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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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左良傅,好快的反應,好快的動作。 “表哥,紅蟬還好么?” 陸令容舌尖輕舔了下唇角,挑眉一笑:“你別難過呀,她不是還懷著你的孩子么?!?/br> “你還敢說!” 陳南淮大怒,屈辱感油然而生。 “看在她伺候過你的份兒上,留她一條全尸吧?!?/br> 陸令容笑著說,她淡淡地掃了眼眾人,驕矜道:“各位都坐吧,春娘,去沏茶?!?/br> “陸小姐年紀輕輕就這樣老持穩重,厲害呀?!?/br> 左良傅一笑,率先請榮國公入座。 男人拉了張椅子,坐到花廳中間,正對著陸令容,他笑著打量女孩,連連點頭,抱拳道: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陸小姐,本官今兒栽在你手里了,心服口服?!?/br> 陸令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歪著頭,迎上左良傅那雙迫人的眸子,秀眉一挑:“小女這等沽名釣譽之輩,不敢當哪。對了,梅姑娘還好吧?!?/br> 左良傅兩手平放在腿上,道:“咱們倆之間的恩怨,不關梅姑娘的事。還請小姐贈與解藥,左某感激不盡,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 陸令容抬手,將垂下假發別到耳后,笑道:“我孑然一身,想殺便殺吧,如果覺著不夠,” 陸令容扭頭瞧了眼王氏:“我的親戚挺多,到時候我可以給您交一份名冊,放開了殺,管夠?!?/br> 王氏臉窘得通紅,急得要和左良傅解釋清楚,心里直罵陸令容這個殺千刀的天煞孤星,克死父母不夠,還要連累旁系宗親。 “你這是豁出去了呀?!?/br> 左良傅笑了笑,按捺住怒火,平靜道:“還是那句話,只要小姐高抬貴手,本官可以彌補過去對小姐做的所有錯事,兌現當初的承諾?!?/br> “哦?” 陸令容挑眉一笑:“左大人居然也會覺得自己做錯了,難得,說說唄,你準備怎么彌補?!?/br> 左良傅拍拍手,外頭候著的大福子立馬疾步進來,將一個錦盒放到陸令容跟前的小桌上。 “這是本官親手書寫的奏疏,保舉小姐為秘書局舍人,掌草擬詔書,隨侍在陛下跟前?!?/br> 左良傅坐直了身子,笑道:“小姐恐怕對朝局不太了解,之前司禮監權勢過大,陛下去年命本官查處了掌印太監,如今草詔和批紅,已經不在司禮監手上了,陛下暫讓隨身伺候的宮人代辦,本官送小姐的這條青云路,可遠遠比東宮的校書局要強啊?!?/br> 陸令容眉頭微皺,打開錦盒,去看那份奏疏,字跡遒勁有力,言辭懇切,對她頗多溢美之詞。 女孩手忽然開始發抖,一種難以言狀的悲痛涌上心頭,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前程,近在眼前? “知道小姐不信本官?!?/br> 左良傅起身,沖一旁坐著的榮國公抱拳見禮,笑道:“榮國公的大名,小姐應該聽過,本官請國公爺做個見證,并且求他一同保舉小姐?!?/br> “左大人說的不錯?!?/br> 榮國公沉著臉,聲音猶如洪鐘:“老夫自認還有幾分微薄名聲,決不食言?!?/br> 陸令容眼睛紅了,一言不發。 “陸小姐,本官今兒將陳大爺叫來,也是為了還你一個公道?!?/br> 左良傅皺眉,給陳南淮使了個眼色。 陳南淮會意,亦喚了百善進來,從百善手里接過個錦盒,打開,放到陸令容跟前的桌上。 左良傅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梆子,笑道:“當年你父母早亡,你又年幼,家中巨萬之財寄放在陳府,這些財物多半被你姨媽暗中克扣下來,至于錢去哪兒了,大家心里有數?!?/br> 說到這兒,左良傅淡淡地瞅了眼王氏,那婦人臉紅一陣白一陣,臊得連頭都不敢抬。 “本官今早同陳老爺談過了,他愿意三倍還你陸家家財,至于你表哥……” 左良傅指頭點著大腿,笑道:“紅蟬和青枝的事,他發誓不做計較,陳大爺,你說句話吧?!?/br> 陳南淮拳頭緊握住,抱拳,深深地給陸令容行了一禮,沉聲道:“你點點銀票,一千兩一張,共三百張,另外還有長安、杭州的幾處府宅地契,百頃良田的田契,悉數給你,至于紅蟬、青枝的事,我發誓,絕不找小姐的麻煩,國公爺亦可做個見證。只求小姐松松手,饒我妻子一命?!?/br> 陸令容瞅了眼錦盒里的巨萬之財,淡淡一笑,忽然就哭了。 他竟叫她……小姐,真生分哪,沒想到他這么個睚眥必報的人,為了梅盈袖,竟會退讓到這份兒上。 “不夠?!?/br> 陸令容手指揩掉淚,冷笑了聲。 “哦?” 左良傅身子略往前傾:“小姐還想要什么,請說?!?/br> 陸令容揮開王氏拼命拉她袖子的手,盯著左良傅那張英俊的臉,笑道:“大人難道忘了那晚,你和夜郎西是如何羞辱我的事了?” “小姐想要本官同你道歉?” 左良傅二話不說,立馬起身,恭恭敬敬地躬身致歉:“左某著實不該算計小姐,不該不守承諾,更不該羞辱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左某的過錯?!?/br> 這一折腰,把所有人都驚著了。 王氏嚇得臉色發白,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陳南淮臉別過去,重重地嘆了口氣; 而榮國公很是意外,頗有些欣賞地看著左良傅,捻須微笑。 “不夠!” 陸令容咬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扶手。 “小姐還想要什么?” 左良傅皺眉。 “你給我跪下?!?/br> 陸令容獰笑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磕頭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吶 第142章 秋葉飄零 磕頭下跪? 聽見這話, 左良傅忽然停止轉動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雖說還微笑著,可味道已經變了, 有些冷。 “咳咳?!?/br> 榮國公咳嗽了兩聲, 沒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沉聲道:“依老夫看, 左大人已經很有誠意了, 陸姑娘,老夫的胞妹生前被陛下冷落,郁結于心, 不幸薨逝, 陛下這些年一直想彌補我謝家, 他若知道你是老夫所舉薦, 必定器重, 姑娘心志高遠, 來日必能成為我朝的上官婉兒?!?/br> 明眼人都能聽出來,榮國公在暗示陸令容, 見好就收, 別太過分了。 陸令容沒理會榮國公, 只是死盯著左良傅。 左良傅笑容漸漸凝固起來,雙手背后, 亦冷冷地盯著陸令容。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屋里人雖多,可著實太·安靜了。 那王氏此時驚恐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雙腿繃直了,手心全是汗,真不明白這臭丫頭哪根筋不對了, 萬一把左良傅惹毛了,豈不連累了江家王家。 “陸令容,你想死了是不?!?/br> 袁世清終于按捺不住,沖進來,猛地拔出刀,將刀抵在春娘脖子上,紅著眼喝罵:“不就是拿捏人么,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否則老子就剁了她的頭?!?/br> 陸令容淡淡瞅了眼袁世清,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莞爾淺笑。 “你還是人么?!?/br> 袁世清一腳踢開春娘,用刀指著陸令容,罵道:“沒良心的絕戶,行,不就是跪么,老子給你跪?!?/br> 陸令容從桌上端起茶,完全不理會袁世清,輕抿了口茶,將腕子上的一串小葉紫檀佛珠取下,扔到左良傅腳邊,神情慵懶,笑的得意: “左良傅,你還記得竹燈師太么?” 左良傅拳頭緊攥住。 今早青枝招供,說陸令容曾經給她提過,給袖兒下的藥出自宮里。不意外,竹燈本就精通婦人千金科,又擅長制·毒,陸令容和竹燈親如母女,她是可能知道竹燈手段的。 “看來你還記得?!?/br> 陸令容雙手合十,笑吟吟地念了聲阿彌陀佛:“竹燈疼我,將這輩子行醫制藥的手札贈給了我,我就隨便照著方子配了個藥,沒想到成了?!?/br> 陸令容捂著唇,咯咯笑,用一種近乎打情罵俏的語氣,嬌嗔:“你說你,干嘛要算計竹燈,這下好了,要想救你的心上人,還得去曹縣挖墳開館……” “好?!弊罅几岛鋈坏?。 “什么?” 陸令容皺眉。 左良傅撲通一聲跪下,以頭砸地,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過去的事,全是左某的錯?!?/br> 左良傅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陸令容,誠懇道歉:“左某不該算計利用小姐,不該對小姐起殺心,更不該不守承諾,如今真誠給小姐磕頭賠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左某?!?/br> 這一跪,把所有人都驚著了。 榮國公立馬站起,滿眼的不可置信,忽而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左良傅能在這么年輕就爬到如今的位置,絕非偶然,除了心智膽識和能力之外,單單這份隱忍,就讓人敬佩。 陳南淮也是愕然,若換做他,別說跪,連腰都彎不下。 “哥,你這是做什么呀?!?/br> 袁世清忙過去拉扯,恨道:“她這是成心羞辱你,你就算跪,她也不一定給解藥?!?/br> 左良傅推開袁世清,笑道:“陸小姐,您這下滿意了么?” 陸令容只覺得渾身暢快,那口憋在心里的惡氣,總算是出了。 她歪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足尖對準左良傅的臉面,輕輕搖。 看著他因隱忍,眼皮生生跳了兩下,估計這潑才恨極了,卻不敢發火,仍要強顏歡笑。 欣賞他跪地的腿,緊握的拳頭,還有那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