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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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淮掙扎著坐起來,下巴抵在她的頸窩,扭頭,看著她的側臉,不涂而朱的櫻唇,深深地嗅了口她身上的淡淡冷香,笑道:“我們有多久沒有做了?!?/br> 說這話的同時,陳南淮一把環抱住她的纖腰,防止她逃跑,輕聲細語:“我身上疼,只有你才能止疼?!?/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第114章 加更 盈袖要起身, 誰知被他箍得死死的,她想喊人來,驀地想起剛趙嬤嬤出去時那意味深長的笑, 她的心涼了半截。 得, 又落在他手里了。 “你都這樣了,還能做?” 盈袖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手將陳南淮推倒在床, 重重地拍打了下他腰受傷的地方,果然,他嗷地叫了聲, 身子像魚兒打挺似得動了幾下。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嘛?!标惸匣磁d致越發高了, 又欺了過來, 頭枕在盈袖的腿上, 手摩挲著她的背, 同時,雙目含情地看她。 “我就喜歡你打我, 來, 再打兩下?!?/br> “真是個賤骨頭, 你可別亂來,我而今還不滿三個月, 胎氣不穩呢?!?/br> 盈袖白了眼男人,從方凳上把藥膏端來,抖動了下腿, 眼睛瞥向繡床:“乖,快躺好,我給你涂藥?!?/br> “一會兒再涂?!?/br> 陳南淮心越發癢癢, 手越發不老實起來,先是指頭卷住她垂下的黑發,后面往下,往開勾她的衣襟。 大抵……有種惡趣味在。 謝子風如今在花廳苦等,而他呢,則抱著那小子心心念念的畫中美人。 “萬一孩子掉了怎么辦?!?/br> 盈袖笑著問。 “我問過嬤嬤,若是咱們小心些,輕些,慢些,會沒事的?!?/br> 陳南淮大拇指輕揉著她的耳珠,輕言細語。 “……” 盈袖只覺得胃里翻滾,惡心感又泛起來了。 “再過兩個月吧,等胎兒長起來了,到時候再做……咱們倆也心安些,或者,你自己用手弄吧?!?/br> 盈袖笑著拒絕。 “可,可我現在就想讓咱們女兒見見她爹?!?/br> 陳南淮面不改色地說著葷話,他垂眸,瞅了眼自己的那里,頭拱進盈袖的小腹,深嗅了口,笑著哀求:“行不行?” “你可真惡心?!?/br> 盈袖往開推他的頭,誰知,他哼唧著,就跟扎根在她身上似得,臉埋在她小腹,動都不動。 “我胳膊疼,自己弄不來?!?/br> 陳南淮頭略微扭出來點,看著她,手指按在她唇上,壞笑:“用嘴,你會的?!?/br> 盈袖終于忍不住,她仿佛已經聞見股腥味兒,彎腰干嘔了起來。 她感覺到陳南淮從背后環住她,輕吻了下她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聲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討厭我?!?/br> “……” 盈袖心里一咯噔,她沒有立即回復,將藥膏放在一邊,用帕子輕抹著唇角,虛弱道: “我身子一直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總是愛強人所難?!?/br> “是啊,你在害口,這理由多好?!?/br> 陳南淮落寞一笑。 他這次沒有了過分的欲望,只是環抱住她的腰,一點點收緊。 “我被那個瘋子打,我看見你哭了,是在擔心我么?” “當然了?!?/br> 盈袖低下頭,莞爾淺笑:“我是你妻子嘛?!?/br> “你的身子,為什么總是這么冷?!?/br> 陳南淮痛苦地閉眼,手抱住她的頭,同時,咬住她的肩,一點點發力,直到聽見她吃痛輕呼,扭動身子,才放開。 “我明白了,今兒長寧侯家的雜種欺負你,你嫌我沒管你,是不是?!?/br> 盈袖身子一顫,淡淡道:“你多心了?!?/br> 是,作為妻子,她很不舒服。 陳南淮嘆了口氣,柔聲哄:“我不是不管你,論私,張濤之太太敢鬧著讓我償命下獄,是因為背后有個極厲害的人給她撐腰出主意,先前我聽你的話,給她跪下道歉,以退為進,事情已經解決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明面上,那四公子就算朝我的臉吐口水,我也要忍; 論公,長寧侯雖說不如以往了,可還在地方有點臉面,他萬不能被那個厲害人物策反,我順著他家老四,就是順著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啊?!?/br> “你同我說這些作甚,我又不懂?!?/br> 盈袖撇撇嘴。 理是這么個理,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陳南淮笑了笑:“你也別惱,咱從國公府出來后,我立馬讓百善偷偷去找老爺子養的那個被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一定要給你出了這口惡氣?!?/br> “你做什么了?!?/br> 盈袖大驚,心里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哼!” 陳南淮眸中閃過抹狠厲:“正巧,那小雜種壽宴上受了氣,心里不痛快,今晚上背著侯爺偷偷去瓦市喝花酒去了。外頭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誰知道他哪句話說錯,被人給揍了呢。他既然敢傷你,我就讓人斬斷他一手一腳,公平得很?!?/br> 陳南淮吻了下盈袖的脖頸,嘲諷一笑,眼神冰冷:“可笑的是,今兒咱們從國公府出來,長寧侯忙不迭地跟著,拉著我的手不住地感謝,說他家那庶子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了大奶奶,虧的賢侄你寬宏大量,不與那孽障計較?!?/br> 盈袖心里一陣惡寒。 她掙扎了下,抬手,揉著被他咬痛的肩頭,不急不緩道: “何必呢,既然那位大人已經幫我出了氣,用藤球砸暈了四少爺,這事就算過了。我有時候實在不懂你,就算你心里有我,要幫我報復回來,私底下打一頓得了,多大點事啊,為什么非得下此毒手,多大點孩子就成了殘廢,后半輩子還怎么走在人前,若是侯爺知道了,這仇恐怕結得更深了?!?/br> “嫌我不管的是你,說我狠毒的又是你,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br> 陳南淮眼皮猛地跳了下,咬牙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把怒氣按捺下去。 他頗有些厭恨地推開盈袖,頭低下,兩臂耷拉在拖上,沉默了很久,手指將藥膏勾過來,自行擦藥。 金爐里的百步香已經燃到盡頭,西窗下的紅燭似乎感受到了寒氣,猛地跳了下,差點熄滅。 擦好藥后,陳南淮默默地穿衣,冷不丁問了句: “你難道不好奇,謝子風為何打我?又為何拉了你走?” “不好奇?!?/br> 盈袖垂眸,盯著自己的雪緞鞋上的珍珠,笑了笑:“我一直記得你說過,要忘記不堪的過去,和我一起往前走?!?/br> 說到這兒,盈袖扭頭看著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挑眉一笑:“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br> “對,很對?!?/br> 陳南淮臉發熱,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似得。 他想再像過去那般,給她和謝子風編造一段不堪的過去,話到口邊,生生咽下。 “從前你在閨中時,為貼補家用,時常會作些畫來賣。謝子風是個瀟灑放達的人,喜歡游歷天下,他偶然在市集看到了你的畫像,傾慕不已,于是一路尾隨北來。沒錯,當時在曹縣時,的確是我哄騙他,說你不是畫中人,在把他騙去了越國后,我立馬同你成了親,可我一點都不后悔?!?/br> “就這?” 盈袖皺眉。 這男人的話還能信么? “就這?!?/br> 陳南淮陰沉著臉,回答。 正在此時,只聽外間傳來陣敲門聲。 緊接著,荷歡輕咳了幾聲,道:“大爺,那位謝三爺還是不肯走,老爺勸了好一陣子,最后實在沒辦法,差人去請國公爺了。謝三爺讓奴帶幅畫給姑娘,說姑娘一看,就什么都記起了?!?/br> “進來罷?!?/br> 陳南淮冷冷道。 他下床,從柜中尋了套錦袍,迅速穿上,隨后彎腰對著銅鏡,仔細地用桂花油將自己鬢邊的碎發磨平。 透過銅鏡,他看見荷歡急步跑進來,與盈袖偷偷地交換眼神,隨后,把那幅卷軸遞給盈袖,不知用口型和盈袖說些什么。 賤婢。 “你真要看?” 陳南淮直勾勾地盯著銅鏡,笑著問。 盈袖猛地打了個哆嗦,扭頭,看向他的背影。 驀地,她發現他好像和方才不一樣了,不再膩歪溫柔,看似平靜,可渾身透著股子陰邪,讓人不寒而栗。 盈袖咽了口唾沫,沒有打開那幅畫,問:“不可以么?” “我覺得沒必要?!?/br> 陳南淮直起身子,走過去,將畫搶走。 他理了理衣襟,蹲下,親手幫盈袖除去鞋襪,將她按在床上,給她蓋上錦被,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微笑著,像哄孩子那樣哄她: “你困了,該安歇了?!?/br> “我不困?!?/br> 盈袖不甘心,剛起身,就被他重重地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