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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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傅大怒。 若是在閨房里,哪怕叫他跪在這丫頭跟前叫jiejie都行的,可一旦有了人,他就不行了,老臉實在掛不住。 “梅姑娘,本官幾時碰過你,你可別血口噴人?!?/br> 柔光愣住了,到底該聽誰的。 “我哪有污蔑你?!?/br> 盈袖使勁兒搖柔光的袖子,委屈不已:“小師父,方才是誰闖進咱們的繡房,趴在床上親你的嘴兒,你忘啦?” “是大哥!” 柔光定定道。 “對啊?!?/br> 盈袖接著攛掇:“你快把他打出去?!?/br> “敢!” 左良傅俊臉上的怒氣甚濃。 忽而一笑,往前走了兩步,哄道:“柔兒啊,你先出去,大哥沒對梅姑娘做什么,真的,你難道不相信大哥的人品?” 柔光此時陷入了兩難境地,她不知道該信誰。 一個是把她從瓦市救出來的大哥,一個是真心待她好,不嫌棄她丑,給她做半碗rou,和她一張床上睡了好多天的小妖女。 好頭疼啊,該怎樣辦。 就在此時,柔光心一橫,盤腿坐在地上,從懷里掏出個木魚,面對著左良傅,咚咚咚開始敲了起來,敲的時候,嘴里還念念有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你這是做什么?!?/br> 左良傅簡直哭笑不得。 “大哥你起了yin心?!?/br> 柔光目光堅毅,不絕如縷地敲木魚,一字一句道:“你眼里有邪氣,看梅姑娘的眼神不對勁,和當初瓦市中那些把我當人猴的官人們很像。梅姑娘是好人,你不能這么對她?!?/br> “你瞎說什么?!弊罅几挡淮笈?,大步往盈袖那兒走,可他走哪兒,柔光就對著哪兒敲木魚。 男人眼中忽然有了殺氣,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最后無奈一笑,拂袖而去。 “大人去哪兒?”盈袖緊著問了句。 “哼!” 左良傅雙手背后,悶著頭往出走,憤憤道:“不是說本官起了yin心么,好,本官這就去窯子花幾個錢,找個姐兒消火去?!?/br> …… * 丑時的梆子聲響了兩下,劃破這雪夜的靜。 桃華齋內連半點聲音都聽不見,黑黢黢的,只有上房的窗邊亮著盞豆油燈。 屋里很暖,銅盆里燃了紅籮炭,大抵是客居在外,屋里有些空,沒什么華貴物件充門面,無非就是一些經書和字帖罷了。 陸令容將窗子推開半扇,搬了張四方扶手椅,往腿上蓋了條被子,坐下靜靜地看雪。 屋檐下懸掛著盞小白燈籠,昏黃的燭光照在鵝毛般的雪片上,倒有幾分詩意。 遙想東晉時,權相謝安在大雪天將后輩子侄召集在一起,讓他們詠雪,侄子詠道:撒鹽空中差可擬,這時,年幼的侄女謝道韞說:未若柳絮因風起。 陸令容抿了口茶,這柳絮用得好啊,活靈活現,把雪的飄揚之態道了個足。女孩莞爾一笑,不禁神往,仿佛自己回到了東晉,見到了才女謝道韞,也在與他們談詩作賦…… 哎,什么時候,她才能進到東宮的校書局,由本朝最厲害的博士教授經書道理,聽娘娘訓話,與滿譽京都的才女們交游,那才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呢,不似現在,窩在個曹縣,平日里與一群俗尼姑說話,真真窩囊死了。 這些日子,她哪兒都不敢去,就老老實實地待在慈云庵里,等著左大人回來,同時,她又發熱重病了,表哥擔心她,便留在曹縣與她一同過年。 其實她是知道紅蟬去那個偏僻小院找左良傅的,可她裝作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個男人不喜歡有人癡心于他?若紅蟬真巴結到了左良傅,也是美事一樁… 對了,那位梅姑娘在臘月二十七時送了她一幅畫,作為還禮,她寫了幅字去。 原本以為,表哥要娶的姑娘是個鄉野村婦,不值一提的??僧斔埔姰嫊r,忽然慌了。梅姑娘一定經過名師指點,她筆下的美人真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手法是有股子傲氣和韻味在的。 真不明白,這樣國色天香的佳人,表哥為何要傷她性命,難不成有什么內情? 不過,男人不都那樣么,婚前嫌惡為村婦,婚后愛不釋手……若她去不了京城,難不保要和梅姑娘相處,以后,還真說不準是什么光景呢。 正亂想間,外間忽然傳來聲響動,好像有人進來了。 陸令容皺眉,捂著心口,輕聲問:“是紅蟬么?我說了,今晚不用伺候?!?/br> 外面的人沒理她,好似端起了茶壺,在倒茶。 陸令容掀開被子,疾步往出走,暗罵:紅蟬這丫頭越發難管教了,待會兒一定得好好說幾句。 才剛掀開簾子,陸令容就瞧見外間站著個身量挺拔、貌相俊朗的男人,是左良傅。 他披著玄色大氅,面容帶著些許寒意,手里端著燭臺,目不轉的地盯著墻上懸掛的美人圖,看了許久才轉身,笑著問: “這幅畫是梅姑娘送你的吧,喜歡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左良傅:媽的,好氣,又被女人傷了,老子要去窯子消火去 …… 陸令容:大人,您怎么來了? 第29章 一壺清酒 陸令容眸中閃過抹不快之色, 堂堂羽林右衛指揮使,陛下身邊的親信近臣,竟然深更半夜闖入女子閨房, 這算什么。 心里雖然厭惡, 可面上還是得裝出溫柔和婉之樣,她走過去, 給左良傅屈膝行了一禮, 笑道: “臘月二十七是小女的生辰,主持說紅顏易逝、韶華短暫,她便請梅姑娘給我畫了幅小像, 叫小女多看看, 參悟禪機?!?/br> “竹燈這老貨?!?/br> 左良傅仍盯著帛畫, 笑著打趣:“本官走之前不過閑話一句, 說小院里的姑娘擅長此道, 這老貨就上了心, 巴巴地請人家給你作畫,可見哪, 主持是真心疼你?!?/br> 陸令容一驚, 趕忙搬了個小杌子來, 踩上去,將墻上那幅帛畫取了下來, 丟進炭火里燒了。 她欠身行禮,給左良傅讓出條道兒,怯懦道:“您請?!?/br> 左良傅虛扶起陸令容, 微微嗔怪:“多好的畫兒,燒了可惜。論起來,梅姑娘還是你表嫂, 都是一家子骨rou,你這么做有些太生分了?!?/br> “是?!?/br> 陸令容低頭微笑,暗罵了聲虛偽。 她斜眼盯著男人的被背影,偷偷深呼吸了口氣,從柜子中拿出些精致糕點,輕移蓮步,急忙走進內間。 “大人面上有風塵,想來這一趟辛勞了?!?/br> 陸令容笑著將點心布在方桌上,用滾水燙了遍杯子,從茶葉桶里拈了撮極品毛尖,沏了杯香茶,雙手捧給左良傅,隨后坐到男人對面的四方扶手椅上,笑道: “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br> “多謝?!?/br> 左良傅沒喝,他從懷里掏出個巴掌大小的白瓷酒瓶,笑著問:“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不知小姐能否陪本官喝兩杯?!?/br> “榮幸之至?!?/br> 陸令容趕忙從柜中取出兩個酒盅,從男人手中接過那個白瓷瓶,滿了兩盅,與左大人碰了一杯。 她身子差,從來都不貪杯,也不知這是什么酒,嗆得人嗓子眼難受,胃里燒得慌。 “小姐好雅量?!?/br> 左良傅沒用那小酒盅喝,從桌子上翻了個茶杯,咕咚咕咚滿滿倒了一杯子。 “近些日子本官在外公干,倒聽了些你表哥的閑話?!?/br> 左良傅也不管陸令容愿不愿意聽,笑道:“你表哥身邊有個大丫頭,叫海月,生的珠圓玉潤,甚是貌美,這幾天經常偷摸去醫館買催孕的藥,這事你知道不?!?/br> 陸令容搖搖頭,沒言語。 女孩強裝鎮定,可拿著酒盅的手卻在顫抖,酒幾乎灑了一大半。她心里委屈極了,表哥果然靠不住,本以為自己看得開,沒想到還是會吃味。 “少爺和丫頭的這點齟齬,哪個宅門里都有,你也不必太介懷?!?/br> 左良傅莞爾,懶懶地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酒,趁著酒漸漸上頭,問:“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br> “小女愿聽大人調遣?!?/br> 陸令容咬牙,定定道。 “想清楚了?” 左良傅笑著問。 “是?!?/br> 陸令容堅決道:“惟大人馬首是瞻,云州這地方,小女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br> “小姐有志氣?!?/br> 左良傅放下茶杯,輕輕拊掌,他湊近陸令容,雙眼危險一瞇,笑道:“魏王多年前醉酒亂性,幸了個卑賤丑陋的奴婢,那女子珠胎暗結,生了個兒子,取名為高亦雄。魏王覺得此事丟臉,不愿承認這孩子,便暗中托了陳硯松,叫他幫忙照拂。那高亦雄打小就與陳南淮要好,成親前在外面的開銷花酒,也多是由陳南淮承擔?!?/br> 說到這兒,左良傅看向陸令容,笑道:“你父親去世后,縣令的缺兒就空了出來。曹縣是北疆軍事重地,魏王必須安插自己最信任的人,于是啟用他的私生子,叫高亦雄做曹縣的縣令。 權利在手,高亦雄也生了非分之想,想要回王府,做名正言順的小王爺,他從陳硯松父子那兒打聽到魏王的私隱?!?/br> “什么私隱?” 陸令容忙問。 “自古帝王多求長生,譬如秦皇,多次派方士出海求仙丹。魏王年歲大了,也開始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聽信心腹道士的進言,說前朝有個梁帝,以處女乳.尖rou為藥引來煉丹,活了一百二十余歲。魏王心動,便如法炮制,暗中修煉起來。高亦雄得了這個秘密,開始私下采買擄掠貌美女子,進獻給魏王,以討父親的喜歡?!?/br> “大人什么意思,是想將小女獻給魏王,充當藥引子?” 陸令容臉色一變。 “非也非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