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玫的深情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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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眉齊對細煙附耳嘀咕了好一陣。 細煙聽聞,心里覺得很不踏實。 萬想不到,韓懷玉竟然是蘇公館里派來的jian細!平日里,她總是顯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和細煙的關系很親密。細煙甚至把懷玉視為閨蜜!誰能想到,懷玉竟然如此陰險,實在是人心隔肚皮。 眉齊悉心叮嚀著細煙,要她從此以后多長心眼,切莫再把那個懷玉當成是閨中密友。 細煙點頭答應著,清澈的眸光里多了幾絲簌簌的凄然。人心叵測。她竟然被騙了許久。 眉齊嘆息道:“從小到大,你太柔細善良了。哪里知道世道的險惡和人心的惡毒呢?!?/br> 細煙道:“從此以后,我會多加小心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乍一聽聞,實在覺得心里寒涼?!?/br> 眉齊道:“你也不必故意對她冷淡,裝的和往常一樣,別讓她看出來什么!但千萬記住,你的事情不能再讓她知道了。你告訴煥銘一聲,要他也留心?!?/br> 細煙依依的點頭應著,送心事重重的母親出去了。 蘭眉齊回到公館里,見大太太和夢錦正分坐在沙發的兩頭。 蘇太太穿著紫藍色的織金盤花旗袍。夢錦穿著大紅的棉毛立領背心。那一紅一紫的色調吼叫著,沖到蘭眉齊的眼里。蘭眉齊覺得,紫色像流膿的顏色,紅色像流血的顏色。蘇太太和夢錦裹在殺氣騰騰的顏色里。 蘇太太打量著蘭眉齊,故意問道:“姨太太也上百貨公司里了?可看中了裘皮大衣?” 眉齊笑道:“覺得樣子有些過時了,實在老掉牙了,所以壓根沒買!我走的有些累了,不能陪大太太聊天解悶了!”說畢,裝作無事的樣子,緩緩的上樓了。 蘇太太沒搭理她,對夢錦使了個眼色。 其實,早些日子,蘇太太便要夢錦暗地里派人盯著煥銘兄妹。夢錦派顧媽去了學堂。顧媽花錢買通了一個看起來很平常的女孩子,也就是韓懷玉,要她在暗地里盯著煥銘兄妹的一舉一動。 此時,大太太看見蘭眉齊上樓了,便湊到夢錦的身邊,冷笑道:“我已經想好了主意!光靠韓懷玉是弄不成事的!” 夢錦自從得知母親逼死父親之后,便對母親的所作所為起了很大的看法。這會兒,她看到母親的眸光里閃爍著耐人尋味的陰沉,不由得白了她一眼,板起臉,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大太太情知夢錦還生著她的氣,立即收斂眸光里的陰沉,逼出一絲絲黯然,沮喪的道:“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你倒是伺候好姑爺是正經的。媽要是不在了,你就沒有眼中釘了?!?/br> 夢錦覺得母親分明又在找茬,忍不住回嘴道:“我當然要伺候好自己的男人了!男人要是沒了,我不得守寡?” 大太太情知她的一語雙關,壓不住火氣,在夢錦的脊背上擂了幾下子,咬牙切齒的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你爹是一條心!你爹在的時候,你就和他合起伙來故意氣我!動不動就給我臉子看!” 夢錦愈發的覺得母親的話蠻不講理,實在不屑再和她爭辯,便氣鼓鼓的上樓了。 蘇太太孤零零的守著偌大的客廳,忍住氣,心里盤算著種種念想。 在回公館的路上,她看見一副情境。 教會醫院的修女護士們正呼吁路人們獻血。 看到那一幕,蘇太太心里的計劃便有了影子。這會兒,經過深思熟慮,她盈盈的笑了。她決定,明兒一早,立即去找韓懷玉! 文彬的心里記掛著送雁翎回家。下午放工后,他剛準備往外走,冷不丁的看見夢川和主任進來了。 主任又想起了上午的那件公事,要文彬和夢川做好準備。他要領倆人出一趟短差。今晚就緊趕著動身,明天下午就能回來了。 文彬大吃一驚,覺得主任的安排實在令人沮喪??芍魅未_是倔強的脾氣,一旦拿定了某個主意,很難再更改。 夢川猜,文彬很不情愿出短差。他試著替文彬說了幾句,卻立即被主任駁回了。夢川只好無奈的對文彬伸了伸舌頭,表示他也無可奈何了。 文彬落寞的走出車間,看到雁翎已經站在車間門口了。 文彬急忙上前,把主任臨時要求出短差的事告訴了她。雁翎覺得無所謂,反過來安慰了文彬幾句。 他和她來至廠外,在熟悉的館子里吃了一頓便飯。出了館子,他把雁翎送到電車站,眼瞅著她上了電車。他真恨不得自己也能跨上電車。 雁翎坐在后排的靠窗位子上。她打開車窗,居高臨下的和文彬說著話。 文彬道:“奕祥回來了嗎?” 雁翎道:“前天晚上就已經回來了!” 文彬道:“我等會兒給他打一個電話吧。我不能親自去送他,就在電話里送別吧!” 雁翎笑道:“隨你便?!?/br> 文彬剛要再說什么,卻見電車已經緩緩的開動了。 雁翎“哎呀”了一聲,喊道,手套忘在辦公室了。 文彬立即摘下手上的羊皮手套,從半開著的玻璃窗里丟了進去。 雁翎笑著,正好接住了那副羊毛手套。她把它們一左一右的舉起來,調皮的向文彬揮了揮。 文彬笑著揮手。電車叮叮當當的一路遠去了。 他回到車間里,用車間的電話給狄家打了個電話。 相玫接聽了電話。她知道文彬要短期出差,所以不能前去送奕祥了。她不以為意,招手叫來了奕祥,要他和文彬說幾句告別的話。 奕祥顯得很興奮,和文彬聊了許久。后來,文彬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相玫的喊叫。她要奕祥快去吃晚飯!別讓外人浪費電話費了! 文彬急忙和奕祥道別了。 他放下電話,心里很不高興。他和雁翎已經熟到那種程度,相玫竟然還認定他是外人,真是豈有此理! 帶著憤悶的心緒出了車間,他再次來到電車站,坐上另外一條線路的電車,叮叮當當的回到了爸媽租住的那一區。 回到狹隘的出租房里,他說了要出短差的事情,隨即便匆匆的整理著行包。 廖太太在一旁緊鑼密鼓的幫襯著。廖老先生正在看報紙,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 文彬臨走的時候,廖老先生道:“等你結了婚,這些瑣事就不用你母親替你打理了!” 文彬的心里一熱,想象著雁翎為他整理皮箱時候的情境。 他出了門,竟然把母親想象成了雁翎。此時,她正站在筒子樓外面,對他依依不舍的揮手。 廖太太回到樓上,從半開半掩的木窗里張望著文彬匆匆而行的背影,道:“明兒上午,趁著文彬不在廠里,我們不妨去廠子里轉一轉?” 廖老先生情知廖太太的意思,放下手中捏著的舊報紙,摘下黑框大眼鏡,意味深長的道:“廠子里的同事應該知道穆小姐的底細。哼,趁早別指張夢川了。他和文彬是一伙兒的。白白的請他吃了一桌子的飯菜?!?/br> 廖太太笑道:“可也不能得罪了夢川。文彬將來要和他共事多年的?!?/br> 廖老先生道:“文彬在廠里也不見得能混出什么出息。依照我的主意,他不妨隨文泉料理生意吧!” 廖太太嗔怪道:“文泉已經受盡蘇家的氣了!你何苦再拉扯上文彬呢!” 廖老先生道:“穆小姐要真的是南洋橡膠大王的女兒,我真怕文彬以后拿不住她呢!你難道還看不明白?有錢人家的小姐們都桀驁不馴的。別看穆小姐現在和顏悅色,只怕也和夢錦一樣,在結婚前裝老實,可等結婚后,就立即原形畢露?!?/br> 廖太太覺得丈夫實在有些過于擔心了,便分辨道:“我瞧穆小姐倒真的是溫柔可親。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br> 廖老先生道:“還是先暗地里打聽一番吧!她既然在廠子里做會計,同事們肯定會曉得她的脾氣秉性。身為富家小姐,那么有錢,竟然還要拋頭露面的在廠子里做事?這些天,我仔細琢磨起來,總覺得實在蹊蹺?!?/br> 廖太太偏袒道:“夢錦嫁給了文泉,不照樣打理著蘇家的生意,處處搶著出風頭?她為什么不養尊處優的過清閑日子呢?” 廖老先生不再吭聲,繼續抓起那張舊報紙,緩緩的戴上了黑框大眼鏡。 雁翎回到狄家,未進門,早已聽見小客廳里的笑語喧嘩聲。 眾人見她回來,便催促著她趕快入席。奕祥正等著姊姊歸家呢! 雁翎脫掉那件新作的絨毛大衣,小心翼翼的掛在木衣架上,坐在奕祥的身邊。 相玫早已為她倒好一杯紅葡萄酒,親自遞到她的手里,盈盈的笑道:“奕祥明兒一早就要上船了!你說幾句送別的話,也是你們姊弟之間的情誼?!?/br> 雁翎接過酒杯,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引得奕祥喋喋不休的和她攀談起來。 相玫和利俊都已經喝得醉眼迷離了。小貝從來不碰酒水,可因為要送別哥哥,也喝完了大半瓶紅葡萄酒。 相玫的興致愈發的高了。她站起身,唱起了風靡一時的電影歌曲。 其實,她年輕的時候,在交際場合應酬,時常要為客人們獻唱靡靡之音??伤齾s從沒當著利俊和孩子們的面風情萬種的唱過。 利俊破天荒的第一次聽到老婆唱著電影歌曲。一時里,他顯得興致勃勃。 相玫撇著婉轉的喉,像一只啼鳴的黃鶯,歌聲曼妙,百轉千回,如潺潺流水叮咚作響,悄然泄于世外桃源之深處,激起漣漪陣陣,微波裊裊,說不盡春暖花開滿畫樓的曼妙絕倫。 其實,相玫在送子留洋的場合唱男女相思曲,實在顯得不倫不類。 可她只會唱醉生夢死情意纏綿的情人調。雁翎和奕祥,甚至小貝,都覺得好笑,可又怕掃了相玫的興致,只好各自忍著嘴里的竊笑。 唯獨利俊不管不顧,覺得老婆的歌聲足以繞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