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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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記住柔光,你們以后會很喜歡她 第25章 耳鬢廝磨 聽見這話, 盈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鼻頭竟酸乎乎的。 看來昨晚左良傅走后,徑直去找了陸令容, 然后……把紅蟬這丫頭給睡了。 他怎么能這樣, 一邊對她曖昧,一邊又和別的女人耳鬢廝磨, 也太下流無恥了。 可……這不就是他么。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對所有人,只是利用而已,有什么好難受的。如果真的鐘意紅蟬, 許了承諾, 人家姑娘何苦天不亮就偷偷摸來。 正在此時, 盈袖看見紅蟬提著裙子走上了臺階, 這丫頭在正門前躊躇了良久, 沒敢進, 移步到西窗前,抹著淚, 抻著脖子問: “大人, 您在里頭么?” 盈袖用手肘捅了下柔光, 食指按在自己嘴上,搖了搖頭, 示意柔光別發出聲響,誰知這憨貨立馬挺直了腰桿,大剌剌地沖外面喝了聲。 “大人不在!” 盈袖簡直要被柔光給氣死了, 果然,這話一出,那紅蟬哭得更凄慘了, 噗通一聲跪在窗下,口里喃喃自語:大人果然在的,看來我沒猜錯。 盈袖氣得擰了下柔光的腰,趕忙搬了個小矮凳過來,站上去,雙臂搭在柔光肩頭,頭湊到尼姑耳邊,輕聲道:“外邊那個紅蟬是你大哥剛討的的小老婆,如果讓她知道左良傅把我藏在這兒,會殺了我的?!?/br> 柔光一聽這話,拳頭立馬握起,眼瞅著就要出去揍人。 “別別別?!?/br> 盈袖忍住笑,環抱住柔光輕輕搖,偷偷耳語:“好姑姑,你的聲音低沉有力,特別像你大哥,這樣吧,我說一句,你學一句,咱們一起把這個丫頭騙走,行不行嘛?!?/br> 柔光楞楞地盯著盈袖,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小妖女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她好像有點喜歡這個嬌嬌軟軟的小妖女了。 她打小就沒朋友,鄉里的野孩子一見她,就罵她大黑牛、丑婆娘,到了慈云庵,那些大中小尼姑也嫌棄她,從不愿和她靠近,要么說她口臭,要么譏笑她太丑。 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抱。 小妖女身上,香香的。 盈袖見柔光沒反對,偷偷在尼姑耳邊說:“告訴本官,誰告訴你我這兒的?你大聲一點問她?!?/br> 柔光點頭,粗著嗓子沖窗外喝道:“告訴本官,誰告訴你本官住兒的?你大聲一點問她!” 盈袖被柔□□得哭笑不得,真是個直腸子的憨貨。 她身子往前探,看向外邊,那紅蟬被嚇壞了,絲毫沒分辨出來“大人”的聲音和話語都不對勁兒,捂著心口,委屈道: “是奴自己猜的,不干我家小姐的事。大人昨晚上拂袖而去,可是奴伺候的不好么?” 盈袖特別不舒服,隱在袖中的手竟不知不覺握成拳頭。 她湊在柔光耳邊,道:“挺好的,你伺候得本官很舒坦?!?/br> 柔光依樣學樣,說給紅蟬聽。 “那,那奴能進來么?奴再給大人按腿?!?/br> 紅蟬高興了,俏臉微紅,半分嬌羞半分嗔怪:“奴這回肯定小心按,不會再像昨晚,把大人的那個…就是那個東西認成軟棍兒了?!?/br> 盈袖氣得都要掉淚了,真想大罵一句不要臉,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竟把葷話掛嘴頭上。 可轉頭一想,左良傅就算再濫情,跟她有何關系,紅蟬再口無遮攔,又跟她有何關系,惱什么呢。 想通后,盈袖偷偷用指頭抹掉淚,湊到柔光耳邊,道:“不用進來了,本官今兒身子不適,不用你伺候,回去罷?!?/br> 柔光粗聲粗氣地學給紅蟬聽。 “大人可是昨晚來我們小院,接連應付了小姐和奴,耗費了精神,這才疲累?” 紅蟬擔憂地問。 盈袖越發氣惱,揉著發悶的心口,暗罵左良傅這廝好不要臉,居然主仆兩個輪番睡,累,肯定累啊。 這些狗男女大清早就給她氣受,不行,一定要解了這口氣。 盈袖趴在柔光耳邊,低聲道:“本官餓了,你去小廚房,把地上的雞鴨魚rou都拿到院子里,用流淌的山泉水仔仔細細地清洗干凈,再把火生起來,煮個白粥?!?/br> 柔光學給紅蟬聽。 “???” 紅蟬一愣,大人怎么如此不憐香惜玉,竟叫她干這些粗活?轉頭一想,紅蟬啊紅蟬,你可真笨,大人估摸著是想看你會不會持家做飯,能不能伺候好夫君。 想到此,紅蟬趕忙挽起袖子,腳底生風似得往小廚房去。 … 見紅蟬走了,盈袖從小矮凳上下來,趴在窗臺邊瞧熱鬧。 只見那紅蟬從院里尋了個大掃帚,極認真地清掃方才又落下的雪,做完這事后,手腳麻利地從小廚房里搬出木盆和各類rou,忍住腥臭,半跪在院中的山泉溝渠邊,一邊干嘔,一邊清洗。 好容易把這油膩血腥之物清洗干凈,搬到廚房歸置好了,那丫頭已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手上全是rou油,根本不敢擦額上的汗,委屈地往上房跑來。 盈袖忍住笑,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壞。 “大人?!?/br> 紅蟬累得氣喘吁吁,欠身福了一禮,銀牙咬著下唇,怯懦道: “奴把各類rou食都拾掇好了,只是奴在家中是伺候小姐的,并不會干生火這樣的粗活兒,您,您能不能出來幫幫奴?!?/br> 盈袖暗罵:好個賤婢,竟公然開始勾引男人了。 不過最壞的還是狗官,沒管住下半身,到處招惹是非。他不是很愛算計人么,好,姑奶奶今兒也算計算計他! 盈袖撇撇嘴,踮起腳尖,勾住柔光的脖子,壓低了聲音,給尼姑教: “本官看你挺不錯的,既然與你好了一場,那便要負責到底。本官不是那起看中身份門第的人,過幾日就娶你做夫人?!?/br> 柔光一字不差地說給紅蟬聽。 紅蟬簡直心花怒放,可仍端著架子,啐了口:“大人休要打趣奴了,奴只是個丫頭,怎么配做夫人?奴既被大人看了身子,那就是大人的人了,做個丫頭就行,一輩子給您當牛做馬,只求大人不要厭棄奴?!?/br> 說罷這話,紅蟬杏眼含淚,哽咽道:“小姐怎么都不肯告訴奴您是誰,得虧奴聰明,猜到您可能住這兒,不然不然……” 盈袖聽了半天,也明白了七八分。 大約是陸令容把身邊伺候的美人丫頭當禮物般送出去,左良傅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紅蟬不忿,找了來。 看來陸令容,也不是什么善茬呀。 想到此,盈袖忙從自己腕上褪下一只金鐲,把窗子推開條縫兒,擩了出去。 她這回沒找柔光傳話,用帕子捂住口,重重地咳嗽了幾聲,趁著紅蟬心亂情迷之際,壓低了聲音:“本官叫左良傅,左良傅!京城的羽林右衛指揮史,鐲子送你,便當信物了?!?/br> 紅蟬大喜,趕忙跪爬過去,將鐲子撿起來,當寶貝似得捧在懷里。這下她連姓甚名誰都知道了,總不至于做個糊涂鬼。 忽然,女孩皺起眉頭,抬頭看著西窗,疑惑道:“大人,您的聲音怎么和方才不同了,像,像個……” 像個女子。 這話紅蟬當然沒敢說出來。 “哼!” 盈袖重重地哼了聲,喝道:“你先回去,別聲張,過幾日本官自然派人接你?!?/br> 得了準信兒,紅蟬喜上眉梢,匆忙給大人磕了個頭,暗道幸虧自己執著追來,否則哪能得這么個承諾。 紅蟬越發歡喜,起身想進去伺候大人梳洗,驀地發現自己手上太油膩,又哭得不像樣,實在太丑了,大人估摸會生氣。 想通這層,紅蟬笑著福了一禮,躬身退了出去。 …… 小院又恢復了安靜,天漸漸亮了,遙遙傳來庵里晨鐘之聲,伴著雪,顯得寧靜而致遠。 盈袖在西窗邊站了很久,明明捉弄了紅蟬,坑害了左良傅,可她竟一點都不高興。 女孩悶著頭往出走,一扭頭,發現柔光這憨貨竟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你干嘛總跟著我?!?/br> 盈袖忍住怒火,嗔怪道:“我餓了,要去做飯?!?/br> “大哥說了,一定要看緊你,不能讓你跑了?!?/br> 柔光用手抓了下頭皮,撅著嘴,雙手叉在粗腰上,緊緊跟在盈袖身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還有,大哥說你比他的命還重要,你死了,他也不能活了?!?/br> 盈袖冷笑,是啊,她若是死了,陳硯松能放過這狗官么。 “那你就跟著吧?!?/br> 盈袖恨恨地剜了眼這丑尼姑,捂著發痛的小腹,快步出了上房。她從院里的東南角搬了些柴,抱著進了廚房,三兩下就生起了火。 四下一瞧,嚯,紅蟬這嬌丫頭干了什么活兒!都說官門里的一等丫頭比尋常鄉紳家的小姐都嬌貴,這話果真不假。 是,紅蟬方才是拾掇清洗rou了,可竟把豬羊全混雜在一起,雞爪子里的泥依舊在,干了等于沒干。 盈袖無奈一笑,從rou堆里撿出羊rou,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塊,等鍋中的水開后,與鮮姜片一齊倒進去。在煮rou的同時,她趕忙淘了米,上鍋蒸上。 等了一會子,撈出煮好的rou,放置在涼水里,重新再燒了一鍋水,放入羊rou和姜蔥鹽、干辣椒等,約摸小半個時辰,滿屋子都是rou香味兒。 盈袖拿出兩個碗,給自己和柔光各舀了一大勺,她早都餓的不行了,美美地喝了幾口羊湯,整個人都暖了。 扭頭一看,柔光那憨貨從隨身攜帶的包袱里拿出兩個冷饃,站在飯桌前啃,兩眼死盯著羊rou,用袖子抹掉嘴角口水,饞得都掉眼淚了。 “你怎么不吃rou?” 盈袖把碗往柔光跟前推,笑道:“等會兒我用辣椒面、豬rou丁和芝麻給你弄個辣rou醬,這東西能拌飯,也能夾饃,嘖嘖嘖,美死了?!?/br> “貧尼不吃葷?!?/br> 柔光打了個餓嗝兒,盯著羊rou:“如果破戒了,師父要責罰的?!?/br> 盈袖莞爾,用筷子從柔光碗里夾掉一半rou,推過去,笑道:“你是半個尼姑,那就吃半碗rou,對不對?” 柔光想了半天,癡楞楞地點點頭:“好像對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