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病重
書迷正在閱讀:任性小妞戀上你、毒醫鬼妃:狼性王爺寵妻日常、殿下,孤要養你!、網游之武林神話、誘妻入懷:總裁老公有點壞、隨身空間之一品農家女、享譽全球、兵王的絕色天嬌、女神的貼身高手、大神,你家夫人又掛了
初夏道:“我們必須出這口惡氣!” 招娣道:“姊姊就等著看熱鬧吧?!鳖D了頓,故意嘆息道:“這年頭,干什么事情不要錢呢?” 蘇太太聽出話頭,覺得招娣是故意問她要錢。因為上次相親的事情,蘇太太的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此時,她決定還初夏夫婦一個人情,隨即笑道:“銀錢的事情好說?!?/br> 招娣悄悄的給初夏遞了個眼色,倆人心照不宣。 晌午的光線很刺眼,徑直的從玻璃窗里鉆進來,火辣辣的停在潔白的病床上。 雁翎剛吃完午飯,這會兒,正朦朦朧朧的睡去了。 文彬守候了一夜,覺得身上有些乏力,便情不自禁的趴伏在了床邊。漸漸的,他也朦朧睡去了。 夢川來了。他看到文彬和雁翎都沉沉的睡去了,便悄悄的坐在了走廊的長木椅上。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文彬像是醒了,便走進了病房。 文彬看到夢川,笑道:“雁翎已經好些了。你快坐吧?!?/br> 夢川坐在了病床邊的木椅上,打量著雁翎的氣色。 文彬問道:“車間里沒有事情吧。我不在車間里,所有的事情都要你cao心了?!?/br> 夢川聽聞,想起了廠老板決定開除文彬雁翎的事情,不由得回避了文彬的目光,道:“車間里沒有事情?!?/br> 文彬聽到,夢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焦灼,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夢川想了想,決定把聽到的消息及早的告訴文彬,便說道:“有一件事情……我還是盡快告訴你吧……你提前想辦法……” 文彬看著夢川凝重的神色,嚇了一跳,不由得問道:“怎么了?” 夢川嘆息一聲,把廠老板說過的話轉述了一遍。 文彬聽聞,自然覺得忿忿不平,道:“豈有此理!” 夢川道:“你不是要和雁翎去留學嗎?” 文彬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道:“我們恨不得能立即去留學,離開這個地方?!?/br> 夢川道:“那就好。你們反正要出去留學的,也不用在乎廠子里的事情了?!?/br> 文彬道:“另外,雁翎的爸爸在南洋也開著一家橡膠廠?!?/br> 夢川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和雁翎既然有這么多的退路,我就不必跟著擔心了?!?/br> 文彬道:“你和細煙的事情怎么樣了?準備訂婚了嗎?” 夢川笑道:“正準備訂婚呢。就在下個禮拜五!” 文彬道:“提前恭喜你們了。我倒是想著能去幫一幫忙,可現在雁翎還病著……” 夢川道:“不必客氣。你還是一心顧著這頭吧?!?/br> 文彬點了點頭。 正說著,雁翎醒了。 夢川緊趕著問候了幾句。雁翎對夢川千恩萬謝的。 過了一會兒,夢川便告辭了。 他沒有回到廠子里。因為,車間里實在沒有什么事情,主任偏偏又出差了。所以,夢川可以利用一下午的時間去和細煙談情說愛。 他坐電車去了圣約翰大學。 細煙正在老地方等著他呢。 夢川急忙迎上去。倆人坐在那座西洋噴泉旁的木椅上。 晌午的光線像是細雨似的淋在大理石噴泉上,給安琪兒的臉上鍍滿了金燦燦明晃晃的光影。 噴泉四周栽種著密匝匝的紫荊樹,正泛著一層朦朦的新綠,如煙似夢,小清新的味道。 細煙的懷里摟抱著一本小說書,把眸光停在安琪兒金燦燦的臉上,笑道:“你知道嗎?上個禮拜,我一直忙著給哥哥設計生意計劃。每晚都忙到后半夜?!?/br> 夢川笑道:“所以,我發覺你清瘦了好些?!?/br> 細煙道:“好在已經忙亂完了?!?/br> 夢川問道:“你哥哥是個有志向的男孩子!” 細煙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的道:“他從小就有做生意的夢想?!?/br> 夢川道:“下個禮拜五,我們就要訂婚了。我爸媽會從老家趕過來的。我們訂婚的地方是在蘇公館嗎?” 細煙急忙擺手道:“不!我們不去蘇公館!那里……人多口雜……” 夢川道:“我也覺得在蘇家很不方便。所以,我想著,我還是提前預定好一家大飯店吧?!?/br> 細煙道:“媽叮囑過我,要我們自己物色地方。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像樣的大飯店……我曾在那里見過你的同事廖文彬和穆雁翎?!?/br> 夢川笑道:“那我們也去那里吧。不妨現在就去吧?!?/br> 細煙道:“我還在等哥哥呢。他說,他想和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br> 夢川道:“好呀,我也很長時間沒見他了?!?/br> 正說著,煥銘來了??吹贸?,他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穿著時髦的西服,梳著片分頭,皮鞋擦的錚亮。 夢川急忙迎上前。煥銘笑道:“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br> 夢川和細煙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煥銘道:“我和meimei商量好了,和你們一起出去轉一轉。媽還不知道呢!她要是知道了,又要擔驚受怕了。索性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細煙道:“怕什么?那個實習的巡捕肯定會跟著我們的?!?/br> 煥銘嘆息道:“有些時候,我真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夠了?!?/br> 細煙悄悄的對煥銘使了個眼色,要煥銘不要再說下去了。 煥銘立即轉移了話題,和夢川說起了無關緊要的瑣事。 三個人出了學堂,坐著洋車去了大飯店。歐陽藍派來的實習巡捕正遠遠的跟著。 洋車正好從市集里穿過,又正好從倪月的水產行門口路過。 可那時候,倪月背對著馬路,壓根就沒讓煥銘細煙兄妹發現。 待洋車過去很長時間,她才緩緩的轉過身,把一只碩大的竹筐挪移到了馬路邊。 這時候,她覺得眼前一陣陰暗,不由得抬起眼皮看了看前面。 她的身前正擋著幾個彪形大漢。那幾個彪形大漢個個兇神惡煞,目露兇光。 為首的一個大漢喝道:“媽的!見了老子怎么不問聲好!” 倪月倔強的昂著頭,問道:“你們都是干什么的!買魚?” 為首大漢冷笑道:“我們是收保護費的!” 倪月嚇得后退幾步,道:“你們憑什么收保護費?” 為首大漢罵道:“媽的!竟敢問為什么!老子告訴你為什么!”說完,便疾步上前,給了倪月一個響亮的嘴巴子。 倪月一個趔趄坐倒在泥地里,頓時大哭大叫了起來。她的那陣凄厲的喊叫招來了左鄰右舍,路人們也紛紛駐足。 為首大漢一聲令下,要兄弟們把水產行砸了個亂七八糟。 倪月哭叫著上前拉扯,卻一次次的被為首大漢推搡倒地。 那伙人折騰夠了,海罵幾句,便揚長而去。 旁邊中藥鋪子的女孩子攙扶起了倪月。 倪月哭叫不已。玉龍趕回來了,眼瞅著水產行被砸的一塌糊涂,頓時火冒三丈。 倪月把事情的經過哭訴了一遍,玉龍當即給巡捕房打去了電話。 過了一個鐘頭,巡捕房的人來了,察看了現場,并且錄了口供,要玉龍夫婦等消息。 玉龍攙扶著倪月回到了屋里。 倪月哭道:“真是強盜!” 玉龍愁眉苦臉的道:“我在這條街上做生意這些年,壓根就沒得罪什么人。更不可能有幫派來收保護費!” 倪月道:“我壓根就沒見過那伙強盜!面孔都生的很!” 玉龍道:“這可奇怪了?!?/br> 倪月靜下心,仔細的回想著方才的那幕,心里不知不覺中微微的一動。她自然想到了蘇公館的蘇太太!除了蘇家,她哪里有什么仇人呢?! 玉龍見倪月沉默不語,便問了幾句。 倪月畢竟是個識大體的人,對蘇家的事情止口不提。她反過來勸慰了玉龍幾句。 那天下午,她趁著玉龍不在跟前,便悄悄的去了巡捕房。她曾在巡捕房的廚房里幫傭多日,和周圍的人都很熟悉。 她輕易的進了巡捕房,并且見到了歐陽藍。 歐陽藍對倪月的到來感到很吃驚。 倪月把水產店遭強盜打劫的事情訴了一遍。最后,她直截了當的告訴歐陽藍,蘇家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歐陽藍琢磨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也認可了倪月的意思??伤吘乖芏饔谔K家,想著倪月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使喚丫頭,便好言安慰了幾句。 倪月眼瞅著歐陽藍一副帶搭不理的模樣,心里頓時火冒三丈。她想起了她曾在巡捕房廚房里幫傭的那些日子,她曾低三下四的討好過歐陽藍,可弄到最后,她白白的浪費了心血,卻弄得提藍打水一場空。 悲憤之中,她咬牙切齒的道:“歐陽長官!你身為巡捕房長官,竟然任由強盜逍遙自在!老話說得好,拼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說完,對歐陽藍怒目而視。 歐陽藍眼瞅著倪月的目光流火,知道眼前這丫頭不好對付。 倪月冷笑道:“都統要是知道你私自拿了蘇家的好處,并且私自娶了蘇家的姨太太,你腦袋上的烏紗帽就該搬家了!” 歐陽藍當即笑道:“你的膽子太大了!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嗎?”說完,便對倪月遞了一個警告的目光。 倪月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便咬牙切齒的嚷道:“我告訴你,我弄到這個田地,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是不管我的事情,我就去都統那里告狀!你別忘了,我曾在這里幫過傭,經常出入你的辦公室。你背地里干的那些勾當,我心里一清二楚!” 歐陽藍眼瞅著眼前的這個大麻煩,忍氣吞聲的思索片刻,便一揮胳膊,喊道:“行啦!我會派巡捕們每天去那條街上巡邏的!” 倪月道:“說話算數!我的水產行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煩,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便冷笑著走了。 歐陽藍眼瞅著倪月的背影,心里暗自后悔當初收留過這丫頭! 如今,一切都無可挽回。他只好派巡捕們去那條街上每天巡查。另外,他給蘇太太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里,蘇太太起初堅持狡辯??蓺W陽藍說了幾句狠話,嚇得蘇太太不得不承認初夏背地里干的事情。歐陽藍好言勸慰了蘇太太半天,要她不要再和倪月作對了。再繼續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放下電話,他又緊趕著給初夏打了個電話,連哄帶嚇的要初夏不要再故意去找倪月的麻煩。初夏已經派人把倪月的水產行砸了個亂七八糟,也算是出了心里的一口氣。當即,他答應不會再找倪月的麻煩??墒?,他卻含沙射影的嘲諷了歐陽藍幾句。 歐陽藍氣的撂下電話,暗自罵了半天。 那晚,他見到了蘭眉齊,把倪月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眉齊冷笑道:“想不到,那丫頭倒是個有膽量的人!” 歐陽藍道:“都是蘇太太多事!” 眉齊道:“我現在懶得聽蘇家的破事。要是哪天蘇老娘們歸天了,你再來痛痛快快的告訴我吧!” 歐陽藍不再吭聲,獨自悶悶的看著報紙。 眉齊正為細煙訂婚的事情cao心著,哪里顧得上歐陽藍呢? 那晚,雁翎再次發起了高燒。 醫生們問詢趕來了。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醫生斷定雁翎得了肺炎。 文彬得到這個消息,再次心急如焚。 修女護士們推著雁翎去拍x光片了。文彬拉著醫生,仔細的問著雁翎的病情。 醫生告訴文彬,他會竭力的治療的。 文彬給狄家打去了電話。相枚和利俊心急火燎的趕到了教會醫院。 相枚擔憂的道:“不是已經好了嗎?怎么突然間又生出肺炎了呢?” 文彬道:“大夫說了,這還是那晚受涼的后遺癥。前兩天,病情還沒有顯露出來!” 相枚道:“到底要不要緊呢?” 文彬道:“醫生說了,會用大劑量的消炎藥的?!?/br> 正說著,雁翎被修女護士們推出了檢查室,又被送回到了病房里。 醫生摘下口罩,道:“透視發現,病人的肺部確實存在感染的跡象。但是不算嚴重!” 文彬和相枚略微的放下心。 雁翎昏睡著,時而咳嗽幾聲。 相枚無意中一回頭,看到佟肇源在門口一伸頭。 相枚急忙走出病房,引著佟肇源來到了病房外面的僻靜處。 肇源十分關切的問道:“雁翎好些了嗎?” 相枚陰沉沉的道:“又添了肺炎。本來已經好了……真是的!” 肇源道:“嚴重嗎?” 相枚嘆息道:“醫生說不算嚴重。只要及時用消炎藥就可以痊愈的!” 肇源放下心,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支票,送到相枚的手里,道:“這是我給雁翎的補償?!?/br> 相枚沒有接那張支票,顯得很懊惱。 肇源低三下四的說了很多好話,甚至聲淚俱下,總算讓相枚勉勉強強的接下了那張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