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決心
書迷正在閱讀:任性小妞戀上你、毒醫鬼妃:狼性王爺寵妻日常、殿下,孤要養你!、網游之武林神話、誘妻入懷:總裁老公有點壞、隨身空間之一品農家女、享譽全球、兵王的絕色天嬌、女神的貼身高手、大神,你家夫人又掛了
蝶纖坐在寫字臺前,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便招呼著楠一去吃。 “我給你買的!我吃過油條了!”楠一抿著嘴笑道。 蝶纖一言不發,故意瞅著不聽話的楠一。楠一見狀,只好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剩下的大半桶牛rou拉面。 蝶纖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托腮,美滋滋的看著楠一的狼吞虎咽,笑道:“我就喜歡看男孩子這么吃東西!真帶勁兒!” “實話告訴你,我都三個月沒舍得吃牛rou拉面了!”楠一含含糊糊的道,拼命的嚼著嘴里的面條。 “你攢錢為了娶我?可也不必在這些塊兒八毛的事情上留心!”蝶纖刺道,隨即在楠一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笑道:“我告訴你,我把這些年積攢的私房錢都帶在了身上!以后,我天天給你買牛rou拉面吃!” 楠一的心里熱乎,一股腦兒的把飄著香菜rou末的清湯灌到了胃里,砸吧了幾下嘴,在蝶纖的臉上親了一口。 蝶纖趁勢把頭倚靠在楠一的肩頭,望著天空上陽剛的旭日,喃喃道:“從今往后,我就指著你了!” “你趁著這段時間,趕快復習功課!我白天的時候都在車間里,宿舍里清凈!”楠一也喃喃的道。 蝶纖遲疑了片刻,鼓足勇氣道:“哎,你能不能幫我在廠里找個工作?!?/br> “你不是一心想要上大學嗎?”楠一有些反感的道。 “可是,我覺得,我要是能一邊工作一邊復習,不是能為你減輕經濟負擔嗎!”蝶纖執拗的道。 “我勸你還是一門心思的復習吧!你要是再考不上,以后就真的沒有機會了!你今年都二十歲了!”楠一苦勸道。 蝶纖把頭從楠一的肩頭拿開,目光悠遠,飽含著憧憬。 楠一去上班了,要蝶纖留在宿舍里看書復習。臨走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要蝶纖悄悄的留在宿舍里,哪里都別去。萬一她有方便的需要,就道對面的女工宿舍里解決。他給男工宿舍的門房老大爺送了一條大前門煙,要他保守秘密。 蝶纖正準備攤開書本復習功課,可瞥見了楠一換下來的臟衣物。蝶纖的眉頭緊皺,雙手叉腰,實在瞧不上窩在角落里的骯臟衣物,便不管不顧的把它們丟進臉盆,打開房門,向外面張望了幾眼,見無人,便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洗漱房。 她藏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朝里面瞅了幾眼,見沒人,便大膽走了進去,干練利索的揉搓起了臟衣物。 她剛洗完衣服,準備再擰一遍水,卻聽見門口傳來了說話聲,隨即便有兩個男人進來了。其中一個是看門的陳大爺,蝶纖昨晚上見過的。另一人是個中年男人,戴一副金絲邊眼鏡,穿著體面,像個干部。 “咦,這里怎么有女工?”干部模樣的人好奇的問道。 陳大爺被嚇住了,緊皺眉頭,毫無辦法。蝶纖卻裝作無事的樣子,笑道:“女工宿舍樓停水了!” “哦!是這樣!那你為什么沒去上工,在工作時間了洗衣服?”干部模樣的人問道。 “我身體不舒服,請病假了!”蝶纖機靈的答道。 “什么???”干部模樣的人不識趣的問道。 這句話反倒把蝶纖惹惱了,她抬高嗓音喊道:“女人??!回家問你老婆去!” 干部模樣的人被嚇了一跳,惡狠狠的瞅著蝶纖,聲色俱厲的問道:“你是哪個車間的?” “三車間的!”陳大爺急忙編造道,隨即賠笑道:“巍廠長,我們去別的地方檢察?” “女工宿舍沒水了,你還不快去看一看!你難道還要陪我去廠醫院看女人病???”蝶纖趁機催促道。 巍廠長瞪了蝶纖一眼,臉上實在掛不住,憤然領著膽戰心驚的陳大爺走了出去。 蝶纖伸出腦袋,眼瞅著倆人下樓而去,隨即吐了一下舌頭,迅疾抓起臉盆,沖回楠一的宿舍,深掩房門,背靠在房門上,大口喘息多時,最后咧嘴笑的前仰后合。 她把盆里的西服晾曬到了窗戶外面橫拉著的鐵絲上,哼唱著小調,一件一件的仔細整理著。 隨后,她擦干手,端坐在寫字臺前,專心的看起了高考復習講義。 重溫書本,多少顯得有些吃力,她的腦海里不由得又閃現了女工們上工時的情境。再轉念一想,楠一下定決心要供她考大學,如果她不爭氣,豈不是讓楠一傷透了心! 于是,她又重新鼓足勇氣,專心致志的看著講義。 那股子淡然的油墨清香漸漸的彌散在屋子里,令她的心異常的沉靜和服帖。 中午的時候,楠一回來了,順便帶回來了從食堂里買來的飯菜。 “姑奶奶,你沒惹事吧?”楠一隨口問道。 蝶纖的心一緊,神色惶惶的道:“怎么了?” “沒事就好!”楠一口氣和緩的道,隨即便招呼著蝶纖吃午飯。 蝶纖暗自一笑,便收拾著寫字臺上的書本。 “書合適嗎?”楠一笑問道,把兩只墨綠色的飯桶放在了寫字臺上,擰開蓋子,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隨即肆意,掩蓋了先前清幽淡泊的墨香。 “大雞腿?”蝶纖笑道。 楠一把食指放在人中的位置,然后夸張的“噓”了一聲。 蝶纖一縮腦袋,捂嘴一笑,頭上的兩只羊角辮歡愉的蹦跳著。 倆人嘀嘀咕咕的吃完午飯。 “篤篤篤” 楠一立即問道:“誰呀?” “王工程師,中午打牌嗎?” “不大了!我要寫材料!” “哦!” 蝶纖問道:“那人誰呀?” “張學云!一車間的保全工!”楠一隨口說道。 蝶纖不再過問,眼睛一轉,隨即走至強跟前,拿下那本印刷著香港四大天王頭像的掛歷,笑道:“你也喜歡四大天王!” “你難道沒有聽說嗎?”楠一得意洋洋的道,故意賣著關子。 “聽說什么?”蝶纖把掛歷攤在床鋪上,一邊翻著,一邊迷惘的問道。 “我長得像黎明!”楠一抿著嘴笑道。 蝶纖聽聞,撂下掛歷,直起腰,瞇縫著眼,笑道:“我王蝶纖真有福氣,竟然能給黎明洗衣服!” 楠一“啊”了一聲,扭頭看了看窗外掛著的隨風飄搖的衣物,美滋滋的笑道:“多謝老婆大人!”說畢,便推搡著蝶纖躺倒在單人床鋪上,在她的臉上溫存的親了一口。 “討厭!”蝶纖嬉笑道,水汪汪的眼睛撲閃著,刺了一句道:“我要是考上大學,我們就不能結婚!你還要等我四年,你愿意嗎?” “我們可以先悄悄的結婚,然后你再去上大學!”楠一俏皮的說道,對蝶纖眨了眨眼。 “我去上了大學,你長年累月的見不到我,你怎么辦?”蝶纖問道。 “我相好了,我準備考研究生,和你考同一所學校!研究生都是公費!”楠一冷不丁的道,把毫無準備的蝶纖嚇了一跳。 她萬想不到楠一早就把今后的事情考慮妥當了,不由得對他的深思熟慮刮目相看! 楠一直起腰,把那本半新半舊的掛歷的從蝶纖的身子底下抽出來,準備重新掛到墻壁上。 “慢著!”蝶纖攔截道,站起身,整理好皴皺的床單,接過那本掛歷,道:“我給門做一件遮羞的衣服!”說畢,便對那扇留存著縫隙的門努力怒嘴。 待蝶纖去寫字臺抽屜里尋覓剪刀的時候,楠一早已竄到門前,從縫隙里往外張望,卻冷不丁的瞅見了一個正躡手躡腳開溜的背影。 楠一迅疾的拉開房門,喊道:“學云!” 張學云見躲不過,便尷尬的轉過身,未語面先紅的道:“你干嘛??!” “你小子不老實,竟然偷窺!”楠一有些生氣的罵道,隨即便踢了學云的屁股一腳。 走廊里傳來了話音,楠一一著急,把學云拖進了屋里,隨手掩上了屋門。 迎著傻愣愣的蝶纖,學云愈發的覺得局促難安,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是我女朋友蝶纖!蝶纖,這是張學云!”楠一氣鼓鼓的介紹道。 蝶纖瞪大眼睛,眸光中蘊著怒,緩步走到學云的身前,用紅彤彤的剪刀柄敲打著學云的腦袋,低聲罵道:“渾蛋!你竟敢偷窺!” “我不是故意的!我聽見楠一哥屋里有動靜,就忍不住好奇!”學云吱吱嗚嗚的道,偷眼瞥著蝶纖。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的***剪下來,讓你以后撒不成尿!”蝶纖兇神惡煞的道,把那只紅彤彤的剪刀放到了學云的褲襠部位。 學云嚇了一跳,嚷嚷道:“你要我斷子絕孫!好狠!” 蝶纖聽不明白學云話里的意思,只管一個勁兒的問道:“你的***不是只管撒尿嗎!” 聽聞此言,學云和楠一笑的前仰后合,差點都岔了氣。 蝶纖眼瞅著二人的癲狂瘋笑,愈發的迷惘,卻也不好意思繼續問詢,只好干瞪著眼。 “蝶纖,你在復習空余,看一看那本生育知識書!”楠一忍住笑,在蝶纖的耳邊嘀咕道。 蝶纖聽聞,迫不及待的沖到書桌前,從書堆里找出那本小冊子,胡亂的翻看著。 楠一把學云拉到旁側,低聲叮囑道:“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住處,蝶纖只好和我擠在一起!你千萬不要出去說!” 學云眼瞅著蝶纖竟然生的如此的清麗娟秀,心里存著一絲妒忌,故意冷笑道:“那就看你怎么表示了?” “我請你吃飯!”楠一道。 學云搖了搖頭。 “我請你喝酒!”楠一道。 學云再次搖了搖頭。 “那你要怎么樣?”楠一喊道。 “幫我復習功課!我要考大學!去年,我只差了五分!你說我是不是比竇娥還冤!”學云委屈的道,冷眼眼瞅著書桌上的那一大沓厚重的講義。 “天??!你竟然比我還慘!我差了十幾分,你才差了五分!”蝶纖嚷嚷道,撂下那本小冊子,沖到學云的身前,抓起他的手狠命的握了握! 一席話讓學云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他頹然的蹲在地上,大放悲聲,好不容易被楠一和蝶纖死活勸住了。 “兄弟!在哪兒跌倒,就在那兒爬起來!”蝶纖撇著大嗓門激勵道,一把拉起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學云。 “沒問題!只要你不甘失敗,我就全力以赴的幫你!”楠一笑道。 “楠一哥,我保證不會出去胡說八道的!再說了,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學云信誓旦旦的道。 蝶纖長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楠一,他放心釋慮的微笑了。 蝶纖一連在楠一的宿舍里住了一星期。 每天早上,楠一雷打不動的買來清湯牛rou拉面。蝶纖總是雷打不動的吃半碗,留半碗。至于蝶纖的私房錢,楠一卻堅決不收。為此,蝶纖還惱了一場,罰楠一自己清洗了衣服。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里,蝶纖專心致志的復習功課,沒有為楠一惹出任何亂子。張學云果然沒有食言,沒有把蝶纖私自留宿男工宿舍的事情抖摟出去。 每晚上,他都會拿著書本,前來找楠一輔導。楠一索性要學云和蝶纖分據在書桌兩頭,一左一右的復習。他像嚴厲的師長一樣,悉心指導倆人的功課。 楠一的這間宿舍位于走廊的最把頭,左邊隔著寬闊的樓梯,右邊便是樓墻。而對門的幾間宿舍都空著。所以,壓根無人知曉楠一宿舍里的任何秘密。 這天,楠一晚上加班,學云也陪著楠一加班,所以,宿舍里只有蝶纖一個人。 正當她專心致志的埋首于厚重的講義時,屋門外卻突兀的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停頓片刻,又由近及遠。 屋里除了鬧鐘的沙沙走動聲外,異常寂靜。蝶纖的耳朵偏又機敏,早已察覺屋門外時隱時現的輕柔腳步聲。 她很不放心,遂輕柔的拉開椅子,躡手躡腳的向門前走去。木門上早已糊上了一層掛歷紙,把先前的縫隙都徹底的堵上了。 蝶纖把耳朵貼服在門上,靜謐中,仔細的聆聽了片刻。她清晰的聽到,那輕柔中透著詭異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下定決心,輕柔的擰開屋門的鎖,隨即猛然一伸腦袋,向光線昏黃的走廊里張望了一眼。 深邃的走廊里并無人影,唯有昏黃的光線拂掃著空氣里的凄清寂寥和一絲耐人尋味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