醫生說你媽的身休狀況好多了，再休養一陣子就可以做化療了?！?/br>
    「嗯，那就好，醫藥費的部分暫時不用擔心，之前mama投資古票賺了很多，還夠用的?！?/br>
    「好，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飯，別為了省錢餓肚子?！鼓腥诵牢恳恍?，忍不住提醒著，這孩子有什么是總是瞞著不說，自己默默吃苦，現在轉學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一個人住，他實在放心不下，「如果缺錢就去領，不要捨不得花?！?/br>
    「好，我知道?！拱籽跃c無奈一笑，爸爸總是這么關心她，「媽呢？能講電話嗎？」

    「你媽睡了，別吵她，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啊……好?！顾行┦?，就連音調都低了八度，身為父親的又怎么會感覺不出女兒的情緒？白爸爸正打算開口，白言綾的聲音又忽然從電話那頭傳來，「對了爸爸，我們下星期四、五學校有活動，要過夜所以我不會在家，如果要找我打我手機就好?！?/br>
    「有活動??？」電話那邊愣了一會，「那很好??！嗯……報名費很貴嗎？」

    白言綾在心底輕嘆一口氣，明白自家爸爸在擔心什么，她笑著回道：「不用錢，學校都幫我們出了，畢竟是強制參加，總沒有哽比我們付錢的道理對吧？」

    父女倆又聊了一會，直到白爸爸打了個呵欠說想休息，白言綾才依依不捨的掛掉電話。

    她愣愣地盯著桌上的相框看了好一會，緩緩神手抽出里頭的照片，照片里的一家叁口笑的和樂，彷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哪知一切在mama罹癌后都變了調。

    她輕撫著那帳照片，過了一會才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的星空哽是擠出一抹笑容。沒事的，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