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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被紅酒灑于身,可除開這小片酒漬外,他全身上下都未見應有的褶皺與凌亂,可見這定是個自制力極強且過份嚴謹的男人。 進門后鄭弘逸邁步往二樓行去,緊擰的眉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明顯的不悅。 上流圈子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何種場合,鄭弘逸從不沾酒,若真有必要也是以茶代酒,于這,有人猜他是對酒精過敏,有人猜是他是彰顯獨特,更有人猜他這是在追求格調,但卻從未有人猜中過真正的原因。 原因其實很簡單,喝酒誤事,再者酒精會麻痹思想與感觀,若長期接觸甚至有可能會麻痹神經。 鄭弘逸是一個鋼琴家,音樂主宰著他生命的全部,手指上哪怕一個輕微的顫抖,都會擾亂一首琴曲的音調,所以,隨時隨地保持頭腦清醒,保持最基本的理智,這是這個生活嚴謹到幾乎公式化的男人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現已在國際上都頗有知名度的他,無論是于何種宴會,向來是滴酒不沾,可今日卻是被主辦方那別有用心的女人撒了一身,道歉之余還借口近他的身,若不是骨子中久經沉淀的良好素養制止住他反射性的動作,他早于當場翻臉了。 只是這不翻臉就不代表著他不會有其它動作,這不酒會才舉行至半,鄭弘逸就于眾目睽睽下徒留滿目的驚詫,與女人跟調色盤似的白一塊紅一塊的好不精彩的臉,陰沉著面色轉身離場。 進了房間,鄭弘逸隨手褪下了身上染著酒氣的外套,拋至在旁,轉身進了浴室。 片刻功夫,浴室就傳來水聲汩汩,繚繚蒸汽中,依稀可以窺見男人健碩的身材與蜜色的膚色,熱水自頭頂傾瀉,拂過緊實性感的肌rou與筆直的長腿,最后砸落于地。 良久,擊打于地板上淅瀝水聲停止,浴室的門打開,水汽蒸騰中,鄭弘逸發稍淌著小水珠,腰身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身上刺鼻的酒氣散去,鄭弘逸面上也緩和了不少,看著窗外已暗下來的天,及床柜邊指向晚上七點的時間,想著昨晚靈感突現作下的曲譜,換了身衣服后就下了樓,往一樓琴室而去。 鄭弘逸的個人琴房很大,整個琴房被布置的簡約而奢華,在琴房一邊的櫥柜之上,擺滿了大大小小不下近三十個獎杯與獎牌,被籠罩于射燈淺暈下靜靜安躺的獎杯,周身透著無法掩飾的瑰麗與榮耀。 這中近半的獎項可能是音樂界無數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收獲的一枚,可卻被這個男人全部籠絡名下,可見其音樂才能的出眾與其在音樂界中的影響力。 近百平的琴房中擺放著近五六臺的鋼琴,有新有舊,這中有的是鄭弘逸還未成名時,伴他無數個日夜的存在,有的卻是見證了他無數輝煌的瞬間,與他攜手斬獲無數榮耀的存在。 走至擺放于靠窗不遠處的一臺純黑色的三角鋼琴邊坐下,鄭弘逸從旁抽出了昨晚靈感突現時作出的曲譜。 將還處于粗胚的曲譜拿筆再次修改了一下,將弘逸將之放于譜架之上,黑白琴鍵之上,男人蒼勁有力的手指似有靈魂般的落下,悠揚的音符自中躍出,微頓,抬筆修改,再次彈奏,再次修改。 就著這般停停頓頓,起起落落,燈火通明的琴室中,交錯著黑白的琴鍵上,男人用著自己的雙手,譜寫著一曲新的樂曲篇章。 就在琴房中鄭弘逸將心神全部投入于面前的五線譜之上,修改停停寫寫時,忽的耳畔好似敏感的聽到了什么聲音。 叮泠的脆響,清濘非常,就仿宛是置身于漫天連綿雨幕,摒棄一切的喧囂與萬物,靜靜的聆聽著單顆雨滴掉在地上濺起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漣漪的淺淺中,雨點兒掉落于地,在淺淺的水洼中劃開圈圈水紋,整顆心房好似都跟隨著它漾開的小圈氤氳,一圈一圈,一陣一陣,延綿不絕。 不知不覺中,鄭弘逸手中修改的動作慢慢地愈來愈緩,直至徹底停了下來。 蹙眉細心聆聽,叮鈴旋律入耳延綿不絕,似哭泣的雨滴,帶著無助的迷茫與凄宛憂傷的不知所措。 仿若是似世間的最唯美,又似最細膩的溫柔,無助的憂傷像是春蟬的吐絲,蜻蜓點水,又似山澗溪中流水,帶著飄浮在上無根的枯黃落葉,悄無聲息地,隨波逐流至很遠很遠 不需要詞,只需要曲,不需要華麗,只需要最本質的音符,在那雙手翩翩的起舞中,指起指落下,一個真正懂音樂,愛音樂的人能為你勾勒出一副世間最動聽的聽覺盛宴。 開心,傷心,寧和,憂傷,你的整顆心會不受控制的跟著它的節拍,一起沉淪,一起滌蕩。 就像現在。 這是鋼琴聲,只一個最簡單的節拍,鄭弘逸就能確定。 只是,這是誰在彈鋼琴 正文 76.世上只有爸爸好3 不受控制地, 鄭弘逸起身離開了座椅, 點點溢散進房的琴聲就如一塊巨大的吸鐵磁般, 吸引著男人所有的感觀與每一步的靠進。 擰門而出, 頭頂淺柔的射燈照下, 自淺色的地板上渲染出一片陰影, 鄭弘逸緩緩地在琴室長長的走廊上前行。 因為職業的關系,鄭家專門開僻出來的琴室區域很大, 單單琴室就占了別墅的近三分之一,除開鄭弘逸的琴房外,這片區域還有近七八個琴房,而這個聲音正是來自其中一間。