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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找了位心理醫生,你的病還是得治。 鄭弘逸就見話落,房間的少年眸中忽的涌出了晶瑩的淚花,就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際,對方竟然嘭的一聲將房門大力的摔上,明顯是拒絕與他談論著這個問題。 房門前的鄭弘逸眉微蹙,再次抬手敲了敲人的門,然而話還未開口,只聽嘭的一聲響中,類似書籍的物品重重的砸到了門背之上。 鄭弘逸敲門的手直接頓在了原處,在他的認知之中,少年好似一直都像只小動物般,溫順又安靜,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情緒如此外露。 作出這個決定前,他就知道對方可能會因為先前的事情,對醫生產生排斥,但卻未想這種排斥竟然已到了這種地步。 雖現在他完全可以破門而入,但鄭弘逸卻沒有這么做,讓女醫生先離開后,他獨自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二樓人的出現。 鄭弘逸覺得就醫生這個問題,他有必要跟少年好好談一談。 只是不同于近三個月來的每天般,原本應該于十點鐘準時出房門的人今天卻是沒有出現,鄭弘逸就這么坐在沙發之上,緊蹙著眉,看著墻上時鐘指針每一秒的跳動。 從醫生那里他了解到,少年每日重復著相同的動作,以及分秒未亂的去完成自己的事情,是因為這般的重復會讓他產生一種安全感,反之若一旦這中任何日程被打亂,他整個人就會陷入一種極度的焦慮與不安之中,可現在對方卻是寧愿于房間中忍受著這般煎熬,也不愿出來配合醫生的治療,可見對醫生排斥到了何種程度。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鄭弘逸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指針時間跳轉到了十一點,再看著時間跳轉到了午飯飯時間十二點,可即便這般,對方的房門還是紋絲未動。 鄭弘逸的眉頭更緊了。 時間流逝,整個別墅都陷入了冷凝的沉寂,樓上樓下同樣固執的倆人,仿佛也進入了某種對立的拉鋸戰,誰也不愿先邁出妥協的第一步。 一點,兩點,三點終于在幕色已落,分毫未動的午餐被撤下,熱騰騰的晚餐上桌近半個小時,二樓房門卻還是如早晨般緊合的狀態下,客廳中的鄭弘逸首先坐不住了。 自房間拿來備用鑰匙將房門打開,鄭弘逸抬步走進了這緊閉了快一天的房間。 房間中并未開燈,朦朧中有些視物不清,鄭弘逸借著自走廊上透進的燈光剛進門,就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移開腳,入目就見一本書正安靜的躺于地板之上,顯然這是早上對方用來砸門的東西。 將地上的書籍拾起,走至床頭柜邊隨手放好,鄭弘逸這才將視線放到已趴于不遠書桌前睡著了的人的身上。 半枕著手臂趴于書桌之上的少年睡的有些熟,這會兒長長的睫毛上還墜著密密的水汽,閉著的眼睛紅腫的不像樣,可見這整整一天中,獨自一人在房間哭的多傷心多委屈。 瞧見這般的鄭弘逸面露復雜,不知道心中是個什么滋味,他知道少年本身有著社交恐懼癥就極度排斥于陌生人,在經歷喬西事件后,想必于陌生人,特別是醫生,就是更加恐懼與排斥。 雖然他了解少年的心底無數的不情不愿,可鄭弘逸卻不能就這么放任對方不管。 他有自己要完成的音樂夢想,少年也有無數不可預料的未來,他無法,也不可能會陪少年一輩子。 無論于少年的那雙手,還是將來的人生,少年都要試著去融入這個社會,去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呆在困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輩子。 輕嘆了一口氣,鄭弘逸將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打算放到床上去讓他安睡的舒服些,卻未料動作間竟拂落了對方緊壓于手臂下的紙張。 白色紙張在昏暗的此境,若蝴蝶般旋轉著優美的身形翩然簇簇,直至掉于羊毛地毯上。 鄭弘逸就著半抱著人的姿勢,朝紙張望去,就見一頁五線譜被密密麻麻的字擠滿。 沒錯,就是字,而不是音符。 雖然五線譜上的字跡基本都被淚漬暈染開,顯得有些模糊,但這會鄭弘逸透過那原有的筆跡與微有干涸的淚跡,還是看懂了上面所有的話語。 整整一頁的五線譜,卻只反反復復的重復著簡單的四個字。 爸爸,求你。 寂靜的房間中,一室的冷凝的空氣,全身都被無孔不入的煩躁與焦慮填滿的少年坐于書桌前,溫熱的淚好似斷了線的珠子般源源自眶中淌落,他抬著顫抖的筆,在原本應排布不同音符的五線譜上,一筆一劃的重復著同一句話。 爸爸,求你。 求你不要再次如她一樣將我無情的推開,我不喜歡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不喜歡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守著空空蕩蕩的大房子。 爸爸,求你。 我會很乖很乖的去練琴,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你所有的曲目,絕望的,憂傷的,開心的,幸福的,我會努力做到最好,做到你滿意為止,成為你驕傲的存在。 爸爸,求你。 我知道我有時候會不乖,會本能的害怕你,可是我也知道,你是爸爸不會傷害我一分,所以會用盡我所有的努力,讓自己不要那么怕你,去慢慢的接受你給予的所有一切。 可是,爸爸,我求求你,不要再將我與醫生放在一起,我害怕,怕他們對我做奇怪的事,我不敢叫,不敢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如何才能結束那種漫長的痛苦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