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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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糾結了半天,才道:“我今兒忽然想起左良傅這三個字, 就跟荷歡問了句,你別多心?!?/br> “這個人咱們就不要提了?!?/br> 陳南淮笑了笑,手指推開食盒的蓋子, 故意岔開這個話題:“吃筍可有講究了,一定要用肥rou燉,筍會吸收rou的甘甜?!?/br> “我是覺得……” 盈袖深呼了口氣, 鼓起勇氣:“咱們既然做了夫妻,那就要坦誠相待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事,這個姓左的到底對咱倆做過什么。你是我丈夫,我記得你是應該的,可為何我會記得他的名字?” “對啦,筍還有一種吃法?!?/br> 陳南淮打斷盈袖的話,男人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強裝著笑: “把筍直接用滾水煮了,蘸著醬油吃,天然的美味,” “這個左良傅,是什么樣的人?” 盈袖有些緊張,輕聲問。 “你為什么總是要提他?!?/br> 陳南淮怒了,聲調不由得提高,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就連頭發絲兒都屬于他,不許,也不能記得那狗官。 氣氛瞬間尷尬到了極點,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么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足尖瞧。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陳南淮嘆了口氣,將食盒放在地上,他猶豫了幾許,話到口邊,卻生生咽下,最后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都過去了,我珍愛的是現在的你,將來的你,咱們好好過日子,別讓兩家大人cao心,好么?外頭還是冷,你身子剛剛復原,別久站,仔細風吹了頭疼,老爺那邊還有點事,我先走了?!?/br> 說罷這話,陳南淮苦笑了聲,擰身離去。 在路過貼身婢女海月的時候,陳南淮勾唇淺笑,給海月偷偷使了個眼色。 “南淮,你等等?!?/br> 盈袖追了上去。 她覺得自己冒失了,怎么能在丈夫跟前提別的男人。 誰知剛走了兩步,她就被海月攔住了。 “大奶奶,別追了?!?/br> 海月面上淡淡的,眼里甚至含著怒,白了眼盈袖,冷聲道: “何苦當著矮子說短話呢,您既然想知道過去的事,奴告訴您?!?/br> 一旁立著的荷歡聽見這話,心里登時了然。 海月這蹄子能曉得什么,還不是大爺在背地里教。 這小賤人是個沒根骨的,貪婪又卑賤,為了討好大爺,連用手指頭破身的臟事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去去去?!?/br> 荷歡杏眼怒睜,嫌惡地揮手:“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奶奶跟前聒噪,仔細我告訴老爺,讓他剝了你的皮?!?/br> “荷歡你別說話?!?/br> 盈袖推開荷歡,一把抓住海月的胳膊,將這豐腴甜美的丫頭往屋里拉。 進去后,她反手關門,插上門閂,任由荷歡怎么在外邊拍門喊叫,就是不開。 盈袖坐到椅子上,從指頭上褪下枚鑲了紅寶石的金戒指,按在桌上,笑道: “海月姑娘,這個送你?!?/br> “哼?!?/br> 海月冷笑了聲:“奶奶您將奴看成什么人了,不怕您笑話,在府里這么多年,奴什么沒見過?!?/br> 海月心里酸酸的,暗罵:人和人的命終究是不一樣的,同樣是下九流出身,姓梅的就能當奶奶,隨意賞她首飾銀子,而她只能低三下四的伺候。 “奴全是為大爺鳴不平?!焙T逻煅实?。 “那你說?!?/br> 盈袖坐直了身子,心里緊張極了。 “沒錯兒,大爺是真的聽不得左良傅三個字,全是因為奶奶您?!?/br> 海月撇撇嘴,不屑一笑,按照大爺教給她的,全說給盈袖聽: “天下人皆知,咱們老爺是王爺的左膀右臂,那左良傅是朝廷派到地方來的大官,自然是要對付老爺。實話告訴你,在大爺去曹縣同你成親時,姓左的引誘了你,把你拐帶走了?!?/br> “什么?” 盈袖大驚,手心都冒出了汗。 “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就去問從曹縣回來的李姑姑和趙嬤嬤?!?/br> 海月原先還有些緊張,可一看見大奶奶被嚇得花容失色,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 “大爺和你哥嫂到處找你,你知道,最后哪兒找到的你?” “哪里?!?/br> 盈袖此時頭皮陣陣發麻。 “酒樓!” 海月嘲諷一笑:“一個女人被jian夫拋棄了,還叫人弄大了肚子,身無分文,又不敢回家,你說她能去酒樓做什么?” 海月欣賞著盈袖驚慌失措的表情,笑的得意:“也就是咱們大爺人品好,覺得你是被左良傅坑害了,說什么都要娶你,不會放棄你,你羞愧不已,于是撞柱自盡。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失憶了,那個身份不明的孽種也掉了,安安生生成親過日子不好么?非逼著大爺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得,把他弄惱了,您開心了?” 話音剛落,只聽咚地一聲,門被人從外頭撞開,是荷歡。 荷歡此時氣急了,俏臉憋得通紅,直接撲向海月,大耳刮子直往海月臉上招呼,一邊打,一邊喝罵: “好么,你這蹄子越發了不得了,竟敢在老爺院兒里滿口的胡吣,瞧我不撕了你的嘴?!?/br> …… 那兩個大丫頭扭打成一團,頭發和釵環掉了一地。 盈袖癡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耳邊什么聲音都沒有。 這就是真相? 她過去,就是這樣德行敗壞的女人? 盈袖渾身顫抖,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手附上平坦的小腹。 這里邊曾有過個孩子,是誰的,陳南淮?左良傅?還是酒樓那些客人的? 無法接受,她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不自愛的事。 一口氣憋著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喉嚨一甜,盈袖哇地一聲吐了口血。 大抵吐了血,盈袖感覺身上的緊張和焦慮減輕了許多,她癡癡地看著腳邊的那抹紅,頭越發疼了,好像過去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也這般吐過血。 “姑娘!” 荷歡大驚,也顧不上和海月扭打,掙扎著跑過去,蹲到盈袖腿邊,急得上下檢查姑娘的身子,哭道: “你別聽海月胡說,真的,千萬別瞎想,我現在就去找老爺,讓他好好整治這爛了心腸的賤婢?!?/br> 一聽見老爺二字,海月登時慌了。 可轉而一想,大爺才是老爺的獨子,她梅盈袖算什么東西,不過是父輩對陳府有點恩罷了。 一個婦道人家生了二心,即便失了憶還想別的男人,怨不得大爺擠兌她。 “你盡管去叫,便是老爺在我都敢說,這就是實話?!?/br> 海月大著膽子,蠻橫道。 “行了,都別說了?!?/br> 盈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起身,朝外走去,冷冷地撂下去話: “我想靜靜,誰都別跟出來?!?/br> …… 見大奶奶失魂落魄地走了,荷歡也緊跟著追出去了,海月登時松了口氣。 她將方才扭打時掉的釵環全撿起來,揣進懷里,用手指將松散的頭發攏好,提著裙子準備離開,驀地瞧見桌上放著枚鑲了紅寶石的金戒指,她四下瞧了圈,順手拿走了。 此時日已西斜,冷氣漸漸涌了上來。 海月打了個寒噤,按照大爺事先的指點,疾步穿過游廊,從上房跟前的小鳳尾竹林鉆了進去,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便瞧見大爺了,他此時站在一處黑乎乎的小門跟前,手里拿著把折扇玩兒,在翠竹的襯托下,越發顯得修長俊美了。 “大爺?!?/br> 海月緊走幾步上前去,屈膝福了一禮,笑道:“我把您教的話,全都說給她聽了,您沒瞧見,她嚇得臉色慘白,還吐了血呢?!?/br> “嗯?!?/br> 陳南淮微笑著點頭。 他自然看見了,在暗室。 頭先袁氏害了瘋病后,老爺子便在家中和曹縣的別院修了許多暗室,專門盯著這瘋女人。 方才他就站在暗室,將發生的一切都瞧在眼里。 好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就是要在她心上捅一把刀子,羞辱她,讓她以為自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陳南淮只覺得通身舒暢,若是有朝一日能看見那小賤人捅左良傅一刀,那就更好玩兒了。 忽然,陳南淮沒由來一陣心慌。 還記得當初在曹縣,柔光死了,這丫頭心急憤恨之下,也是吐了血,可見是個氣性大的,萬一被他這么一哄騙,她當即悔婚,或者直接去找左良傅當面對質……老爺子若是生了惻隱之心,心疼他閨女…… “不行不行,玩兒大了?!?/br> 陳南淮想到此,忙抬腳出去,他知道,這丫頭這會兒正坐在院子里的梅樹下傷心,他想要找她好生解釋哄勸一番。 可不知怎地,又有點怕見到她。 左思右想了良久,陳南淮沖海月勾勾手指,讓這胖丫頭蹲在墻根,他踩上去,翻墻出了小院。 得趕緊找李良玉,看她能不能彌補彌補……左右先把親成了,以后再慢慢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